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一个不察,就被祁瑾闲抓住手臂,旋身就被揽回他怀里,被他紧紧搂住:“这时候你觉得你想走,我会让你走吗?九儿,真的很抱歉,就这样把你拉进这漩涡中。最近我没什么时间和你在一起,但是倒也听说你最近没怎么睡好,怎么了?是有心事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陈年老酒一样淳淳的,顿时就觉得有点儿晕晕的,不自觉开口道:“你呀,尽管去忙罢,我不会委屈了自己,也是在忙点小事,所以才没怎么睡好。而且,可能还有些水土不服,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不过还好我自己能调节的。”
“嗯,自己能调节?看来还是我的九儿最棒,可是我最近很不适应呢,虽然我整天忙着,可是见不到你,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那能怎么办,咱们来这又不是谈情说爱,是办正事儿的,你忙才正常。你要是不忙,陛下到时候知道了,搞不好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的话他都还会考虑考虑,至于我,只怕命不久矣。”
一听到她这句“命不久矣”,祁瑾闲心里就一痛,手上立到不自觉加紧:“胡说,我们,是要同生同死的!”
被他这一抱紧,酒九就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很不妥,边挣脱边开口:“你快松开我啊,咱们这是在军营里,被人瞧见了多不好。况且咱们还是男儿身,到时候传出你祁二爷好龙阳癖,看你怎么办!”
“龙阳癖?那好啊,尽管传吧,我喜欢你梁师爷,眼里容不下其他的人,不管男子女子都不要,那才好……”
话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一声通传:“经略大人,章副官求见。”
祁瑾闲现在是越来越不待见章宗泰了,每一次,每一次啊!他和酒九想要亲近亲近,都是被这臭小子打断的。这还是有人在门口守着,不然这小子恐怕又是直接冲进来了。
“让他进来吧!”酒九柔声开口,说完就从祁瑾闲怀里挣脱出来,和祁瑾闲之间有了点距离才又开口:“他追到这儿来,想必是有要事跟你说。”
酒九都开口了,祁瑾闲就吩咐外头守卫,放章宗泰进来。
章宗泰一进来,见营帐里只有祁瑾闲和酒九两个人,心里暗叫不好,自己这次来的又不是时候了。
果然就听见祁瑾闲语气阴冷地对自己道:“章副官,你最好是有要紧事跟我汇报,否则的话,你就围着训练场跑个五十圈吧。”
围着训练场跑五十圈?
不带这么狠的吧?
章宗泰不敢细想,赶紧笑着汇报:“爷,真有要紧事,不然也不敢前来打扰啊!咱们的探子来报,乌坦国确实有动作。”
“什么时候的事?”
“得到的消息是就在这两天。”
“看来,是要出事了……”
“你们得到的这消息是假的。”酒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祁瑾闲和章宗泰被她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章宗泰很惊讶地开口道:“梁师爷,您这话说的可是有含义啊?”
“废话,你们这消息是我传出来的,我当然知道这消息是真还是假。”
“你传出来的?”
见祁瑾闲这么惊讶,酒九叹了口气:“本来我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现在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把这事儿都跟你说了吧!你不是说最近忙,没怎么见到我找你吗?我确实在忙。”
“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我在武凉镇上找了铺子,开了间医馆。这个很久之前跟你提过,你应该有点印象。头几天没什么人来,我就做了点效果,之后这几天来的人渐渐多了,也就听到些消息。这些消息来自市井之间,你们自然不知道,可我却听了不少,所以将计就计,放出了这个消息。”
“你听到了些消息?什么消息?”
“通过之前查账那一出,我们好不容易才知道这武凉镇只有那武冬北,算是个正派的富户,其他那些都不是什么好人。而这其中就有人和乌坦国官员有勾结,甚至有人可以说直接在和坦坦乌林做买卖。”
“之前还有几个富户和他们的账房来过咱们这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些人的心机城府有多深有多可怕。我们之前已经做了一次初一,既然是这样,干脆把十五也做了吧!”
