柚木烟草(8)

又做了一次寿星的迟添踮起脚,紧紧搂住了段燃的脖子,抱了一会儿,有些害羞地侧头亲了亲他的颈侧。

“这是我收到的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他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表白,“真的,谢谢你。”

两人把东西放在地毯上,在玄关抱着亲了一会儿。

迟添抱着他的腰还不想停,段燃捧着他脸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说先去把东西整理一下。

迟添反应过来自己还背着书包,低低哦了一声,又攀着段燃的肩亲了他一口才罢休。

段燃提着他的书包和脱下来的防晒外套去柜子边放好,迟添跑到玫瑰花那边犹豫地看了一会儿,小心地抱了起来。

他把玫瑰放在房间最角落的地方,用各种角度和光线拍了好多张照才流连忘返地走了。之后他再没管过这束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玫瑰花,段燃只当他是兴趣不大,也没太在意。

很快有推着餐车的服务生来敲门,三两个人帮他们在落地窗边摆放好餐点,还有气球香槟蛋糕,恭敬地离开了。

两人对着绚烂的市区夜景吃了一顿可口丰盛的西式简餐,准备去沙发上切蛋糕。

“后来你生日那天是怎么过的。”段燃正在往奶油蛋糕上插生日蜡烛,忽然想到这么问。

迟添抱着腿靠在他身边,闻言,回忆似地啊了一声,“本来想去买水果蛋糕的,可是放学太晚了,我喜欢的切片都卖完了,最小只有六寸的了,我一个人一定吃不完,就不太想买了。”

段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东西都放下,陪他一起靠在沙发边,“那阿姨呢。”

“她本来可以赶回来的,可是被告那边的证词好像出了点问题,她就改签留下改方案了。不过八点多的时候给我发了生日短信。”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担心段燃会愧疚自己忘记了他的生日,害他一个人过,于是蹭过去抱住他的手臂,“但是我收到了好多礼物,书包都快装不下了,英语课他们还给我唱了生日歌,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回家还吃了半个李可做的抹茶毛巾卷,就当生日蛋糕了。也算没有虚度。”

迟添在班里是每节课需要上台带读的英语课代表,李可则是他的同桌。

迟添的成人礼,收到了所有同学好朋友的生日祝福和礼物,唯独缺失了最心爱的男朋友的那一份。

迟添是想要把每个日子都过得充满闪闪发光的仪式感的那种人,但如果没有那个人在,多么重要的日子也都会黯然失色,变成平平无奇的一天。

说不遗憾是假的,说不虚度更是假的,但这些话他没打算告诉段燃。

他脸上轻松地笑了笑,可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但我还是想吃那家的水果蛋糕。”

段燃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

他并没有多么热衷于过生日,但从小到大的生日都由段妈妈大张旗鼓地安排,被更加众星捧月地对待。此刻他唯一庆幸的,是被他错过的迟添的生日,远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寂寥落寞。

可即使迟添在笑,说生日过的很好,他心里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和悔恨。

他想和迟添说抱歉,疼惜地摸着他的脸,向他保证,“迟添,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我都提前帮你定好水果蛋糕,陪你一起过。”

迟添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你陪我就好了。”

其实蛋糕和礼物都无所谓,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要有你在。

迟添仰着脖子想去亲段燃,段燃把他拉进怀里和他开始接吻。

被迟添丢在一旁的手机好像想打断他们一样一直有消息跳出来,段燃把舌头从他嘴里滑出来,哑着嗓子低声问他,“要不要去看一眼。”

迟添凑过去贴着他的嘴唇,轻轻摇了摇头,含糊地说,“应该是李可。”

段燃想起迟添提过一次他们班考完要去唱歌,但当时迟添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去,他觉得那边太吵了。

段燃又想到迟添刚才已经发过微信说不去了,但估计他们还是想邀约,“你刚才和他们怎么说的。”

