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有为/替身难为(21)

右手哆嗦着捧起失去知觉的左手,陆城一脸痛苦地瘫在座椅上哭喊,咬牙切齿地对薄慎言放着狠话,还没等他说完,薄慎言上前一步,将车门大开,俯身进去抓住陆城的衣领,把他拖出车外重重扔在地上。

低头欣赏陆城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爬了一阵,薄慎言才大发慈悲地捞起他拖到车后,避开往来的车道,将人怼在后备箱上闷头就是两拳,继而嫌弃地在他的白衬衫上蹭蹭手背的脏血,“真他妈恶心。”

“薄慎言,你……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也不知道陆城今天是哪来的骨气,宁肯忍着剧痛,也要对薄慎言叫嚣。

太阳穴被牙痛折腾得突突直跳,薄慎言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看上去没什么耐心。

“你都碰了他哪里?”

“呵,那小贱货?”

陆城想到原嘉逸就来气,想吃没吃到,还好死不死地得罪了面前这个活阎王。

莫非他和那小贱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看得出薄慎言眼底的在意,轻佻地笑道,“哪里都摸了一遍,真他妈带劲……唔!”

薄慎言握住他的右手腕,搭在车身的边缘,屈肘劈向脆弱的关节上方,只听‘咔嚓’一声,陆城的小臂应声而断。

“啊——————啊!”

陆城喊得撕心裂肺,却被薄慎言利落地扯下他颈间领带,瓷实地塞进嘴里,用手指堵着不让他吐出来,使他噎到干呕,再不能发出一丝声响。

“我他妈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下手也没个轻重,陆公子如果不想受更多的伤……”薄慎言阴沉地贴近陆城耳边,戳进他口中领带的手指又用了几分力,“那么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脓包还是那个脓包,终于没办法再硬气下去,陆城疼得满头大汗,哆嗦着点头。

“你喂他吃药了?”

想起原嘉逸虚浮的脚步,薄慎言第一个便想到这个可能。

接手薄氏以来的这么多年,很多意图和他合作的企业或眼红的对家,都暗戳戳地在背地里给他下过药,企图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达成某些目的,他虽然中招过几次,但从未让人得逞,最轻也是将那爬上他床的图谋不轨之人打到瘫痪不起。

薄慎言一向不齿于这种做法,加之他与原嘉逸的婚姻虽然无实,但终究是有名分,此时不禁觉得陆城是在胆大妄为地侵占只属于他的领地权。

“吃……吃了点助兴的……”嘴里的领带被抽出来,陆城贪婪地喘了几口气,疼得说话都不利索,怕薄慎言又把领带塞他嘴里,便哭着解释道,“被他抠着嗓子吐了不少……啊唔……你放心,几乎都吐出来了……没有……没有害处的……”

脚边是原嘉逸慌忙逃脱时,从白大褂里掉出来的笔。

薄慎言松开陆城的衣领,蹲下身子捡起那支笔,用袖子蹭蹭上面的灰,揣回了口袋。

他踢踢顺着后备箱弧度滑躺在地上的陆城的肩膀,“通过谁?”

心中一直对盛澜说过的话深信不疑,可他此刻就是认为这件事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他总觉得,原嘉逸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真的想要钱,陆城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他又何必豁出性命也要那般反抗?

所以想要把他从医院里带出来,绝对不是原嘉逸的本意。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原嘉逸没办法得罪的人。

“冯……冯鹤鸣……你放过我吧……”

陆城单手抱着薄慎言的小腿哭着哀求。

薄慎言掏出手机,对着陆城拍了一张高清无|码的正面大头照。

骨二科安全通道里。

原嘉逸窝坐在墙角,身上忽冷忽热,即便戴着眼镜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喉咙里一阵阵的刺痛昭示着刚才那场耗尽气力的搏斗存在的真实性。

不知道陆城喂了他什么,但肯定不是补品,他的舌尖接触到那东西的一瞬间,便铆劲往外顶,却还是被他的保镖捏着脖子按进嗓眼儿。

现在吐出来大半之后,竟然还有如此强烈的后劲,令背后冷汗涔涔。

歇息了片刻,原嘉逸抓着扶手站起身,摸摸口袋里的车钥匙,顺着楼梯艰难地一阶一阶走,步履维艰。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对薄慎言解释。

