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二十年前领养我自己(110)

“昨儿听那几个认识她的老师说,这女的得罪校长以后,足足在学校坐了两年冷板凳,最后自己终于识趣走了。”中年男人嗤了一声:“她帮的女老师倒是庭外和解,拿到一大笔调解费就走了,也没见那人分她半个子儿啊,傻。”

季临秋与姜忘对视一眼,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等卢老板走后,两人找了过去,客客气气地请她喝茶吃点心。

被人们戏称为‘小卷毛’的女老师个头大概一米五五,褐色短发烫的很卷,黑框眼镜架到鼻梁上,显得脸只有巴掌大。

她也是饿极了,也顾不得其他,在侍应生端了蛋糕来以后一顿猛吃。

季临秋试探道:“要不再叫一碗馄饨给你?”

后者用力点头。

两人等她吃饱喝足了,才递出名片和公司宣传册,表示欢迎来这里面试。

“我叫符耳。”女教师推了一下眼镜,自报家门道:“今年二十七岁,不婚主义,薪资要求有抽成分红和年终奖,年假双周。”

姜忘很大方地点头应允。

“如果绩效好,可以给十四薪。”

符耳今天一整天都在因为薪水问题碰壁,看到他这么爽快,又警惕起来。

“我知道有人在议论我。”符耳皱起眉头,放下勺子认真道:“我确实在有的事情上很计较。”

“事先说清楚,我不喜欢参加酒局,接受高强度工作,前提是有对应的薪水,而不是画个大饼玩人。”

她说话声音很脆,又带着些先入为主的防御感,像是已经被惹炸毛的小型动物。

季临秋意外感觉这会是一个很得力的合作伙伴。

现在在不忘教育,他主管英语部,段兆管数学,语文由另一个女老师管,但理科还差高精尖的狠人。

符耳看着个子还没学生高,但也许意外地能镇住人。

“那很好,”他开口道:“方便试课吗?”

符耳眨眨眼,感觉情况有点夸张。

“我要求这么多,你们……居然能接受?”

她完全是

被爸妈推到这个会上看看有没有能找的新工作,连着两天净碰到一些想低价捡漏的傻逼,张口把这两条谈完基本人就跑空了。

姜忘与季临秋交换一眼视线,把随身带的电脑展开,给她看4.0版本的内部物理教材。

符耳接过鼠标,看得速度很快。

她几乎是扫一眼就翻页,让人觉得根本没看清楚题目。

然后微微摇头。

姜忘观察着她的表情,询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行?”

“题型很多遍,难度也分级了,”符耳的眼睛还在盯着电脑屏幕:“但是……没有把陷阱整理摘选,核心考点也疏漏很多。”

“喏,这里,”她伸手标红一段:“基本概念都写错了,你们那编书的不行啊。”

动作非常自然,基本是把人情世故丢到一边,专心研究题目去了。

“行啊。”季临秋笑起来:“约个时间,裕汉见。”

符耳愣了下,快速道:“那我等下去火车站买票!”

“不用买,我们公司面试老师一向往返机酒全包。”姜忘帮服务生把一大碗馄饨端到她面前:“你要是试课通过,我这儿包吃包住。”

两人在ICV论坛呆够四天才走,期间打包了一票老师的联系方式。

在回城的飞机上,季临秋看了眼闷头做题的符耳,侧耳道:“你说彭星望这时候……在干什么?”

姜忘已经忙到昏头了,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小孩儿。

“奇怪,”他也反应过来:“我昨天给他打电话,小孩儿没什么反应。”

要是搁在平时,早就黏黏糊糊说想我们了,再怎么着也要打电话啰嗦好久。

该不会在家出事了吧。

事实证明,没有出事。

两个大人推门回家的时候,小孩儿正蹲在花园里发愁。

等玻璃花房的门被哗的一声打开,他才发觉哥哥们回家了,慌慌张张回头。

“——哥!”

姜忘顺手把行李箱放下,走过去看他在干什么。

然后就看见自家跟花卉基地一样,摆了满地的绿芽小苗。

男人笑眯眯道:“彭星望小朋友,你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

彭星望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楼下张阿婆……过来送了咱们一袋老家种的瓜子,说炒炒就可以吃了,很新鲜。”

“然后?”

