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的是同一个盘旗,炮要翻山才能吃棋子,于是挥手翻了颗红兵,结果……兵是吃了,却被红方的另一匹马轰炸……他菊花一紧,捂着屁股跑得老远。
聂欢头发都被炸糊了。
操操操操,他怒道:“黑旗有可能是敌军派来引诱我们的卧底,给我打他们。”
花鸢:说好的不要窝里反呢?
这事还得从抓住浓情开始说起。面对聂欢血腥的逼问,他先是假意投诚,之后忽然抓过老者,弯刀抵着人家脖子,用作威胁。
他说:“不好好做杀手,当什么英雄?来啊,来杀我。入口?吊坠谁给的?你做梦都别想知道。”
聂欢眯眼笑了起来,“杀,快杀,最好杀光这里所有人,我等着你。”
“他们就是任人宰割的蝼蚁,我杀他们比踩死蚂蚁还简单,你想清楚。”,浓情说着,弯刀用力,老者脖子见了血。
他孙子在一旁大哭,连连磕头求饶。
聂欢目不斜视,眼神越发犀利,“浓情你曾也卑贱如蝼蚁,你忘了吗?在屠宰场,我们是怎么冲破牢笼的。同样的痛楚,你受过,为何还要施加给别人?怪僧真的值得你为他做这些?”
“少跟我提曾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你砍我这刀,毁了容貌,他怎么会朝三暮四?
你没欺压软弱,难道你杀豪杰就很高尚吗?五年前南境将军吴越不是你杀的?
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你也配说我?”
浓情面目狰狞吼着,脖子上那条刀疤越来越红。
聂欢出奇地安静,选择不语。那件事情,他不想做任何解释。
只是出神须臾,“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再看时,花鸢的匕首已经刺在了浓情腰上,她很不耐烦说道:“屁话多,这下不就完事了?”
果然是个女中豪杰,聂欢对她竖起大拇指。
浓情彻底没了反抗能力,不待这厢上前逼问,地形忽然一变,他们已不在刚才的位置。
“聂欢,我很喜欢你,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随之而来的,是这样一句空灵之声。
那是怪僧,他救走了浓情。
喜欢我?也得有命活着再说不是?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城墙外面……叶澜双强吻他,竟是因为吃醋。
日了狗了,半天不见,想得要命,这以后要回血凝宫了,非得病不可。
也就是那时,他才知道他们被控制在阵里了,这种棋阵一但敌方将军成功,身在阵中的人便会一辈子都出不去,被困死在里面。
可敌方的帅是谁?我方又是谁被选做了将?
那几百号老弱病残跟聂欢进了阵,在得知他是杀手聂欢时,缩成一堆,抖得像得了麻风病。
“放心吧,他不会杀你们,这人从不做无钱的买卖。”,花鸢无情地调侃。
聂欢从他们口中得知,前些年,有人撒谎说带他们去桃园生活,他们信以为真,就跟着走了。上山才知道落入圈套,被丧心病狂的女鬼砍手砍脚。
死得最惨的是珍娘的男人,被吊在树上,任由食人乌鸦叼,一天吃点,一天吃点……直到死为止。
因为“魅”这种东西需要吃大量的粮食,女鬼给他们下了一种不会睡觉的毒,他们只能不分白天黑夜地干货。女鬼担心他们他们逃跑,便砍断手脚,两两合作,这样即使跑也跑不了多远。
老者说里面确实有座宫殿,而且规模宏大,领头的人被叫做“雕爷”,女鬼只是他的部下。他们进去过几次,但全程蒙着眼睛,所以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在何处。
而且这山中到处是机关,随便一碰,有可能上一刻还在山上,下一刻就掉进勾里。
所以聂欢心想,他之所以会跟叶澜双分开……估计是昨晚睡着后,碰到了什么机关。
这时少年说:“我听见有水声,而且是三条瀑布。”
入口在有三条瀑布的地方,聂欢初步判断。
少年眼里闪着无限光芒,忽然问:“你是桃园大侠吗?”
