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嫂?就是那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悍妇”?
酒九顿时来了兴趣:“听你这意思,你应该是很看重你大嫂了,还会想着要找个人去陪她。”
“我大嫂是个可怜人,我大哥也没有办法。我大哥和我大嫂其实感情很深,可我大哥这人思想太顽固了。我跟他说过,他不用背上这么重的包袱,他却说他是这家里长子,他要承担更多。”
“我也知道他是以这种方式在保护我,可是这只会让我更愧疚。所以我没有办法就想着对大嫂更好一些,大嫂过的开心点,大哥可能也要舒心一些。至于我大嫂,我母亲去世早,大哥比我大十二岁岁余。大嫂进门的时候,我还算是个孩子,她如母亲般看顾着我,我感恩与她。”
“看来你和兄嫂之间感情很深。”
“从小父亲就不在我们身边,常年在外行军打仗,我们是和外祖一家生活。大哥懂事早,心思也重,觉得在外祖家终究还是寄人篱下。所以早早出去建功立业,因此成家也早。我虽是他弟弟,可其实很多时候却总觉得像他儿子一般,被他护在身后保护着。可现在我也长大了,不想总被他护着。”
“这样吧,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到时去过你们祁家军之后,也不知道去哪,要不收留我吧?就送我到你们祁府和你嫂子做伴吧!你或许了解,我这人吧,性格就是这样没心没肺,应该可以让你嫂子很开心些的。”
秦弦听了这话,顿觉喜从天降,有些激动地确认:“真的?你真的愿意,真的愿意进祁府?”
酒九笑着点点头:“我愿意进你们府里陪陪你大嫂,不过平日里得带我去祁家军看看,让我感受感受咱们大显朝最强有力的祁家军。你收留我呢,我不白跟着吃喝,我会酿酒,我带的人也都会这一手。”
“你知道的行军打仗将什么也很枯燥,在休整的时候痛饮一番也是一种放松。我可以给你们酿好酒,多少都管够。再有一个,我就直接说了,我现在是无处安顿,等我找好安顿之所,自就请去不多叨扰。”
秦弦有些激动,忍不住上前握住酒九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样极好,你愿意自然极好,我不强求,都随你愿意。”
他突然这般热切,酒九倒是有些不习惯,有些尴尬地抽回手敷衍着回答:“是极好,是极好。”转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听着身后良久没有动静,酒九以为他离开了,站起身回头却见秦弦依然身姿挺拔地杵在那,就有些奇怪地问:“怎么还没离开?你外祖不是说要你去书房?”
却听他道:“芳可落一时,我愿伴长久。酒九,我真名叫祁霁寐,表字瑾闲。这个字是我外祖给我起的,在外用名秦弦,因为我外祖家姓秦,弦是取我母亲的闺名一字。你以后可以叫我秦弦和瑾闲都行,随你喜欢。”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酒九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刚才他那是深情款款?难不成,这是在对自己表白?
摇摇头,酒九赶紧把这个荒诞的想法甩出脑子里。
林康儿本来是要跟着酒九伺候她,可酒九念着她也辛苦一路,要她跟着林老伯和她三个哥哥一起去休息了。酒九从来不觉得自己习惯了有人伺候之后,就真的能够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得了。就像之前,在澎涞的时候,她也时常安排伺候自己的几个丫头们去休息。
想想当时,还有那么几个跟着自己,现在,就只有康儿这丫头了。
唉!