“所以我就找人放了话,说乌坦国要对付武凉。至于原因嘛,有两个,一个是因为坦坦乌林知道坦坦无舒的死,心里很气愤,想要替妹报仇。另一个,就是他知道了之前我们查账的事,怕有所牵连,干脆撕破脸,直接抢占先机拿武凉开刀。”
“之前和乌坦国有生意往来的,甚至直接打了主意和乌坦国勾结的,现在只怕都在家里坐立不安了。本来就还没从查账的风波中缓过来,现在乌坦国又要对付他们。这消息传开了之后,他们肯定又会担心,怕咱们这儿又会查他们,这样一来可就腹背受敌了。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听完酒九的话,章宗泰满眼钦佩:“原来是这样,梁师爷到底不愧是师爷呀,一招就可以把这些人都逼出来。狗急还会跳墙,到这时候,就看他们会被逼急做出些什么了。”
“是啊,咱们到时候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武凉这个地方到现在,我看还是乌烟瘴气的很,如果不把这些事情理清楚了,祁瑾闲,你这经略大人可是不好做。”
原来,酒九在后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筹划了这么多!
祁瑾闲看着酒九,满眼的心疼和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有听墙角就有听屋顶,反正都是偷听,哈哈哈~
第69章 万丈深渊
见他如此,酒九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谁说我这就是为了你。既然我跟着你过来了,怎么也得做些事,不然到时候被皇帝陛下责骂了,我可担当不起。”
见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祁瑾闲只觉得可爱的紧,要不是碍着有章宗泰这个电灯泡在,他真想把酒九揽进怀里,好好亲昵一番。
想到这儿,祁瑾闲微转过头,狠狠瞪了章宗泰。
章宗泰被他瞪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就又想起什么,忽略了祁瑾闲这愤恨的眼神,看着酒九就问:“梁师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之前你就吩咐我们要多盯着些,只是最近他们还没有举动,接下来是要着重盯着哪几家吗?”
“这话你就问对了,我正准备跟你们说这事,你拿到之前的名册有四家,你们要着重盯着……”
瞧着酒九认真的在和章宗泰说着话,祁瑾闲在旁边看着,只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此生可以遇到这样一个奇女子。
他的酒九和一般闺阁女子可有着天壤之别,他的酒九是天上的闪亮的星子,独自在那都能闪耀着夺人的目光,而那些闺阁女子不过是些胭脂俗粉罢了。
何其幸运能够遇见她,何其幸运能够被她爱上,又何其幸运能和她相爱,只愿此生能与她相守到白头。
按照酒九的吩咐,章宗泰把任务分配下去。
而被盯上的富户们,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毕竟最近,他们可都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太多空闲时间。
这不,这天,就在武凉镇一个小酒馆,四人团就相约见上了。
柳木盛作为四人中年纪最大,也算是最有威望的领头人,这时候微眯着眼,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正坐在上首。
王达春见其他几人都不吭声,率先开口:“柳叔,咱们四个人中您德高望重,我们平日里行事都是听着您的指挥,现在他们都欺负到咱们门下了,难道无动于衷?”
“你们急什么?这不是乌坦国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吗?怎么就断定他们要对付咱们了?咱们跟他们好歹也这么多年合作关系,他们怎么也不至于一下就要致我们于死地,这么紧张兮兮的做什么!”柳庆宝作为柳木盛的侄子,当然见不得有人这样跟自己叔父说话了。
“急什么?你说我们急什么?别到时候乌坦国那边还没确定会不会对付我们,这边就被人家盯得死死的,到了被抓到点什么把柄死在这儿了!”武冬南也开口了。
“就是,冬南兄说的在理。咱们现在前有狼后有虎,能不怕吗?”
“怕你们当初就别赚这些银子!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次查账,你们虽然都查出了些问题,可是却并没有填补了多少就免于受责罚,你瞧瞧其他几家出了多少血?说起来冬南兄,你弟弟武冬北家可是一文钱都没出,他这账可做的是真好,你这做哥哥的怎么没向你弟弟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