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太优秀的烦恼吧。
对此,系统只给了虞衡一个字:
【呸!】
虞衡当即翻脸,“差不多得了啊,没事瞎开什么嘲讽呢?上回还夸我呢,这回就开始阴阳怪气,真是老阴阳人……不对,老阴阳统了。”
系统最见不得虞衡这自恋的样儿,忍不住冷笑道:
【你怕是忘了自己基础智商只有60的事实了吧?】
“没忘啊,那不更证明我有多励志了?”虞衡双手一摊,“说的那些智商点都是你白送我一样的?”
我凭自己本事赢来的智商值,为什么不能嘚瑟?
系统:………还真没毛病。
等到京城各处的红薯全都过秤完做好统计后,各州刺史报喜的折子也陆续飞进了皇宫中。
胡尚书俨然已经乐得找不着北,看着各州刺史呈上的折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道,畅快大笑道:“好好好!红薯果然是神物!各州刺史都说今年得了个大丰收,土地最肥沃的泽州亩产比京城还高,上了两千五百斤。就算最贫瘠的凉州,亩产也有一千八百斤。陛下,这是陛下之功,社稷之福,万民之福啊!”
一时间殿内大臣呼啦啦跪了一地,口中都称陛下万万岁。
虞衡也跟着歌功颂德了一回。没错,虞衡也来上早朝了。本来以他那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之职是混不上早朝的资格的,先前他也拿这个当借口偷懒。但这回不一样,红薯之事本就和他息息相关,虞衡能不来么?听听其他大臣给他的彩虹屁也是极好的呀。
虞衡翰林修撰的品级不够?没关系,这货头衔多,不还有个侯爵在身吗?都侯爷了,还能没有上朝资格?
这会儿也有不少官员眼神直往虞衡身上瞟,听了胡尚书这番话后,这些官员们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侯爵给得值!
说实话,虞衡弄出红薯来,受益最大的还真不是老百姓。哪个阶级手里的田地最多?必然是站在金銮殿上这帮统治阶级啊。他们名下产业颇丰,田地打底三位数,虞衡弄出红薯,直接让他们多出来多少粮食呢?那可都是钱呢!
可以说,这会儿大殿上站着的,就没有不受益的。得了虞衡这么大的好处,这些人还能继续像先前那样喷虞衡?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也和现在外头那帮还在兴头上的百姓一般。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谁要是当街嚷上一句虞衡的坏话,怕是当场就要被愤怒的百姓群殴。当官的敢这样干,第二天名声就得臭大街。
老百姓的爱恨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给他们带来好处的,让他们能吃饱饭的,都是大好人。其他人敢污蔑好人,那定然是坏透了的贪官!
虞衡却愈发低调,这时候确实是他最招人眼的时候,瞧着风光,十分得民心,也得景隆帝的信任,但虞衡更明白,他这会儿要是真飘了,怕是会受到来自社会的毒打。
这般镇定从容姿态,更让景隆帝和阁老们坚信这是个能扛事的孩子,景隆帝甚至私下直接对太子说道:“虞衡,可为贤相也。”
虞衡却很是淡定,在众人心情激动之际,从容扔下一个雷,“红薯产量虽好,但比较耗地力,最好种四年停一年,换上豆子,让地歇一歇才好。”
也是系统出品的红薯基因足够好,产量大耗地少,否则的话,怕是种三年就得歇一年。
众人先是一惊,而后又觉得没毛病,这就跟妇人生子一般,多胎总归更伤身体,要休养更久。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再说了,四年的红薯都能顶寻常粮食的十年的产量了,歇一年算什么?还是净赚的!种豆子也不错,豆子好啊,可以发豆芽,磨豆浆,还能做豆腐,多好的东西呢!
虞衡却不太满意这个情况,后世哪要考虑这些东西,想种就种,反季节水果蔬菜都能弄出来,真就科技改变一切。
哪像这会儿,种个红薯,竟然还要种四年歇一年?
【建议宿主把化学知识捡起来,只要有了化肥,这些都不是问题呢~】
虞衡当即回想起了当年被化学支配的恐惧,而后又自信起来,自己的智商都已经进入了顶级天才行列了,还怕这?
于是,虞衡信心满满地进了空间,又被名师好一通磋磨。做化肥原理听起来是挺简单,但问题是,古代要啥没啥,光有理论知识有个屁用啊?打个比方,就算你知道做冰箱,去了古代你能做出来吗?电都没有你做个屁的冰箱!
