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146)

作者:越十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之前无论姬珧说什么, 邢廉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可当她说完这句话,邢廉却豁然睁开眼睛, 恶狠狠地看着她:“你这个毒妇!你终于承认了, 杀了我儿, 你一定不得好死!”

一道冰冷视线骤然射来。

姬珧却是笑意不减:“本宫从来没有不承认, 可是邢兆平死的时候,是你自己秘不发丧啊!”

邢廉一堵, 面成猪肝色。

“你肯为了儿子狗急跳墙, 倒是让我对你有几分改观, 一个纨绔子弟, 家世显赫,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遭受什么挫折, 要不是得罪了我,他可能也不会死得这么……惨。”

邢廉听出她是故意激怒他, 沉默良久, 忽然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你为了那个男宠杀了我儿, 结果, 他不是也背叛你了吗?”

“你知道他离开之后去了哪吗?”

姬珧挑了挑眉:“去了哪?”

“你还会再见他的。”邢廉似乎还不想就这样轻易告诉她, 嘲讽地笑了笑, 坐了回去, 又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了。

姬珧摇了摇头, 转身拉着姬恕的手:“走吧。”

两人走出去, 姬恕抬起脑袋问她:“皇姐为什么不继续问,若他不说, 可以严刑拷打。”

姬珧领他出了死牢, 阳光照射下来,懒洋洋地洒在脸上,她蹲下身,勾了勾姬恕的鼻子:“他就是想要让我问,我偏不问。”

姬恕眉头皱起来,似是有些不解。

姬珧又道:“已经知道的问题,没必要再从别人口中得知,还给他勾着人好奇心的快感做什么呢,看他无人问津索然无趣不是更有意思?”

姬珧把姬恕送回皇宫,又陪他处理一会政务。

过几日三司于早朝呈递了邢廉的所有罪责,只一项勾结敌国就能判他满门抄斩了,皇族仁慈,最终只诛他三族。

邢廉问斩时,据观刑的人说,他不知是喉咙喊哑了还是怎么,竟然直到砍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姬珧没去观刑,在邢廉行刑当日,北境也传来好消息。

“上原军大败,林将军一直将人逼到白龙江,上原城池尽毁,江蓁在白龙江投江了。”

“投江?”

姬珧看着下面跪地复命的人,眉头微微一皱。

“是,江水湍急,投江的人很多,暂时没有听说发现江蓁尸体的消息,不过属下回来之前,林将军说班师回朝的时候会把驸马带回来,这次上原城破,也多亏驸马传递消息。”

姬珧扬了扬眉,颇有些震惊:“是他传递的消息?”

十六干净利落道:“是。”

“我让你易容成长安的样子去救他,他被抓回去了,竟然还受江蓁信任?”

十六“呃”了一声,回道:“不是……江蓁并不信任他,非但如此,还……”

“怎么?”

“江蓁命人挑断了驸马的手脚筋,还废了他的武功,将他锁了起来。”

姬珧慢慢睁大了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这都能让他把消息从军中传出来,江蓁得废物到什么程度?”

十六显然没想到公主的关注点都在这里,顿时愣了一愣,然后才回过神来,答道:“驸马性命堪忧,所以江蓁对他放松警惕了吧……”

姬珧“嗯”了一声,看着长袖上的暗纹,安静片刻,道:“这一路辛苦你了,去跟贺朝说,本宫放你一月的假,去玩吧。”

十六惊喜地抬起头:“真的?”

“嗯,去吧。”

十六领命出去,屁颠屁颠地就要进宫找贺大统领,结果在拱门处被十八叫住。

“你做什么去?”

十六回头一看是小十八,脚步顿住,道:“殿下批了我的假,我去找大统领。”

十八挠了挠头:“等等吧。”

“怎么?”

十八深深吐出一口气,轻道:“先去望山看看十二哥。”

洋溢的笑意很快就僵在脸上,十六看着十八,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的错愕变成了一眼无际的悲恸。

-ones

邢廉人头落地,姬珧又得到北境大获全胜的消息,一天之内迎来了两件喜事,姬珧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命人将府上窖藏的不知愁拿出来。

姬珧跟玉无阶喝了一坛,夜风渐凉,她看了看高悬的月亮,抱着满满一坛酒便要回去,玉无阶看她身姿虽未摇晃,脚下却有些虚浮,想要过来扶她。

“用不用我扶你进去?”

