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多出来一六旬老翁徒弟的虞衡:………
万万没想到,太医院院判竟然是这样的院判。
脸皮够厚,心理素质够强,本事也不差,怪不得人家能一路混成太医院院判。
李院判也没想到虞衡竟然是这么博学的状元郎。照理来说,按照虞衡现在的年纪和展现出来的实力,他该是从娘胎里就开始念书才有可能取得今天这六元及第的传奇成绩。
就这么一个人,轻松拿下六元已经十分令人震惊了,结果你他妈告诉我,事实还能更刺激点,这位的医术也是一绝,我身为太医院院判都想不出救治办法的病症,他竟然开个义诊随便给人开几服药就喝好了?
李院判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给老人家留任何活路,这彪悍的战绩,没颗强大的心脏都得把自己给憋死。
这一刻,李院判立即明白了当年展平旌等人被虞衡碾压的心情,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老天爷偏心。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虞衡受了李院判的礼,也不好随便糊弄人家,认真地告诉了李院判自己给那位老婆婆开的药方,又分析了一下病因,以及用药的根据。
李院判听得连连点头,护如获至宝,又厚着脸皮问虞衡要了笔墨,仔细将药方记下,珍而重之地收进衣襟中,脸色十分满足,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儿都透着一股喜气,显然是高兴到了极致。
虞衡见状,脑内顿时灵光一闪,“嗨呀,我可以把这本医书交给他啊!以他这个爱钻研的性格,不得把这些药方全都琢磨透啊!加上他的身份,多好的宣传渠道,多权威的人士作证,这本医书终于找到合适的去处了!”
别说,有时候虞衡某些神来一笔的想法确实还挺有用,系统听了都要鼓掌:
【宿主越来越机智了,李院判搁后世就是个科研狂魔。你要是把这部巨头医书送给他,按他的人品肯定不会私吞你的,但可能因此几个月不出,一门心思研究上头的药方可不可靠,还能在太医院继续开会商量一番,宿主真是找对人了!】
虞衡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棒,从系统的话中听出李院判人品十分过关后,立即起身假装进内室拿东西,实则是从空间中取出自己整理的那一系列经由系统验证的,药方全部无误的医书,将它们搬出来放在李院判面前,特别爽快地开口道:“李大人不是好奇我为何能治那位老婆婆的腹生肿块之疾吗?喏,这些医书都是我从各处寻来的,里面记载了各类疑难杂症的诊治办法,许多药方都令人拍案叫绝,只可惜年代久远,已经无法考证医书的作者是谁。又因为原本太破,我自己抄了一份。李大人若是有兴趣,我便将这套医书借你看上一段日子,你也能抄一份放在家中,后世子孙都能看。太医院那边也能放一份,诸位有意想学的,品行端正的太医们都能一起学。”
李院判都被虞衡的大手笔给惊呆了,他本来觉得自己来问虞衡的独门药方就够犯忌讳脸大了,没想到虞衡竟然这么豪爽,告知了他药方不说,还给他来了出孤本医书点头就送,这是哪里来的菩萨转世?
李院判狂喜之下都顾不得忌讳不忌讳的问题了,医学宝藏就在眼前还能狠心拒绝的,一定都不是大夫!
诚心谢过虞衡后,李院判如获至宝地伸手拿了第一本医书,顾不得虞衡还在场,立即翻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不得了,虞衡终于明白了这世上真的有人为了学习而废寝忘食,瞧李院判这架势,自从翻开了这本医书后,眼中就没别的了,虞衡喊了他两声都没应,沉浸在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中不可自拔。
虞衡很是无奈,只能在一旁等这位大佬自己醒过神来。直到一个半时辰后,这位大佬终于看完了第一本,正想接着看第二本时,虞衡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指了指外头的太阳,提醒他道:“天色不早了,大人不如回家后再好好研读这些医书?”
李院判觉得虞衡的话十分有道理,在虞衡送给他这堆医书后,在李院判心中,虞衡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别说虞衡这会儿只是提醒他该回家了,就算虞衡刚才说太阳是绿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太阳怎么就不能是绿的呢,指不定它也病了呢!