“然后……我想试试……生瓜子种不种的活。”

季临秋刚换完鞋过来,看见郁郁葱葱挤在一起的成簇绿苗也呆了。

“你全倒水里了?”

“我……我就铺了一脚盆底啊。”彭星望也快哭了:“我哪想到它们全长出来了!!”

这么多向日葵——不移植到土里全都会死的啊啊啊啊!!!

姜忘没多说话,袖子一捋端起其中一小捧去干活。

季临秋揉了揉彭星望的小脑袋,一块儿跟着种向日葵。

两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在温室里流水线种花。

姜忘直犯嘀咕。

“怎么每次咱们回家都得当苦力……上回拖地这回种花,搞不好下回就得帮忙孵蛋了。”

彭星望刚好抱着又一小盆向日葵绿芽走进来,眼泪汪汪道:“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忘立刻哄人。

“没事没事,大哥小时候最喜欢向日葵了!”

彭星望委屈巴巴看他:“你不喜欢,你就是哄我开心,我知道。”

“……!!”

季临秋已经在旁边笑到捧腹。

第78章

彭星望确实倒了一大盆底的瓜子。

他其实悄咪咪脑补过很美好的画面。

春日的阳光如金海般倾洒下来, 满园的向日葵花一起快乐转头,早上都朝着东,傍晚都朝着西, 甩头的时候肯定特别壮观。

小孩本来算盘打得很稳, 想趁着哥哥们回来之前把花都种好,不给他们添乱子。

谁想到他们提前回来了!

姜忘一边想着自己小时候好像是很喜欢向日葵, 一边熟能生巧地快速培土移植花苗, 脑海里有各种好玩的儿时记忆涌出来。

他那时候属于野放状态,小时候还被寄养在爷爷家一阵子,后来读初高中时彭家辉濒临破产屡屡向家里要钱, 两家渐渐生疏,他也不再回去给老人添麻烦。

但至少在七八岁以前, 住在乡下的日子很快乐。

水稻田里可以摸鱼抓虾, 伸手往里头挖还有肥滚滚的鳝鱼。

绿豆荚和芝麻杆掐起来都很有趣,剥下一小碗家里还会帮忙磨成糊糊做饼吃。

那时候没有幼儿园, 没有托管班, 可以追着大黄狗在田里一玩一下午, 累了就和小伙伴收集一堆枯树枝干树叶,点燃篝火以后把地瓜玉米都扔进去, 甚至用黄泥裹一只叫花鸡,好吃得不行。

“哎, 你还记不记得,”他看向脸上都沾着草叶的小孩,眼睛很亮:“小时候你去抓泥鳅,结果没拽住摔进沟里,像泥狗子一样湿淋淋回家。”

“奶奶拿水管子把你拎到门口洗,涮了半天才干净。”

彭星望一下子想起来这件事, 又难为情又觉得好笑,差点把向日葵苗插歪。

小孩儿接着他的话呱唧呱唧说以前在乡下有多好玩,讲到摘丝瓜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诶了一声。

“哥,你怎么知道这个呀?”

姜忘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顺嘴了,笑道:“我去看他们的时候,你爷爷奶奶说给我听的。”

“啊,我就知道!”彭星望抹了一把脸,哼了一声继续蹦跶着去拿小花铲。

季临秋发觉了什么,记忆在与线索悄然扣合。

他又想起那个梦,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几天没有回来,家里变化都很大。

彭家辉前两天刚刚来接彭星望去动物园玩,听着像是明年就要调到裕汉来工作,今年刚提完职,在新单位里很受重视。

他的前女友关红听说上个月就已经嫁给了一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两人似乎是一见钟情,没谈半年就去互相见了父母。

除此之外,陈丹红如今忙得脚不沾地,听说儿子出差回来也没有眼巴巴地做饭煲汤好生款待,一家人在餐厅吃了顿饭聊了一阵子,满脸都写着想回家。

季临秋原本还想留父母和妹妹多说会儿话,发觉亲妈状态跟平时不一样,有点好奇:“妈最近在操心什么?”

“她啊,”季国慎大笑道:“刚接了一个大单子,做梦都在踩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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