想到这,酒九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声。
他们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她还是更愿意自己呆着,因为她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特殊的时候。
祁瑾闲想着酒九一路奔波旅途劳顿,晚饭就特地安排人给她送到房里来。
酒九觉得他这安排实在是太贴心了。
既省去跟几个陌生人同桌吃饭的尴尬,当然自己凑过去跟人家一家人吃饭,人家想来也会尴尬,最重要的是打扰了人家的温馨。
所以,这时候还是自己呆着好,舒服又自在。
用过晚饭,酒九找回自己睡前锻炼的习惯,主要也是想着,锻炼了晚上可以睡得好些。最近旅途奔波,加上对酒老爹的思念,让她每每要到深夜才能入睡,而醒来更是疲惫的很。这样的状态,让酒九很不舒服,想着还得早日调整过来。
可就在她锻炼完准备休息的时候,却听见窗边有微微的响动。
看来,这个夜晚怕是不能安眠。
酒九向来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察觉到有响动的第一反应是保持冷静,镇定自若继续手上的动作。自然地脱了外衣,流畅地躺到床上,盖上被子。
但是,她自己知道,此时是她警惕性极高的时候。
很快她就感觉到耳畔有掌风传来,她赶紧裹着被子往里头一翻。感觉铺在床垫上的绣花锦缎棉绒褥子发出闷闷的声音,酒九有些庆幸,还好这一张没打在自己身上,不然还真够呛。
那人似是没有想到酒九反应会这么迅速,倒愣了那么一刹那的神。而就在那一刹,酒九又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个鲤鱼打挺就和黑衣人对面而立。
黑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眼睛以下又蒙了面,在黑暗中一时还看不出来是谁。
那人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酒九:“你会功夫!”
这不是个问句,而是肯定句。
可就这四个字,酒九就知道对方是谁。
于是收回手,好整以暇地靠在雕花千工拔步床上:“你不是傻子!”
她这也不是问句,也是肯定句。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眼前黑衣人,不放过她所能看到的一丝一毫的痕迹和反应。
两人这么对峙了约莫有个一炷香,然后,酒九就百分百确定,对方就是白天秦弦那个“傻子”表哥秦夏。因为知道他是装傻。酒九现在倒是更加冷静,也更加淡定。
“你跟着瑾闲过来是何意图,你是不是欺骗了他,在他面前装大家闺秀?”
“首先,我没有骗他,他知道我会功夫。其次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是商贾之女,我家是卖酒的。最后我想告诉你,就算我骗了他,你在他面前装傻,才是把他当傻子耍。这么一看,咱们谁不地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
“对呀,是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那我和他之间的事,就是我们之间的事,这也与你无关!”
“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了?我告诉你,你若敢对他心怀不轨,我可以马上要了你的命!”
酒九伸出左手食指,似是悠闲地掏了掏耳朵,然后边看着自己弹动的大拇指和食指道:“心怀不轨的到底是我还是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至于我这命嘛,还不想这么随便就给别人。虽说我是商贾之女,我可不觉得我这命多低贱,私心里还觉得我这命值钱的很。”
“你为何跟着他过来?他又如何愿意把你带到秦府来?”说到这里,他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盯在酒九赤脚站着的千工拔步床:“还愿意让你睡在这张床上?说,你到底给他使了什么妖术!”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里茵梓小可爱对酒老爹的死有些耿耿,菜菜解释一下,剧情发展需要,内情如何,烦请往下追啊~嘻嘻,有点小坏吧!不过之后还是令人期待啊!
第14章 重新振作
“你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我又不是妖精,还妖术!嗯~我想想啊,或许是因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吧!你知不知道我救了他,而且还是救了他的命。再有一点,瞧你这样,本事肯定不小,应该也是知道他这次可是立了大功的。而你不知道的是,他这份功劳里可是有我的一份,而且是头一份!”
他这功劳里,不仅有自己的牺牲,还有她爹的命,可不是头一份?
却不想,秦夏听了她这话,很是不屑:“就算你救了他的命,是他的救命恩人又如何?他要还你的恩,也有更多的方式,你不是出身商贾,为了银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我们给你,这银子来的多轻松自在?而且他要把你带过来,你完全可以拒绝,为什么……”
他还没说完,酒九就不耐烦地堵了回去:“抱歉,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下秦夏语气也开始冷凝了:“说,你到底是何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