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权臣队友/奸臣改造计+番外(46)

等她发现自己安全后,已是瘫软在那,连着两场搏斗,她这副小身板体力耗尽,随着躯体力量殆尽,内心更是生出些不可言说的无力感。

过去她总以为自己拥有卜镜,再练好手脚功夫即可自保,其实不然。今天这一环接一环的局,大房二房,秦勉谢文麟,还有那倒药酒的小厮跟嬷嬷……哪个环节不是卑鄙阴毒,而她一介孤女,单枪匹马辗转在夹缝与阴狠中,那些明枪暗箭,能全部躲得过吗?

不可能,哪怕她再小心,再仔细,她终究不是神,没有上帝视角,她的卜镜也非万能,万一稍有疏漏,便是万劫不复,在这吃人的古代社会,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顾莘莘忽地腾起一种惶惶的后怕及不能掌控命运的悲哀。

穿越到古代一年来,这是她远离故土与亲人,在这陌生的社会克服了无数困难后,第一次想要哭的悲哀。

她呆坐在那里,觉得眼眶都热了起来,内心难受无比。

倒是一道声音冷冰冰传来,“傻了?”

是谢栩。

他打晕秦勉后便如过去一般,冷漠地伫在一旁。

直到察觉顾莘莘情绪不对,他才过去看了一眼,那女子坐在满屋狼藉之中,外形狼狈无比,打斗让她累的瘫软在地,身上衣物更是不小心刮破了些,头发散乱着。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他,未露出殷勤或谄媚的笑,她缩在那,大眼睛透着后怕。

谢栩冷哼,“过去不是挺厉害的么?今儿倒晓得怕了。”

口头有些讽,却是加了句,“还站得起来吗?”

不知是不是顾莘莘的错觉,高冷的权臣大人在说话之时,向她做出了伸手的动作,似想拉她起来,但这念头不过一瞬,他像为自己这一越界举动感到诧异,脸色别扭的,将手收了回去。

顾莘莘亦是感到迷惑,在她眼里,谢栩寡情又心硬,这种嘴硬心软的举动,着实不像他……

见他动作已然收了回去,她便不敢再多想,吸吸鼻子,将那要哭的情绪控制住,说:“起得来!”

她强迫自己扭转情绪。哭没用,想在这存活下去,就不能放任自己被负面情绪吞没,她得爬起来,不能被任何事物打倒。

她撑着地面咬牙起身,谢栩以为她会跟自己出去,待走了几步转头,才发现那女子没跟来,移目过去,那女子竟走到了晕死的秦勉面前,蹲下身,试着将那没有知觉的男人拖起来。

然而她精疲力尽已没什么力气,拖着秦勉的身躯摇摇晃晃,倔强又不肯放松。

看出谢栩眼里的疑问,顾莘莘拖着秦勉费力地说:“这王八蛋丧尽天良,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有做人的信条。

有恩必报,有仇必还。今天幸亏是谢栩前来,她才躲过一劫,不然不知得沦落到什么地步!不给点颜色渣男看看,保不准日后他还会暗算其她无辜的女子。

顾莘莘看着从宴席上带的那壶酒,想起那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计划。

但计划归计划,她还真拖不起秦勉,走了几步累得直喘气。

谢栩冷眼看了半晌,终于看不过去,喊了声,“高虎。”

屋外立马有洪亮的声音,“在。”然后人咻地就进来。谢栩往地上瘫着的秦勉一指,高虎立刻明白主子的思,将人一托,麻袋般扛在了肩膀!

顾莘莘瞠目,个子大,有力气就是好啊!

此后,高虎扛着秦勉,跟着顾莘莘往外走。走到离簪花小院不远的假山下,看到了被人绑住,塞进假山山洞里的阿翠。

果然是有人先控制了阿翠,再将她单人控制在房内,就为了作案更方便。

给阿翠解了绑,稍作安抚,顾莘莘更坚定了回击的决心。

她带着高虎加快脚步。今天谢府有喜事,府里人大多都聚与宴席上,是以后院没几个人,加上顾莘莘带高虎走的是园中偏僻的位置,一路上没撞见什么人。

一直走到二房的院落,秦勉是二房的人,要处当然得丢到二房。可刚到二房院旁,她就听到一阵脚步,由远及近的传来。

正是今日的寿星谢柳柳,她带着一个丫鬟,急匆匆地往自己闺房去,听她与丫鬟交谈,是回来换衣裳的。

许是生的不好,便越要加倍打扮,今日的主角谢柳柳备了好几套衣物,及笄一套,宴席一套,一会看杂耍或者观戏又是一套……

照说那么多套新衣等着换,应该雀跃才是,谢柳柳半点也瞧不出,只一个劲嘟囔着嘴,发脾气,焦躁地扯着自己的满头珠钗,“我打扮得再好有什么用,都没有人看我!”

