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相公是反派(17)

深棕色的木盒透着檀木的清香,打开,里面是两条色彩明丽的水红色发带。丝锻的材质,上绣着精细的白色小碎花,清雅中又不乏朝气,好看极了。

林清栩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着,止不住开心。

她复打开妆匣,看到里面半数由他所送的发绳小簪花耳环等,笑容溢出嘴角。

要说苏衍这个未婚夫当的,真心挺称职!

入了七月,天气闷热的同时,却进入了雨季。

七月才过五日,连着四日便下了雨。

林清栩搬着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有微风带进的雨丝打在脸上,凉丝丝的,透着股冷意。

她紧了紧外衫,还是忍不住玩心探出手。没到一分钟,白嫩的掌心就被雨水浸了个遍。

她仰头望向浓郁乌云铺面的黑压压的天空,有叹息又有好奇,自言自语道:“要是明天还下这么大的雨,难不成苏家人要打伞来迎亲?荷花村和小镇间可都是土路,泥泞地还不好走,要是不能误了吉时,他们要多早就出发,要是路上再出点小状况,那……”

林清栩一腔绮念没能达到终结,被脑后的一巴掌拍飞。

“别乌鸦嘴!”

林清栩揉着后脑勺,瘪瘪嘴,硬生生地挤出一颗眼泪,无辜地望向方绣喊疼。

方绣揉了揉手掌心,淡漠地扫他一眼,语出惊死个人:“现在喊疼没用,明晚才有得你疼!”

林清栩被噎地一颤,差点从小板凳上摔出去:“……”

阿娘,你这么毫无征兆地飙小黄段真的好吗?

事实证明,林清栩的乌鸦嘴没能奏效,未至中午,雨便停了。

天光放晴,刺眼的阳光冲破乌云,火烧火燎地疯狂照耀大地,不到半天功夫,大地的水分就被它榨干。

林清栩默默注视一切,在方绣凶狠目光的注视下,缩着脑袋抿紧唇,不敢再多说一个句话。

到了晚上,林清栩借着昏黄小烛灯,整理着明日要用到衣着首饰,内心既憧憬,又忐忑。

方绣却突然敲门。

“阿娘。”林清栩飞速停下手中的动作,见她进来,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方绣手提着的小篮筐里。小篮筐不大,和她平日装刺绣用品的同等大小,只是上面盖了一层红布,林清栩偷瞄了一眼,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

林清栩一脸正直地抿唇,故意闪开视线。

总觉得阿娘能从里面掏出某个不可描述的东西肿么破?

方绣没看出她弯弯道道的脑回路,极有见待嫁女儿的母亲形象,在床边坐下后,温和地询问她的心情:“阿栩现在感觉怎么样,紧张吗?”

林清栩继续正直地摇摇头。其实比起那一丢丢紧张感,她对阿娘篮子里的东西更感兴趣一点。

方绣瞧出她的心思,勾唇一笑,没称她的意,道:“阿娘想看看你绣的肚兜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林清栩牙一酸,满满的羞耻感涌上大脑。

她嘿嘿一笑,想拒绝:“阿娘,这个就不用了吧,你知道我的绣功,就不要污你的眼了吧?”

方绣微笑的弧度丝毫不变。

林清栩瘪嘴,想象自己是块抵御地住风霜雪打的老腊肉:“……好吧。”

看到肚兜的那一瞬间,即使是笑点极高的方绣,都噗嗤一声喷笑出来。

“阿栩这是绣了只胖猪吗?真够圆的。”

林清栩木讷着一张脸。

胖猪就胖猪吧,起码还是个一眼辨出的动物,勉强算得个优点了。可惜,方绣的下一句话就把她打入霹雳冰窟。

方绣:“就是绣得有点丑了,也不太像。”

林清栩:“……阿娘,你少打击我几句行不行,我要哭了。”她哭给她看好不好哟。

方绣的笑声更大了。

缓了好一阵,等林清栩的一张脸几乎能和黑炭媲美,方绣总算收了笑意,轻咳一声。

林清栩精神萎靡略略抬眼,等待阿娘发话。

“咳,阿娘就知道你绣不好,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方绣声势略有收敛,其中还透出一份不自在。

绣工精美的大红色鸳鸯戏水肚兜一经拿出,满目生华,林清栩双眼一涩,感动万分。

可感动之余,她心口的某一处竟生出点点失落。

说好的不可描述小册子呢?

