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的崽崽三岁半(53)

至于司马承,慢条斯理给冉冉剥了一个蛋。

奈何冉冉这个小不点吃饭也不专心,时不时就探脖子往门口看,恨不得立刻看到爹爹的身影。

然后又装作不在意,小眼神收回来还要看看爷爷叔叔他们,见没人看到自己,悄悄松了一口气。

当坏崽真难呀。

坏崽就要对爹爹坏,才不会想爹爹呢,冉冉委屈鼓起脸。

司马承把蛋给冉冉,眉头慢慢拧了起来。

冉冉一时手里多了一个蛋,还没反应过来,脑子想着今天中午爹爹只吃了馒头,下意识把蛋丢到爹爹碗里。

然后好像有点不对劲。

冉冉一抬头,被债主大哥的黑脸吓了一跳。

司马承轻轻叩了下桌子,压低声音,“拿着我的鸡蛋送人情?”

冉冉眨眨眼,“这是冉冉养鸡,冉冉的鸡下的蛋,是冉冉的蛋。”

司马承气笑了,“这是我剥的蛋。”

“剥”加重了字眼。

冉冉心虚不敢看司马承,“那冉冉还你。”

冉冉剥了一个还不算,司马承皱眉,“这个比那个鸡蛋小。”

哪有一模一样大的鸡蛋呢?

而且冉冉很不服,“冉冉给你两个蛋,两个蛋比一个蛋多。”

“再多也不一样大,况且你剥的——”司马承不再说了。

冉冉顺着司马承的视线看到自己桌上一大片碎蛋壳,再看司马承面前,干干净净排列整齐的两个蛋壳。

对比如此鲜明。

冉冉再次疑惑,这么剥鸡蛋会更好吃吗?

司马承垂下眼,若是,若是小团子委屈,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让她剥,甚至可以再给她剥个红薯。

冉冉没来得及委屈,别说委屈,眼眶都不曾红不下。

她表情惊叹,整个小团子探向司马承那,见挨不到,还把凳子移过去,整个团子像是栽进司马承怀里。

司马承吃惊,吃惊之余有一丝心虚和微妙的满足,他有一个黏着他的团子。

小团子不出声,是在偷偷哭吗?

小小少年眼中难得露出一丝紧张,略带僵硬抬起手,轻轻拍了下冉冉的背,声音很低:“我不是有意欺负你。”

正在思考怎么讨好债主大哥的小团子眼睛瞪得滚圆。

哇!冉冉错了!

坏崽!是坏崽!

还是欺负冉冉的坏崽!

见小团子没反应,司马承抿着唇,声音更低,“你若不哭,我勉强答应你一个请求。”

冉冉嘴巴吃惊张大,抬起眼,“债主小哥哥,你能告诉冉冉,怎么当好一个坏崽吗?”

冉冉皱着眉努力思考,小手下意识揪着债主大哥的衣裳,“冉冉也想当,天生的坏坯子!”

这话说得也很小声,两个人一直在说悄悄话。

司马承看到活蹦乱跳的小团子,听到团子的话,心口一窒。

这个场景对江知乐来说不怎么友好,踏着暮色刚到家的老夫亲面色微冷。

看到自家养的的白胖矮萝卜被刨进别的坑,心头滴血。

冉冉什么时候那么亲近司马承了?

“冉冉,爹抱。”江知乐伸手。

冉冉好犹豫的。

坏崽会让爹爹抱吗?

她可以明天再当坏崽吗?

坏书到底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冉冉好纠结的,最后还是让爹爹抱了。

晚上江知乐看书,冉冉就坐在一旁瞅着爹爹。

不看书不认字,就瞅着爹爹。

江知乐被看得合上书,“冉冉,想喝水了?”

冉冉摇摇头。

“想吃东西了?”

冉冉摇摇头。

江知乐真是这辈子最大耐心都用在了冉冉身上。

好脾气问:“冉冉,想睡觉了?”

冉冉摇摇头。

既当爹又当娘,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在其位谋其政做好其职。

要春风化雨,不能严厉逼问。

老父亲扯开一抹笑,“那怎么啦?告诉爹谁欺负你啦?”

和村里妇人谈过养崽经的江知乐已经不是原来的江知乐了。

他的语气更加柔和,还学会用“啦”这些可爱柔软的语气词。

冉冉小不点有点被蛊惑了,愈发笃定,崽崽不坏,爹爹不爱。

然而冉冉到底是实事求是的崽,她认认真真问爹爹,“爹爹,书里说的都是对的吗?”