今儿她及笄,正式成为一个大姑娘,可以谈婚论嫁了,而她母亲今天大摆宴席,除了为女儿庆祝外,还有挑女婿的思,宴席上请了不少年轻男宾,二房母女没少考察。

不想为了婚事,裁衣又打首饰,提前准备良久的主角谢柳柳,却没一个男宾青睐,男宾们虽跟她这个寿星客套地打过招呼,但很快就转开脸,奔向其她的适龄女宾去了——这种聚会场合,的确是男女互配的重要途径。

谢柳柳能不怨么,明明是她的主场,却让人占了上风,将她这位县丞千金居于何处?

当然,她绝不会恨自己,她习惯将错都退给她人,她咬牙切齿道:“那个王家小姐,一进门就对那蔡公子目送秋波……”

“那个刘三妹,还敢跟言公子说话,那言公子是她配得上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还有,那玉妮儿,谁不知道是个天生克夫的命,竟仗着那副狐媚像,还想着二婚!不要脸!”

……

谢柳柳越想越气。

说是气,不如说是懊恼与嫉妒,早在她儿时,得知模样不出挑,便有长辈便跟她说,学一些琴棋书画陶冶情操,日后便是容貌不出众也有些才情。可她不听,她最喜欢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而溺爱她的父母也由着她去,觉得她是县丞千金,日后绝不愁嫁……可现在现实给了谢柳柳最致命的一击。

今天诸多女客中,或许她们都没有自己出身高,可她们有容貌有身段有气质,哪一个都能轻轻松松碾压她,男人们追逐着那些女人的身影,没一个看她。

这种悲哀与嫉妒让谢柳柳的情绪彻底失控,她无法正视自己,便将过失全推给对方,“这些狐媚子,狐狸精!都是她们勾人!”

“恨不能将她们脸都撕破!”

她拿起一枚簪子,忽地塞到丫鬟手里,“去,一会你把那个玉妮儿脸给划了,我叫她以后怎么勾人!”

“不,还有那个王小姐,她不是喜欢对男人笑么,划了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对人笑!”

……

没有人知道,很早以前,谢柳柳的嫉妒心就已经冒出撕毁那些美貌面孔的冲动。

丫鬟惊恐道:“小姐,您不能这么做,她们也是有身份的,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谢柳柳哪里不知,这些人身份不如自己,但多是官僚之女或富豪之家,她们要出了事,谢府别想轻松挨过。

可谢柳柳内心的恨无法发泄,她笑了一声,“那就把那个死丫头的脸划了!”

这死丫头让屋外潜伏的顾莘莘一愣,就听屋内谢柳柳用怨恨的语气对丫鬟说:“你知道今天那席上那么多人,我最恨哪个?”

不待丫鬟回答,她兀自道:“就是那个落魄户啊!她平日里扮美貌就算了,今天竟敢跟我穿同一颜色的衣服!她也配!”

顾莘莘想,这落魄户说的是自己嘛?谢柳柳这是怪她跟自己撞衫了?

瞟瞟谢柳柳的衣衫,是套水红色,顾莘莘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也是红色。

天地良心,她虽是红色,却是桃粉色,跟水红是有差距的,且这颜色并不是她蓄穿的,是早上起来阿翠挑的,原本她不想穿红,阿翠说今天有喜事不能穿太素,她才穿了那件红的。

谢柳柳越想越恨,“今天本来还有一个公子肯多与我说说话的,可她一来,那公子就瞧她去了。你说,她不是故膈应我,故坏我的好事!”

“她从小就这样!”比起那些宴席让谢柳柳嫉妒的女人们,顾莘莘在谢柳柳心中,仇恨值是翻倍的。

顾家尚未倾覆时,年幼的顾璇虽陪父母驻扎边关,但中间也曾回过母亲娘家探亲,柳柳与顾璇这对表姐妹儿时见过面,那会顾璇模样并不算很出挑,这让同为无盐女的表姐谢柳柳很是安慰,可后来随着年龄渐长,尤其到了少女时期,顾璇便如脱胎换骨般变化,愈发白皙纤瘦,脸庞五官亦愈发长开,杏眼薄唇,娇俏慧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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