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怎么能对东樨小姐如此不恭敬,实在是失礼至极。”
少年说出这句话扭头看向站在树干上的鸦天狗,“父亲您怎么不劝告少主?大将明明说过要恭敬地邀请东樨小姐。”
“黑羽丸要难得糊涂。”
毫不糊涂的黑羽丸还是一本正经地对鸦天狗说:“您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我要去告诉母亲大人!”
鸦天狗听此立即强拉着黑羽丸往天空飞去,“你确定要这样吗?”
“父亲请立即放开我。”黑羽丸依然很守礼。
“不要嘛!别去找濡鸦,你知道我会死掉的!”
这是一声来自百年妻管严的呐喊,隐藏着多少心酸往事。
今天是榴莲?还是算盘?或是扒光羽毛也不错呢。濡鸦善意的微笑中。
两只天狗拉拉扯扯,在天空中不停变换轨迹直到变成黑影。地上的猫咪纷纷人性化的捂住脸,仿佛对他们没眼看。
“噗……”
这一声是陆生放出的。东樨见怪不怪地蹲下来,摸了摸那只一直装作不经意间蹭到裤脚的猫。
这只橘黄毛色的猫慵懒地伸展着身子,妄图让东樨的手更加深入的了解她柔滑的皮毛。
另一只金被白床可能是碍于性别问题,只是矜持地用柔软地身体轻轻蹭了蹭东樨的裤脚。
她说道:“周三你有空,我也有空。”
陆生回应道:“到时候我去接你。”
橘猫在东樨的手里已经失去了矜持二字,她露出柔软的肚皮娇弱地叫了一声喵。
这并不是简简单单喵一声,而是一个妙龄少女在“心上人”面前恶意卖的萌。
狠心的东樨依然毫无留恋地将手从猫的身上移开,她站起来看向陆生。
“你知道我住哪儿?”
虽然鬼灯并未提醒东樨,但不透露地狱驻扎现世的所在地应该是职业操守。
东樨搬家的消息也只是在三人群里告知,甚至没有邀请朋友温居的想法。所以陆生原本应该是不知晓地址信息的。
“地狱外派员基本上都住那里,所以樨酱……”
“好的,周三就麻烦你了。”
东樨立即打断陆生老妈子般的碎碎念,甩给他一个营业式微笑脸。陆生很有眼力劲儿闭上嘴,做出一个拉拉锁的动作。
两人又恢复了常态,除了脚边那两只不停撒娇卖萌的猫,整体气氛很是和谐。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到地上,那两个影子没有重合的地方,彼此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这个世界是由“缘”组成。
每一个人和每个人之间都有“缘”,只是或深或浅罢了。不仅仅爱情是“缘”,亲情友情都是“缘”。
在陆生和夏目选择回头的那刻起,东樨和二人的“缘”被加深。
他们三人以及那只猫从此都被以友情冠名的“缘”紧紧牵在一起,没有谁可以将任何一个丢弃在这个世界里。
“少主大事不好啊!”
黑羽丸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陆生面前,黑色羽毛飘飘扬扬地洒下散落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黑羽丸:乌鸦天狗的儿子 正直,不会转弯思考问题
乌鸦天狗:从一代就加入奴良组,生了两男一女,很是害怕老婆。
关于若菜、奴良(二代)、山吹乙女这三人,大家是怎么想的?