“尽信书不如无书,有对的也有不对,你要自己分析。”

冉冉乖乖点头。

江知乐摸摸崽的头发,“忠言逆耳,良言苦口,有时候书上说的东西你不喜欢,其实说的是真话。”

冉冉乖乖……冉冉乖不下去了。

她那么讨厌那本坏书,坏书说的还是大实话?

“冉冉可以不喜欢实话吗?”冉冉举手提出疑问。

江知乐:?

“为什么?”

冉冉理直气壮,“因为冉冉是坏崽呀。”

江知乐一噎。

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冉冉看着就是太乖了,容易被欺负,脾气硬点也没什么不好。

老父亲忧心想着,一时忘了回答。

这一停顿倒让冉冉更加笃定了爹爹更喜欢坏崽。

就像她喜欢吃鸡蛋,可能有人喜欢吃狗蛋,口味不同不能强求的。

冉冉知道这个道理,还是忍不住有点失落。

她不太想当狗蛋。

要是爹爹知道自己丢了一个又白又圆的大鸡蛋,算啦,爹爹才不会后悔呢。

冉冉顿悟了,冉冉沮丧过,冉冉握了握拳头,谁让这是爹爹呢,冉冉当然只能满足他啦。

第38章 好为人师的冉冉

冉冉捏着新写的字在院子门口等人。

巡逻小队的汉子见到冉冉在等人, 忍不住问她,“冉冉,在等谁呢?”

冉冉说:“等马肃哥哥。”

汉子一愣, 连忙回:“你马肃哥哥有事, 冉冉快回去吧。”

冉冉点点头。

冉冉没回去,说好每天要教马肃哥哥认字的。

冉冉捧着字, 特别心痒, 她最近可认真啦,学了好多好多,马肃哥哥怎么还没来呀。

爹爹会迟到,马肃哥哥也是。

最近好为人师的冉冉特别失落。

冉冉垂着脑袋走回去,平常“哒哒哒”欢快都脚步声变成了“哒——哒——哒”。

一个小少年隔着窗户淡淡扫她一眼, “想什么呢?”

冉冉:“想马肃哥哥。”

司马承眸色微沉, 简单嗯了一声。

冉冉想教人认字,特别想, 在这方面她教出了成就感。

司马承不知道她的心思, “你到底几个哥哥,那人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还叫他哥哥。”

冉冉慢吞吞道:“有关系呀, 我教他认字。”说着脸上就露出一个笑, 头上的小揪揪跟着晃了晃,伴随着宝石清脆叩击声。

这么些天, 司马承看马肃不顺眼,也没去拦着冉冉。

在他看来,马肃不值得当他对手,某种程度上,他和江知乐脾气有点共同之处, 有点傲。

他也不对付马肃,也不和马肃相处,遇到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若不是有冉冉这层关系,估计就把人当做一棵树,对一棵树,自然什么情绪也没有。

司马承每天除了养身体,尽快好起来,就在琢磨。

琢磨未来的路怎么走,更多的是琢磨人。

琢磨方卫是个什么样的人,琢磨江知乐,琢磨宋老头,琢磨可能的助益或者阻力,琢磨自己能给什么。

共利才有往来。

然后这些人中多了一个冉冉。

冉冉纯粹是兴趣使然,一个总惹他生气的团子,想不通的团子,搞不明白的团子,每天就在一个屋檐下,连江知乐的心思他都能看明白,偏偏看不懂一个小孩。

司马承不肯承认自己无能。

这么些天,他终于也算看出来一二。

若是简单看,自然以为冉冉喜欢那个马肃当玩伴,冉冉似乎很容易喜欢别人,对她好点就眼巴巴要还回去。

白给的东西,还要看人家家庭,不富裕的不要,富裕的还要看东西贵不贵,贵的也不要,不贵的收了还要想办法还点什么回去。心眼实得很。

心底仿佛天生存着一个账本。

从另一个方面看,也记仇,一笔账全记在心底。

江知乐倒是个例外,谁让人家是亲爹,先天有优势。

马肃这事,无非是小团子好为人师,就是这么个喜好,喜欢教别人。

“冉冉,我这个字忘了,你会吗?”

司马承话音刚落,冉冉一阵风跑了进去,“哪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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