脑残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李院判得了这堆医书后,接连请了半个月假,就打算窝在家把医书全部看完,所以完美错过朝堂上的一场纷争。
辽州水患基本已成定局,朝中为准备救灾之事忙得脚不沾地,意见不和还得在朝堂上吵上几架,很是热闹。
辽州的堤坝能不能撑住,谁也不敢保证。既然如此,那就要做两手准备,怎么都得想办法保住它下面的连州,不让连州也被洪水波及。
那问题来了,此时该派个身份尊贵又能镇得住场子的人火速赶往连州,全力调动连州人手修坝筑堤,挖通河道,以抵抗可能从辽州奔腾过来的洪水。
这个苦差事,身份足够尊贵的那几位,要么走不开,要么不想去。
沉默了片刻,还是齐王突然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前去连州。众人齐刷刷松了口气,这位确实合适,身份够,性格也够喜怒无常,镇得住场子,确实不错。
但齐王却提了个莫名其妙的要求,说是要虞衡陪同他一起去连州。
天降大锅的虞衡:………
喵喵喵,这关我什么事?
第48章 三合一
虽然这事儿确实跟虞衡这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没关系, 但齐王都发话了,景隆帝也觉得年轻人该多出去历练历练,长长见识。虞衡好歹也是靖安侯的儿子, 这回前去连州处理防水事宜, 回来后也是功绩一件。
当然,功绩大头是齐王的, 但虞衡这个入朝才一个多月的翰林院修撰, 这会儿能凑上去蹭个履历,还计较什么!
看看和虞衡同届的其他进士,别的不说,第二第三的江弈然和展平旌还在打酱油呢。虞衡能这个露脸的机会,在其他人眼里, 完全是占便宜的事儿。
齐王好歹是个皇子, 还是景隆帝除太子外最宠爱的皇子,性格又强势, 到了连州, 不得把连州上下官员收拾得老老实实?虞衡这回去,完全就是躺赢。
就算倒霉,辽州的堤坝没能挡住洪水, 处于辽州下游的连州遭了灾, 齐王还是能提前避一避的。这种潜规则,大家心里都有数。真折个皇子在连州, 景隆帝就算再仁慈,也得给官场来个大清洗。
摸着良心说,虞衡完全不想要这个蹭功劳的机会。上回和齐王起过一次冲突,齐王明摆着不待见靖安侯府所有的人,这回自己跟他去连州, 路上还不知道要怎么被这位大爷折腾呢。
然而虞衡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景隆帝已经同意了齐王的要求,让虞衡跟着齐王一同去连州。
虞衡:………
行吧,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虞衡暗暗叹了口气,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想到齐王那个难搞的性格就觉得头秃。可以预见,去连州这一路,绝对太平不了。
齐王在听到景隆帝允了自己的要求后,嘴角微微上翘,眼中却浮现出一抹冷意。
虞衡叹气归叹气,心里还真不怎么怵齐王,就觉得碰上这么个货挺麻烦的,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想办法维持表面上的和谐。虽然虞衡做得到,但也心累。
事情紧急,给虞衡心累叹气的时间也不多。景隆帝头一天应了齐王的请求,第二天齐王和虞衡这一行人就准备前去连州,灾情不等人,先去先调派工作。
虞衡拎着沈氏给他收拾的一大堆行李,一脸无奈地挑出了其中较为得用的,就带了几身简单的换洗衣物和干粮,其他的精致吃食香料啥的都放了回去,“娘,我这回是跟随齐王去连州监督当地官员修坝筑堤之事的,事态紧急,哪能带那么多行李?马车也别备着了,给我牵匹马来,轻装好上阵,火速赶去连州才是。”
沈氏心疼,“赶路多辛苦。这回可比你上次去江南还遭罪!骑马瞧着痛快,久了那腿都不是自个儿的,等着,娘再给你拿点药,腿要是伤着了就抹一抹,药效十分不错!你大哥当年刚学骑马伤着时,用的就是这个药!”
虞铮冷着一张脸站在沈氏身边,面无表情地点头,给沈氏作证,“没错,药膏该带着。你并不经常骑马,京城去连州路途遥远,若是日夜兼程赶路,你定然受不住。齐王不是好相与的人,若是他故意刁难你,你也别忍着,该发作就发作,咱们靖安侯府也不怕他。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