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62)

却不料二当家脚下微微一转,猛地坎在另一个人的人头。那人头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最终停在他脚边,他便一脚踩了上去,笑着看向虞衡,“别慌,我不杀你们。这些人中,这个最该死,手中同样沾了一条人命。其他人虽然恶心事没少干,也算是罪不至死。我懒得跟你们废话,滚吧!”

其他人闻言,脸上瞬间迸发出狂喜之色,蹭的一下爬起来,拼了老命往外跑。

虞衡怀疑地看了二当家一眼,戒备地护着沈修几人慢慢离开。却不料二当家忽而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干这些掉脑袋的事吗?就说我吧,本是向齐的弟子,也算是前途无量,却不料那老匹夫一直觊觎我娘亲的美色,对我娘图谋不轨,被我发现后竟然当着我的面继续强暴我娘,握娘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而我,也差点被那老匹夫灭口,侥幸逃脱出来,却得知自己被那老匹夫以心思歹毒,残害同门恩师,气死生母的罪名逐出师门,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臭老鼠。呵,何其可笑,杀人放火者高坐神坛享受众人的膜拜,真正的苦主却反倒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忍辱负重暗中潜伏好几年,就为了等到手刃仇人的那一天。你说,那道貌岸然的老匹夫该不该杀?”

“再说大当家他们落草之事,那就要问梁继先和廖兴平了。这两人狼狈为奸贪腐士卒饷银,整整一年都没发军饷。大当家的母亲来信,说是他父亲病重,希望他托人捎点银钱回家。大当家前去问梁继先军饷一事,却被梁继先给罚了三十军棍。其后,大当家便收到了他父亲病逝的消息。再然后,他的妹妹,年仅十一岁的小姑娘,被廖兴平小妾的弟弟看上抢走,一床草席裹着扔进了乱葬岗。如若是你,碰上这样的一帮王八蛋,你反不反?”

那当然反他娘的!虞衡听着就觉得火冒三丈,这都是些什么烂货,全都是一帮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不可回收垃圾。说他们是垃圾,垃圾都觉得委屈。

二当家见状,眼神稍暖,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从京城来的,原本混吃等死后来醒悟念书的,也就那么一位。我敬靖安侯当年在边外浴血奋战保疆卫土,放你们一马。但若是今日我等不幸全死在梁继先手中,我们的冤屈,你要记得。江南这帮从根儿上就烂透了的官员,你们回京之后,也得一一向家里说出实情,还我们一个公道!”

虞衡郑重点头,“若你说的是真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害了人,就得伏法,谁都不能幸免!”

二当家微微一笑,缓缓提刀走出去,只留给虞衡他们一句话,“惟愿,其后江南之地,不会再有同我们这般可怜之人。”

说罢,二当家扬声喊了句,“弟兄们,都跟我走,去取梁贼狗命!”

虞衡三人怔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展平旌恨恨骂了一句,“王八蛋!”

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这帮山匪,还是江南这帮把好端端的人逼成匪徒的官员。

虞衡只觉得官场这潭水浑得要命,仿若一个有着吞噬能力的怪物一般,不断张开嘴将一个个人吞噬进去,最终吐出来一些已然面目全非的妖魔鬼怪。

【官场黑暗任何时代都有,宿主加油,作为日后名垂青史的权臣,清吏治可是基操哟。向着这个伟大的目标前进吧少年!】

虞衡扯了扯嘴角,心情很是沉重,江南总督和提督全都牵扯了进来,管行政的和管兵的狼狈为奸,这江南的官场,真的还有救吗?

第34章 二合一

虽然安全了, 但虞衡的心情却十分复杂。大当家和二当家确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手上鲜血淋漓,然而他们也都是受害者, 过往惨痛, 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复仇。现如今外面打打杀杀之声不绝于耳,虞衡心里却五味杂陈,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期盼哪一方获胜。

萧蕴摸上来找到虞衡时, 虞衡几人正站在原地发呆。萧蕴一把抓住虞衡的手,目露关切道:“还好吗?”

虞衡摇头,“没事。”

萧蕴皱眉,“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虞衡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摇头道:“没事, 下面战况如何?何人领兵?”