基础设施难死个人。
好在名师就是名师,时刻散发着智慧的光芒,和虞衡仔细讨论了许久,竟还真结合大宣具体的情况,搞出一套做化肥的简易方法来了。
就是吧,办工厂不容易,要调动各方面的资源也不是一件容易饿事儿,得向户部申请一笔资金。
这套路上回虞衡已经学会了,巩尚书上回为了修路的事儿,从胡尚书那里骗……额,是要银子时,虞衡看了个全程来着,对怎么从胡尚书那儿申请资金有着十分管用的经验。
于是,虞衡退出系统空间后,认真思忖了许久,提笔写了个计划书和预算表就跑去找胡尚书要财政拨款。
胡尚书目瞪口呆。
胡尚书痛心疾首!
胡尚书破口大骂,“杀千刀的巩秃头,你可造了大孽了!看看吧,好好一个孩子被你教成什么样了!”
第60章 三合一
虞衡见胡尚书气得直喘粗气, 赶紧上前给他顺气,还一边笑呵呵地安慰他,“胡尚书先别生气, 政事归政事, 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了。再说了,这事儿要真做成了, 日后胡尚书哪还用担心国库之事?先顺顺气, 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聊,先喝杯茶。”
胡尚书对这一套流程也是熟悉的,下意识地接过虞衡手里的茶,正要熟练地抱怨几句, 抬头一看虞衡那张年轻的俊脸, 胡尚书突然反应过来,嗐, 现在来忽悠自己的是这小王八蛋呢, 巩秃头那个杀千刀的没过来!都怪那老货,好的不教坏的教,把这么个好苗子摧残成什么样子了?
胡尚书想想先前虞衡上交红薯的大方劲儿, 从来就没提过一个钱字儿, 那是真正的品行高洁目下无尘,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结果呢, 那不干人事的巩秃头上回要钱铺路也就算了,做什么教这孩子给带上?人好好一个纯洁无垢的后生,转眼间就跟那巩秃头似的,开始学会从他手里骗银子了?
胡尚书就是愤怒,十分愤怒。这会儿要是巩尚书在他面前, 他绝对毫不犹豫地揍死那个老混蛋。
但是现在眼巴巴看着胡尚书的人是虞衡,小伙儿生得俊秀,眼神清澈,神情真挚,满眼都是对长辈的孺慕尊重和关心,胡尚书一时间竟骂不出什么难听话来。
要是在这儿的是巩尚书,胡尚书骂也就骂了,他俩自打入阁后为着银钱的事儿每年都要掐上无数次价,都形成一套成熟的讨价还价的流程了。两人交情也不错,地位又相当,骂上一场都不会在意。
但要是拿对巩尚书那一套来对虞衡,那就有点不合适了。
虞衡的年纪都能当胡尚书的孙子了,刚踏上朝堂不久的小菜鸡一只,万一把孩子给骂傻了,打击太过可咋整?再说了,虞衡在他这儿挨了一顿痛骂,翰林院里那起子小人还不知道会拿着这事儿做什么文章呢?
胡尚书先前还心疼过虞衡在翰林院的遭遇来着,这会儿就算再生气,还是考虑了这一茬没发作。
也是胡尚书心里看好虞衡,才这般为考虑。换个人来试试,胡尚书早就把对方骂成狗了:你被人说闲话就说闲话,关老夫屁事?难不成老夫一个阁老还要看你脸色不成?
就是这么双标。
虞衡态度十分端正地为胡尚书端茶倒水,做足了晚辈的姿态,倒叫胡尚书不知道该直接把人赶走还是再考虑考虑,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啊,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都怪老巩头把你带坏了。”
张嘴往巩尚书头上扣了口锅后,胡尚书低头瞅了瞅自己手里的茶,又无奈道:“你倒是能屈能伸,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招都学来了。好歹也是个侯爷,干嘛把身段放得这么低?老夫一把年纪,还真是头一回享受侯爷之尊的伺候。”
虞衡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诚恳,发自肺腑道:“侯爷?又怎么了?自我踏入朝堂后,大人就对我颇为照拂。就我这嘉秀侯的爵位,还是当初大人在大殿上同百官据理力争来的。便是今日不有求于大人,为大人端杯茶这等小事,也是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