聂欢勾嘴一笑,“不是,我是武林第一杀手,聂欢。”
“我觉得,你不像。”,少年说。
“没办法,我也希望我不是,可天下人都这么说我的。”,聂欢耐心地回着。
“那你行走江湖时,如果遇见那位大侠,能帮忙带个话吗?我们……真的很苦,坏人视人命如草莽,我跟爷爷活得还不如狗。如果……他知道,能来接我们吗?”
聂欢沉默了一下,回他:“好,如果遇上,我帮你传达。”
那些人已经把聂欢当做救命稻草,当做希望之光,纷纷给他磕头,求他把消息带出去。
其实叶澜双是管这些事的,而且这几年江湖上几乎没出现过这种事。这次却是个列外,为什么偏偏这么巧?
聂欢默不作声咽下几口唾沫,说道:“你们都说桃园在太阳落下的地方,为什么不试着去找找。”
少年激动万分,说等他们逃出去,一定去找。
第二次,聂欢心中难以言喻的沉闷,他跟宝才一样,想带大家脱离苦海,他把所有活下去的希望寄托给那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这并没什么不对,当所有出路都被堵死,除了寄希望与强者,还能做什么?一如拜神,都知道它不存在,但痛苦到一定程度,也只能这样。
“世上真的有这个地方吗?”,少年问。
聂欢欲言又止数次,终是笑着回他:“或许吧。”
结束对话后,他跟花鸢开始破阵,两人都不会下象棋,连口诀都不会背那种……于是被炸得鸡飞狗跳。
“真的有那个地方?你去过?”,花鸢问。
聂欢没所谓一笑:“怎么可能。”
花鸢:“那你为什么骗他。”
“如果这样能让他们有动力活着,为什么不能骗。”
其实,聂欢当时想说几句重话的,可他想起自己,如果那时候没有希望,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是喝仇人的血。
再者,是叶澜双,不管是思念还是痛恨,他在他心里,从来都占有一席之地。
以前是变相的恨,现在是——变相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叶:嗯,下次轻点
聂:我信了你的鬼
下章世界大重逢,小别胜新婚嘛。
我今天要下榜了,未来很久在那个地方找不到我,所以收藏起来方便看啦。
第27章 重逢
三天,聂欢被困在阵中三天,没被炸死,累都要累死了。
先前还竭尽全力保护那些缺胳膊断腿的村民,可在不知道进入多少个误区后,村民们也消失不见,生死难测。
对方步步为营,都在把他往某些方面引,他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
再说齐庆这边,给不知名的队友收拾烂摊子就算了,关键对方还窝里斗,几次三番用黑炮打他们黑炮,齐庆震惊,这是块什么朽木?
他气得鼻息冒烟,郁闷,却不能骂。每当他想丢掉医德痛骂时,叶澜双那双微微挑起的眼尾,就跟是掘了他家祖坟似的,冷得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好歹是他这么多年的药师,忒每人情味。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如纸张啊!
一连三天没出阵,叶澜双再水波不兴的面相变得洪波涌起,他想方设法追着聂欢跑,可那厮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下终于寻到个突破口,就是将军抽马吃,跟聂欢组成连环炮,不过这次,只希望他不要再乱跑。
聂大侠终于明智一次,发现队友在他后面,并组成连环炮,拼命打配合。
一世英名已经在这几天丢尽脸,这他要是都看不出来,可就该以死明志了。
对方两皮马已死,他们的连环炮可谓是所向披靡。就快把对方杀得丢盔弃甲从“华容道”逃跑时……燕行那孙子不知从那个旮旯里蹦了出来,一身的血,一脸的伤。
花鸢跟他都忍不住一惊,问:“谁伤的你?”
燕行粹了口心头血,捂着胸口道:“三天……三天前我跟齐大仙分路来找你们,被拓拔俊父子袭击,他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号召了全武林人南下。
而且,还有蒙山派长老云清真人……此地不宜久留,花老太婆发来急召,让你速速回宫。”
阵法接近尾声,对方被友军将死,周围恢复正常,绿水青山,清风徐来。
聂欢发丝凌乱,短短的时间,仿佛被他过成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