姬珧拂开他的手,摆了摆袖子:“不用,你回去吧。”

玉无阶没再靠近,亲眼见到她进去之后才转身离开。

回了栖云苑,姬珧一个人卧在软塌上,将另一坛酒也给喝了,起初还很清醒,渐渐便觉得昏昏沉沉的。

迷蒙中,她听到窗子发出一声轻响,半睁开眼,那道熟悉的身影阅入眼中。

姬珧浅浅笑了笑,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怎么又从窗子里进来?”

宣承弈跳下窗台,手里似乎拿了什么,先是纵了纵鼻子,闻到了屋里弥漫的酒香,眉峰一皱,走过来拎起姬珧怀中抱着的酒坛,语气有几分责怪:“喝了多少?”

姬珧猝不及防被抢了酒坛,从空中捞了一下,没捞到,便作罢,笑意温软地看着他:“我两坛,小师叔一坛。”

闻言,宣承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让你喝这么多?”

“今天有高兴的事。”姬珧把食指放在嘴边,对他嘘了一下,又勾了勾手,似乎在跟他说“你过来”。

宣承弈把酒坛放到一旁,凑了过来。

姬珧一把抱住他脖子,温热的唇抵在他耳根处,呼吸一吹一散,惹得他顿时僵住了身子。

姬珧小声说着:“邢廉死了,上原也打了胜仗,听说虞弄舟,被挑断了手脚筋……”

她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一顿,宣承弈感觉到脖颈处落下一层湿湿凉凉的感觉,心里似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疼。

“高兴了吗?”

姬珧说:“高兴,终于也让他尝尝那样的滋味。”

她好像忽然没了醉意,声音阴忖忖的,她放开他,从袖中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玉瓶,递给他:“这是一生蛊的解药,可解你两年之痛,一月一粒,切不可丢了。”

宣承弈看着她手中的玉瓶,发现她手也不稳,摇摇晃晃的,便接了过来,又一脸平静地看着她:“一瓶解药就把我卖了?”

“我说了,”她缓缓眨了下眼睛,眼中还有些迷离,“你一生都拴在我手上,逃不了的。”

宣承弈终于满意了,他的手从后面伸出来,拉起她的手,放在她手心里一个东西。

姬珧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腕套,只是这腕套中似乎别有洞天,上面嵌着纯白的蜃甲,宣承弈在中间那枚上轻轻按了一下,腕套中间的玄铁像是启动了机关一样,瞬间舒展成了一个小型箭、弩的模样。

姬珧满眼惊喜,抬眸看着他。

“这是我跟佟沅学的,袖箭,你箭法好,把这个戴在身上,以后遇到危险可以出其不意。”

怔了怔,她有些恍然:“所以你最近总是去找佟沅。”

宣承弈没回答,指了指上面的玉贝:“我原本想了很久,上面嵌什么装饰最适合你,想来想去,还是它最合适。”

珧,蜃甲也。

是她的名字,也是她,如蜃甲一样坚不可摧,也如蜃甲一样包裹着最脆弱的柔软。

宣承弈抬头看着她,眼里氤氲灯火,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影子:“只有今天,别把我只当做一个奴仆,行吗?”

姬珧的双臂搭在他肩膀上,透亮的眼眸里盈满星火,水色潋滟。

这份礼物深得她心,不仅是漂亮实用,还有满满的心意,怪不得那天求她说要在玥州离开半日。

玥州近海,近海才有蜃甲。

“那你想让我把你当成什——”

话音未落,她的尾音被他悉数吞咽,宣承弈慢慢攀上软塌,膝盖抵在她双膝之间,覆上她柔软红唇,吸吮着她口中浓烈的酒意。

姬珧半醉半醒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不自觉地揽上他后脑。

他似乎轻笑一声,在她耳边轻轻咬着,唤了一声声“珧珧”,然后将阵阵喘息刻进她骨子里……

姬珧不知何时睡着了,被拦腰抱到床榻上,盖上锦被,她咕哝一声,往里钻了钻。

宣承弈跪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她微微汗湿的发,然后附身落下一吻,似作珍视的诀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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