方绣见她思绪跑毛,像是闻听到了她的心声。

“怎么,阿栩不喜欢阿娘的手艺,还是说,原以为是其他什么东西?”

林清栩被她那带着威胁的眼神一扫,不寒而栗,生存欲极强地狗腿道:“没有没有,阿娘做的东西天下最好,阿栩最爱阿娘的手艺!”

说完,她抿着唇偷瞄了眼空可见底的小篮子。

要是让方绣知道她想看到的是小黄册,不骂她个狗血喷头,那一定不是她娘了!

第15章 成亲

七月初六,大吉,宜嫁娶。

未至五更天,尚在沉沉梦境中遨游的林清栩被方绣掏出温暖的被窝。

“阿娘,才几点啊,太早了吧。”她还闭着眼睛,抓了把头发,没管正往她身上套外衣的动作,脑子里像装着一团搅也搅不清的浆糊。她还晕乎着呢,就听身旁一阵轻笑,肩膀已被人按到了妆台前。

有人拿着湿好的热毛巾盖在她脸上,笑说着:“好姑娘哟,可不早了,再迟点可要赶不着上花轿咯!”

林清栩被热气慰地身心一展,勉强撑起眼皮,借着面前的昏黄的铜镜,看清小小的房间里已经站了四五个妇人。都是村中的熟面孔,挂着笑。

方绣在她身后,拿着犀角梳子一下下地梳着她乌黑的长发,见她回望,朝着镜中的她瞪了一眼。

林清栩条件反射地缩脖子,立马惹得众人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

开面,点妆,束发,再至穿上嫁衣。

林清栩像个木偶娃娃般由着她们摆弄,几乎要再睡过去前,终于宣告结束。

感觉到周围的动静慢慢减弱,她的心思慢慢平缓,接着,她便听到耳侧方绣的轻唤,声音似近似远:“好了,阿栩睁眼看看吧。”

林清栩的思绪如同猛被人从悬空的天际拽了回来,骤然落到实处。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睁眼。

镜中的人正怔怔地看着她。

面似芙蓉,眉如柳,万千青丝被束起,坠满珠玉的凤冠丝毫没有遮掩去她的姿容。在她睁眼的瞬间,周遭光华一瞬间聚拢。

林清栩听到耳侧被惊艳到的齐齐抽气声,接着是亘古不变的赞美。

她攥着金丝袖口的手一紧,两颊微热,却是不禁轻抿红唇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心间也生出了一股尘埃落定的镇定。

太阳很快出来,外头的鞭炮噼啪作响,喧杂的热闹声传了进来。

她由着方绣的牵引,一步步踱出门,心脏被提到最高处,像是要跃了出去,隐约里,又生出几分憧憬和期待。

爆竹声再次响起,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林家,宛若一条长龙。

花轿里,林清栩拿出被方绣悄悄藏在袖口的小块桂花糕,合着轿子外的丝竹唢呐声,偷偷咬了一口。

馥郁的桂花甜香溢满唇齿,她没敢舔唇,拿指尖把嘴角沾着糕点碎渣抹去,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浑似个饿死鬼投胎。

她飞快将几块糕点干光,心头发虚的饿感总算得到缓解。想到临走时阿娘含泪的模样,林清栩的心情又低落起来。

阿宛走了,她又出嫁,空落落的家里如今只剩下方绣一个人。林父走了有六七年,这个时代虽然并未反对改嫁,可她看方绣的性子,丝毫没有想要再嫁的意思。

如果可能,她还是希望能有人陪着阿娘的。

轿子行的平稳,一路吹吹打打很快进入苏家大宅。

林清栩前一晚睡得晚,辗转反侧想了不少事,轿子没走一会儿,她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察觉到轿子被撞击地轻轻摇晃,间歇地三声“叩叩”声响起,她猛地醒转过来。

接着,花轿的红帐被掀起,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进来。

……

拜堂之后,林清栩由着喜娘搀扶着进了新房。刚刚落座在床边,便听得外间一阵起哄的喧哗声,声音渐近。

即便知道要走流程,林清栩还是紧张地捏紧了掌心。

“大哥,快行仪式吧!让我们早点看看未来嫂嫂的模样!”苏嵘标志性地公鸭嗓响起,众人推推搡搡中,很快将苏衍推到了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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