奴良在原作里已经是一个SR了,所以这份情就很容易化解。但是本文的设定是奴良、山吹已死在地狱生活,若菜作为人类生活在现世。
我不能说奴良是个渣男,因为他爱若菜也同样爱山吹。只不过对山吹他带着一份愧疚,但现在对若菜他也同样有了一份愧疚。若菜和山吹在感情上是同等地位,所以这变成了一个死结。
其实我很希望若菜能够找寻新的爱,山吹也是同样。在我看来爱是有保质期限的,因为相处时间的增加,所以爱就变成了亲情。可是爱并不能作为捆绑三人的工具。
第36章 第 36 章受罪了
话说,黑羽丸和其老爹一路打打闹闹不停推搡,很快就远离了东樨和奴良。
等到他们回头看时,居然发现正停在一颗柳树的上空。
在那片金黄色的银杏树内,一抹绿色格外明显。
这条人行道走到路程的一半处,一颗柳树霸占街道的正中央,活像拆迁办最头痛的钉子户。
这棵柳树不知有多少年头,本应抽条纤细的身子早就养壮。
垂下的柳枝所成的阴影居然占了街道宽度的三分之二,这倒也给行人带来片刻的清凉。
树前有放置一个牌子,表明此树乃东京大学的财产并且具有高龄,请来往行人多加爱护。
一颗树生长在人烟稀少的原始森林,尚且会经受天灾的折磨而夭折。
更不用说那些生长在人类活动范围内的树木,它们有的不仅仅是天灾还有人祸。
古树就像死去的枯龙,身灭神不灭。哪怕只有一抹新绿,它们依然活着,依然在证明存在之于它们的意义。
这棵古树除了主干和枝干比正常柳树粗外,并没有发现时间在其身上留下的灾难。
不需要复壮,不需要特意保护。人们只需要享受它所给予的阴凉,呆在树下静静地看着它依然如此美丽。
“喂,不准在我的头上打闹!”
柳树下站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蛾眉倒蹙,杏眼圆瞪,掐着腰朝乌鸦天狗父子大喊。
身穿对襟齐腰葱白短襦月青裙,头梳双髻垂髻,额间有一枚小巧的鲤鱼钿。风吹动裙摆,深绿勾线的荷叶仿佛活了起来。
黑羽丸刚打算落地向女孩道歉赔罪,谁知鸦天狗却被激起了某种属性。
他一共有三个孩子,大儿子死正经,二儿子看似不良实则死正经,大女儿一本正经。
树下的这女孩一股娇俏感,这才是女儿的真实模样。
“如果我不下来呢?小—丫—头。”
鸦天狗说完这句话就在天空上开始了个人的杂技表演。他从柳树的北头飞到南头,然后一个俯冲飞到女孩身旁。
还没等女孩愣过神儿来,他又飞到天空上。
有时候逗猫也需要技巧,是你在逗她玩儿而不是让她哭。到了临界点,一旦过火儿三道痕迹立即奉上。
“你——”
女孩可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她站在地面上只能急得干瞪眼,到最后逐渐自卑趋势。
待到天上的鸦天狗又来了一次杂技表演时,她朝鸦天狗招招手。
鸦天狗自以为华丽的飞翔表演打动了女孩,有些急不可待地冲到女孩面前。
一条柳枝灵活地绑住鸦天狗的一条后腿,然后鸦天狗就不受控制地飞上天空。
黑羽丸虽自知是老爹的撩贱个性惹得错,但身为儿子自然不能看着父亲受虐。
“这位小姐还请住手。家父之前多有冒犯,我愿替父受罚。”
黑羽丸单膝跪地双手将锡杖递上,其身后是一直乱喊乱叫的鸦天狗。
身为禽类的鸦天狗第一次感觉到晕机,初秋的冷气顺着他的食道充进肚子内。
柳枝将其抛上抛下,甚至按“之”字型走位。他感觉自己就像商业街店铺前那只随风而舞的巨型充气玩偶。
忽然一根柳枝绑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随着一声“父亲!”,鸦天狗这才发现那个倒霉蛋就是自己的儿子-黑羽丸。
两人还来不及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黑羽丸就被柳枝扔向天空化作一颗流星。
家长受难孩子解决,属下受难首领解决。
和黑手党一样,妖怪的百鬼夜行组织一般看重脸和面子。
首领和属下的面子同样重要,有时候属下的脸甚至大于首领的脸。奴良组虽倡行家族模式管理,但基本的法则是不会丢失的。
不管怎样奴良陆生都要立即前往并解决这件事。
当然了,事后鸦天狗的夫人-濡鸦小姐如何把其丈夫打成马赛克就不归陆生管了。毕竟这是家务事,身为首领总要给属下们一些私人空间嘛。
东樨听到黑羽丸对那位柳树小姐的描述,倒是若有所思地点开非信上和敖烈的谈话界面。
“奴良我们快走吧。”
黑羽丸害怕受到二次伤害久违地用脚走路,他边跑边对陆生说着对不起。
陆生面对真正经的属下今天也着实无奈。他只能不停地说着:“没事儿,没事儿。”
原本应该顺势说出的那句:“黑羽丸你不是我的交通工具。”,但自从上次被黑羽丸回复:“原来我没有资格做少主的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