迟添被段燃抱着,整个人都头昏脑胀的,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随便编个理由了。

“我……”他眼神迷离地看着段燃,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忍不住再次亲了起来,“我说……我要……”

我要和我男朋友呆在一起。

不知怎么他就跨坐在了段燃身上,抱着他的脑袋痴迷辗转地深吻,可段燃还没放过这个他说到一半,充满歧义的问题,“要什么。”

此刻迟添理智停摆,脑袋被情欲填满,整个人就像一杯摇摇晃晃,快要满溢出来的热水。

他索性打蛇随棍上,含着段燃的下唇,一只手自说自话地顺着他的腹肌摸了下去,喉咙间含糊不清地喃喃着,“要……”

第9章 玫瑰

热烈的吮吻产生了很湿很黏的口水声,段燃把手伸进迟添衣服下面,摩挲着他细嫩的腰肢的时候,迟添脑子里莫名出现了高考前一周的画面。

“考试那几天,你能出来过夜吗?”

那是在迟添家单元楼的楼道里,放学后段燃送迟添回家。一般他们习惯分别前再抱一会儿,这天段燃抱着他忽然这样问。

迟添的心很快地跳了一下,靠在段燃怀里骤然睁开眼,脑子里出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都谈恋爱了说不想做这件事是假的。

迟添不是没想过,甚至睡前经常和段燃打完电话,互道晚安,他都会忍不住想象如何此刻段燃躺在他身边,还自己上网查过一次怎么做更好。

没想到段燃也在想。

于是他带着暗喜和自己拧巴了一会儿,一句好像很矜持很被动的“要不等考完”还没说出口,段燃在他耳尖上亲了亲,比他更平静地说:“我在你考试的地方旁边订了一间房间,步行五六分钟,比你从家里坐地铁要快,还能多点时间看书。”

“我每天来陪你吃饭,退房那一天再来接你。”段燃非常正人君子,非常深明大义地向他保证。

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迟添期待中带着一丝紧张的这件事还是要发生。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真正做过,当然段燃已经去过迟添家里,在他房间铺着奶白色床单的床上和他亲吻抚摸,相互慰藉,但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段燃好像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说和他想的一样,托着他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忽然的失重感让迟添不自觉双腿夹紧了段燃的腰,他差点想问要去哪,后来一想唯一的可能也只有那个地方。

往大床边走的十几米路仍然持续着亲昵和爱抚,段燃走得很稳,手上揉着迟添柔软的身体,感觉好像一块刚出炉就快要融化的烤布丁。

“是不是偷喝过酒了。”段燃低低笑了一声,揶揄他,“这么烫。”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迟添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唔了声,有些无措地把同样涨热的脑袋埋到段燃颈窝里,像条八爪鱼一样四肢紧紧抓住了他。

双双倒在床上的时候,迟添睁开了眼,颇为在意地看着段燃说,“要不,把大灯关了。”

段燃以为他是太紧张了,很快说了声好,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干脆地起身去关灯。

床头是一盏晕着小光圈的暖黄台灯,床上的两个人带着轻喘和低哼纠缠在一起。

段燃一直贴着他的耳朵温柔地小声说着什么,想让他安心放松,殊不知只让心怀鬼胎的迟添更加心虚不安。

除了最极致的性,他们已经牵手过,拥抱过,接吻过,无数次,可迟添还是时常会有这样一种恍惚。

即便多么亲密,段燃好像还都是那个在学校里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暗恋对象,让他妄自菲薄,也让他脸红心跳。

更何况是现在。

他整个人陷进了比蛋糕还要松软的床垫里,被段燃抱着,带着热度和爱意亲吻爱抚,感觉着他胯间被支起来的地方很重很硬地顶着自己,都是他每晚魂牵梦绕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局促得难以回应。

一直到段燃给自己脱了上衣,捏着他的衣角,要帮他脱掉短袖的时候,迟添还是咬着牙叫住了他。

“段燃。”

他双手按在段燃的肩膀上,轻轻喘着气,像是一种抗拒,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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