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对我有非分之想(25)

作者:灯笼红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聂欢双目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像练功走火入魔似的乱抓乱跳。

“咚咚咚”的箭雨无孔不入射进满目疮痍的房间,叶澜双不可能放他送死。抱着他滚到床上,裹着被子落到床脚……一手将床翻过去挡箭。

夺命箭头和所有的喧嚣被厚厚的棉被隔在外面。

二人紧紧贴着,聂欢被死死压在下面,双目怒视着上头,喘气粗糙。

“那不是真的,清醒点聂欢。”

叶澜双沙哑的话音从他耳蜗响起,聂欢紧紧咬着牙,半响才放缓呼吸。

金镶吊坠是真,为什么他爹娘的声音也那样逼真?他失态了,险些万劫不复……这人又救了自己。

聂欢静下来,与叶澜双对视,那双星晨一样的眼睛也定定看着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闻着他散发出来的冰凉气息。叶澜双的唇角从左往右都是咬痕,两天过去,没半点愈合征兆不说,反倒裂得更开了。

暗黄的灯光若隐若现,姓叶的脸在光晕下很好看,这是再出名的雕刻家也描摹不出来的容颜。

箭声和喧闹声什么时候停的?聂欢忘了;怪人们又是几时走的,他没太注意。叶澜双的气息从上而下,自带清香,萦绕在他全身每个角落,渗透他的四肢百骸。

每根神经都像喝了酒似的跳跃,跳跃,再跳跃。

是刚进来时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喘息声对他造成影响了?导致是个男人都要出神,不聂欢这般想着。

叶澜双脸色不是很好,从始至终没动过,所以聂欢也不敢动,他不允许身体在没经过大脑的允许下发生任何反应。

然而事与愿违,狭窄逼仄的空间里,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下面正渐渐发生着变化。

在“敌不动,我不动”的局势僵持许久后,聂欢终于在叶澜双黑漆漆的眼珠里捕捉到一抹蓝色光芒。

那厮如果再晚一刻投降,聂欢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凑上去把他的唇再咬烂一些。即使他知道那只是肉/体上的宣泄,与感情无关。

叶澜双先把头扭去了别处,聂欢伸头追了过去,“躲什么?你眼睛为什么会变色?”

那厢错开他的眼神,半响才从喉咙挤出句:“练功受损。”

不相信,聂大侠从没听过哪门子武功走火入魔眼睛会变蓝色,充血还差不多。

“什么功?双修?”,聂欢调侃道。

叶澜双听罢,身形微顿,正眼看他:“你练过?”

“……”,那幽蓝的眼眸让原本俊美的男人凭添几分妖艳,聂欢有些吃不消,但又不甘示弱,反问:“你想练?”

叶澜双眼睛里的蓝光越发明艳动人,婉如进了团蓝色烈火。定定看谁的时候,灼烧感能把人烤熟。

聂欢盯着他喉结看了一会,不动深色侧过脸笑道:“那你找姑娘啊,或者男人也行,两文钱一夜……男人嘛,管他钱多钱少,爽就是了。你莫不是还没开过荤罢,付钱,哥哥带你云游仙境,我教你?”

聂欢的在刚才拉扯时衣衫大开,微弱的灯光从墙角钻了进来,依稀能看见他背后的花蕊延伸到胸前。虽只有几根细细长长的花/径,但足以在暗淡无光的夜里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叶澜双默默听着,右手指很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他猛然靠近,拳头用力撑着地板,居高临下望着身下人。

“好啊,你教我。”,他说着,头越靠越近,低沉的嗓音仿佛很远又很近。

聂欢耳边一阵酥痒,回过神来就着被子猛地翻身而起,反客为主,边扯叶澜双衣服边说:“先说说你前之为何亲我?见色起意还是蓄谋已久?便宜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不是?”

叶澜双外袍被扯得七零八落,他气息微变,大力捏着对方手,翻身而起,低沉道;“谁占谁便宜?谁被咬得更严重?”

聂大侠一脚蹬在墙上,又调换了位置:“你先动嘴的不是么?”

叶澜双狠狠按着使坏的人,顺势接着滚,借着被子包裹再次反客为主,“谁说的别害羞?”

聂欢:“可你他娘的也太突然了,至少有个提示,做戏也得有个心理准备是吧?受了什么刺激,嗯?”