萧蕴往下面看了看, 低声道:“我直接去了江南提督梁继先府上,表明身份, 梁继先便亲自领兵前来平叛, 带的都是他的近身护卫,全都是精锐,我上来时, 匪徒已现颓势, 想来不用多久,官兵就能将他们全部拿下。”

闻言, 虞衡几人的脸色愈发复杂,看得萧蕴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怎么你们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虞衡微微苦笑,低低说了一句,“一言难尽。”

萧蕴眼中的疑惑愈深, 见虞衡脸色不太好,也不再多问,只是说道:“梁提督还在山下等我们,我们快下山吧。”

虞衡点头,心中也有点担心二当家等人,互相对视一眼,步履匆匆下了山。

越往下,刀剑交锋的打斗声和哀嚎惨叫声越大,虞衡已经看到了地上成片的尸体,有官兵的,也有山匪的。

虞衡眼中一凝,匆匆在人群中寻找二当家的身影。那家伙一脸病容,看着就不像是能打的,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万一伤到了,那基本就没救。

不过让虞衡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二当家的身影,倒是大当家一马当先英勇无双,一把弯刀使得威风凛凛,半边脸上都溅满了血迹,很是彪悍,恍若天神。

梁继先则在马上气得跳脚,大怒道:“把他给我拿下!另外,刚才那个病秧子哪去了?给我搜!”

“狗官,拿命来!”

大当家一路杀至梁继先面前,马下尸首无数,顶着满背的弓箭,目眦欲裂,吼出满腔愤怒,“今日,我便送你阎罗殿!”

梁继先拔刀来挡,却不料大当家的神力无比,极度愤怒之下的当头一刀,竟是硬生生地将梁继先的刀劈出一道缺口,大当家见状,双手握刀,奋力向下压,直把刀锋压入梁继先的脖子,虞衡已经看到刀锋处血迹斑斑,汇成一道小溪滚入梁继先的衣襟中。

大当家身后,保护他的山匪已经阵亡,众多官兵一拥而上,将无数杆长木仓刺入大当家的后背。

大当家当即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神更为疯狂,将背后的一切痛楚全都抛在脑后,脸色狠厉,带着要同梁继先同归于尽的气势,再次将刀劈向梁继先的脖子。

然而梁继先这个提督也不是平白混来的,生死关头,梁继先也爆发了巨大的潜力,硬生生挡下了大当家的这一刀,身后的官兵又将长木仓抽出,刺进大当家所骑的马。

只听见战马一声悲鸣,双蹄腾空痛苦的嘶鸣几声,而后轰然倒地。

马背上的大当家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随着战马一同倒地,一双猩红的眼带着无限不甘,死死盯着梁继先,竟是死不瞑目。

虞衡等人一路奔来,见到的就是梁继先不断踢打大当家的尸体泄愤的场景。

虞衡顿时皱眉,大声道:“梁大人,贼寇已然伏法,还有不少官兵需要处理伤口,大人脖子上的伤口也急需处理,莫要耽搁了。”

梁继先的脖子还在淌血,竟是被大当家的伤到了声带,一说话就火烧火燎的疼,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只能对着罪魁祸首的尸体泄愤。忽而听到有人开口打断他,梁继先很是不满,气势汹汹地转过头来便欲发火。在看清楚虞衡等人后,梁继先脸上的怒火又被他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两种情绪在脸上不断转化,让梁继先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是怪异。

虞衡几人不由暗暗皱眉,尤其是知道大当家和梁继先恩怨的虞衡四人,对梁继先更是没什么印象。

梁继先本来是想骂人来着,结果转头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那几个被山匪绑去的少爷吗?尤其是里头还有靖安侯的小儿子,这位可是最金贵的人物,要知道,这回前来江南处理叛军一事的钦差,正是靖安侯!

这位祖宗的儿子,梁继先能不好好伺候?别说伺候你,让他马上把虞衡当祖宗供起来都行。

梁继先一时间连自己脖子上的伤都顾不上了,赶紧堆起了笑脸,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对着虞衡道:“几位少爷受惊了,匪徒已经伏法,但跑了一个领头的。几位少爷不若暂且去我府上休整休整。贼人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江南提督府上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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