原嘉逸不敢走到科室换回衣服,只能穿着白大褂开车回家。

站在入户门口,他按密码的手指抬了又放,纠结好久,终于摁了上去。

“薄先生,我回来了。”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别墅,显得极其难听。

原嘉逸抿了下嘴唇,抬头望向没开灯的二楼。

幸好不在家。

他刚想掏出手机给薄慎言发消息,问他晚饭想吃什么,却突然看到墙上粘着的便利贴。

还是熟悉的龙飞凤舞:我陪澜澜去医院检查身体,不用做我的晚饭。

原嘉逸舒了口气。

一个人的饭,做起来就轻松多了。

泡面加泡面汤泡饭就足以解决晚餐。

原嘉逸叼着筷子百无聊赖地环视着客厅,脚边的猫狗仍旧在打架。

突然,他的视线被定格。

隔着客厅落地窗的寂寥夜色。

花园里有一个胖胖的雪人,嘴巴上是辣椒,憨态可掬。

第20章

入冬以后,又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场雪。

原嘉逸在薄慎言的帮助下,把胖雪人小心翼翼地挪到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又填填补补地将它修缮得更可爱,戴上帽子和手套,稀罕地放了半个多月才彻底化掉。

自那天从医院地库回来,他就没有主动提及过陆城的事,而薄慎言也没有问。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两个人还是每天一起吃饭,一起遛狗逗猫,在不涉及到盛澜的话题上,相处得还算融洽。

冬季的新陈代谢要比夏天快上不少,配合着用了科室里的小护士给他的祛疤膏,原嘉逸脸上的伤口竟连道细微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趁着青年撸猫喂狗的时候,薄慎言偷偷看过几次,反复确认那张脸仍旧白净如初之后,这才放心了不少。

可转念一想,他在为原嘉逸而感到忧心,便又开始跟自己生起气来。

“薄先生?”

原嘉逸双手抱着又胖了不少的糯米,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轻声唤着他。

“干什么?”

像是怕原嘉逸会看到他眼中的情绪一样,薄慎言急忙侧过脸看向窗外,没好气地反问道。

早已习惯了薄慎言的喜怒无常,原嘉逸好脾气地咧开嘴巴笑起来,“糯米的营养膏在楼上,还得请薄先生去拿一下。”

“哦。”

薄慎言转身蹬蹬蹬地上了楼。

再下楼的时候,原嘉逸已经背对他在厨房开始准备起了午饭。

因为眼睛刚做完手术,他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外加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腿也有些静脉曲张,便想借着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一下,原以为医院不会轻易给他这个假期,可令原嘉逸惊讶的是,假条竟然很简单地就拿到了,甚至免去了很多流程,新上任的院长还主动给他打了电话,死活让他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

请假成功的喜悦让原嘉逸当天晚上就给趴下加了餐,一坨营养膏,千屎万尿来相见。

“我直接喂它了,你不用再喂了。”

薄慎言盯着他由于切菜而微弓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被糯米跃上茶几,腾跳着到了他的肩颈上,压得他呼吸困难,才恍神过来撕开包装袋。

“好的薄先生~”

原嘉逸自顾自地切着肉,没回头,闻声只响亮地应了一句。

听起来心情不错。

薄慎言弯了下嘴唇,蹲下喂猫,看到趴下也一同凑过来,竟破天荒地勾勾它的下巴,“你也要吃点吗?”

成长迅速的狗崽子欢快地扑腾着带蹼的肉爪扑坐到薄慎言的拖鞋上。

兰波格幼犬小时候萌萌的,长大了猛猛的。

看它已经逐渐粗壮起来的骨头,薄慎言不禁回忆起前几天原嘉逸得知它并非土狗时的惊诧表情。

“我的天,这么贵?我当初还喂它吃了馒头,”青年抱着狗的动作越发小心谨慎起来,看向趴下的眼神都带着些崇拜,“给你吃馒头真是对不起,以后我如果落水了,还希望你以德报怨一下,要救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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