叶澜双忽然没了话,默默扭过头,喉结滚了数下才说:“你硌到我了。”

聂欢短暂的错愕过后,扯着嗓子道:“你是好人?我从一开始就被顶疼了!”

“……”

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热血过后,两人都是一愣,各自把脸别到一方,运功克制。

这个时候谁都不可能起来,一时间,燥热,滚烫,暧昧,难以言喻,都在聂欢血液里来回翻滚。

他把被子放松了些,自行躬身背着姓叶的。

刚想说什么,只听木地板“蹭蹭蹭”响了几声,忽然一个猛倾斜……

“我操!有机关。”,聂欢大骂。

毫无预兆,毫无准备,他两同时摔了进去……

黑暗,乱石,冷风,流水,伸手不见五指。

“喂,叶澜双,你死没?”,聂欢扬声喊着,周遭空旷,回音很大。

夜风刺骨,水流哗哗,什么也看不见。

“叶澜双?”,聂欢又喊。

“我在!”,半响后那人浑厚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更,慢慢看。

第19章 浮动

暗道里恶臭味如同六月天放坏的肉,而且还是很多很多那种,在空气并不流畅的空间里直接成了杀人毒气。

聂欢一连打了无数个干呕,起身寻着叶澜双声音的方向而去。他两手扒在膝盖上时,摸到很多多粘稠的液体,对,很多!

凑在鼻尖一闻……血!新鲜的,有毒。

聂欢第一反应是自己受伤了?于是乱摸着大腿,不疼,裤子都没破,不是他的。

那就是叶澜双的,他会受伤?哦,刚才自己被迷惑,好像被这人抱着滚了几圈,那时正好箭如雨下,保不准就是那会中的箭。

连他身上都蹭了这么多,那厮身上岂不是血流成水了?真好,他还没找到借口杀这人,倒是有人先替他解决了。

聂欢脑中冒出这种想法,心里却没有丝毫快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他站在黑漆漆的夜里苦想冥思半天,低沉一声:“你受伤了?”

“嗯。”,那厢虚弱地回答。

我操,嗯?

就这么爽快承认了?一般不是会死不承认装强大装无恙吗?好吧,果然是不走寻常路。

他本来客套问一下,如果对方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承认,那聂欢就装不知道,管他毒发也好身亡也罢。没想到啊没想到,骑虎难下的人最后变成了自己。

聂欢往左走出几步,脚下踩到是烂手和烂脚,这么多年来,他对这种感觉太熟悉,所以连多余的惊讶也没有。

既然来到暗无天日的地下城,再血腥变态的事,发生在它本该发生的地方,一切皆成了理所当然。一如当年的屠宰场,都是些不能窥见天光的事罢了。

他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擦着岩壁打过,不大快石头“砰砰砰”一路火花带闪电,短暂的光亮聂欢看清了一切!

地下的死尸……密密麻麻起码有好几百具,清一色边关军队的服饰。他心里咯噔一下,或许……

就是这样一闪而过的光,聂欢也能跟叶澜双对视,真是不知该说是缘分还是巧合。

那人背靠岩壁,一脚弯曲一脚放直,那身红衣裳……不对是染了血的白衣在刹那光辉下显得格外刺目。

“或许,这里死的,才是真正的朝廷兵。

我曾设想过这些人会不会已经死了,但以现在的气候,上万人死在山上,再怎么处理都会有气味流出。原来……竟是被扔进了这地下暗河里。可这并不是全部,剩下的在何处?”

聂欢说着又扔了块石头,火花再起,他确定叶澜双伤得不轻,脖子和手腕上都有深深的抓痕,浑身是血。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回想刚才……从看见玉佩起就失去了理智,多次靠近食人虫……那时这人正紧紧勒着他,挡在中间将自己与怪人隔开,所以是被食人虫所咬?

聂欢脑中翁一声响,乱做一团,烦躁得很。

摸黑靠近岩壁,他才伸手就碰到了另一只手,而且那样刁钻的角度,如果叶澜双不主动伸过来,聂欢是不可能抓到他的。

“你好歹也是一方霸主,能不能别把贪生怕死提现得这么淋漓尽致?”,聂大侠很快将那些烦恼抛之脑后,拽他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损人家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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