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猜到她的选择,也不生气,笑着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独上高楼的那顿火锅,姜予初吃的挺开心,燕珩看着红通通的汤底,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现在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喝点水压下饥饿感。
姜予初吃饱喝足就行,他怎么都能对付一晚。
“过两天有个竞标会,陪我参加?”燕珩把玻璃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微垂眼帘看着姜予初。
姜予初抬眸和他四目相对,过了会轻笑出声,“燕珩,我在生意场上帮不了你什么的,带我去有什么用呢?”
他们两人的世界表面上相去甚远,但姜予初从小也算是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长大的,生意场上的事她自然懂,但娱乐圈的戏子人设还是要维持一下。
也让燕珩能进一步看清楚点,他们两人的世界并不相通。
“陪我就好,不用你做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燕珩双手按在后面的落地窗上,微微俯身靠近姜予初,嗓音染着柔情。
姜予初被他困在一隅,眼皮轻撩,含笑睨他,“你不该让我陪你的,应该去找你的未......”
话还没说完,燕珩猛地往前压住她的唇。
姜予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按得往后退了退,后脑勺即将磕到落地窗时,燕珩把手下移,抵在了她的脑后。
唇上的力道加大,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们似乎很久没接吻了,姜予初的唇瓣柔软,一经触碰,燕珩不想停下。
像是有股魔力,勾着他不断汲取,不断探入。
姜予初知道自己的话触到了燕珩的逆鳞,他虽生气,但动作却还算温柔,不像从前,咬的她出血了才肯罢休。
饶是如此姜予初还是被他弄得呼吸难耐,抬手想推开他,却被燕珩抓住按在了落地窗上,十指紧扣。
一吻毕,两人皆气喘吁吁。
燕珩搂着她的腰,侧头靠在她的肩窝,声线沙哑,染着一丝还未抽离的欲|念,“初初,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故意拿话气我,我解释过了,林醒微和我没关系。”
姜予初被他抵在落地窗前,无法动弹,听着他的话揶揄道:“我好像没提到林醒微吧,你却自动联想到她,不是心里默认么?”
“......”
燕珩无言以对,论咬文嚼字,他不是姜予初的对手。
燕珩掐了掐她的侧腰,唇瓣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侧颈,“别欺负我中文不好。”
“......”
“燕珩你属狗的么?不准咬。”姜予初拧着眉头躲了躲,脖颈处被他咬的发疼。
安静的室内传来闷闷的笑,燕珩指腹微凉,摸了摸姜予初莹白脖颈上的殷红吻痕,“你说晚了。没关系,我给你准备高领礼服,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我好像没答应要去吧。”姜予初推开他,面容冷凝,想要看看脖颈上的痕迹,却苦于没有镜子。
燕珩眉梢扬了扬,自动自发把她的话解读成另一种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多留几个痕迹了?”
“......”
中文不好,倒是挺会耍无赖。
“看来你是学渣,想的挺多,做的都错。”姜予初侧了侧身,往浴室走去。
燕珩转身跟上她的脚步,“家里一个学霸就够了,我们正好中和一下。”
姜予初:“走开,别跟着我。”
“初初,你变了,以前你都是说滚开的。”燕珩说道。
“滚开。”
“......”
*
两天后的竞标会姜予初还是陪着燕珩去参加了,原因无他,只因为钟家想要那块地。
在这一点上,姜予初希望燕珩可以竞标成功。
毕竟钟家落败,她喜闻乐见。
竞标会在不离会所举行,前来参见竞标的除了钟氏集团、YH,还有易家。
其他林林总总的小公司不少,不过基本上属于陪玩系列,与以上三家没有可比性。
跟钟家和易家比起来,YH算是一个新公司,在凉城成立也就短短六年时间。
但燕珩这人别的不说,确实是个商业奇才,实力和手段皆不容小觑。
城西的地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竞标会在三楼的会议室,与会人员带着文件有序进场。
一楼设有宴会款待,竞标结束后众人依次到场参加宴会。
姜予初不是YH的员工,也不是竞标相关人员,只能留在一楼宴会厅等待。
“在这等我,不要乱跑。”燕珩帮她顺了顺长发,叮嘱道。
姜予初本不想搭理他,但余光瞥见门外进来的身影,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态度,弯起唇角,甜甜一笑,“好,我不会乱跑。”
燕珩似是没想到她今天竟如此乖顺,一时讶异,怔愣一瞬才缓慢回神。
钟卉惜看到两人甜蜜的互动,手指紧握成拳,愤恨地盯着姜予初的侧脸,紧咬牙关按捺住心里的不甘和嫉恨。
杨伟民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人,不知道姜予初何时搭上了燕珩。
收回视线时察觉到身侧女儿的异样,瞬间了然。
钟卉惜喜欢燕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年间他有意撮合两人,但燕家态度一直含糊其辞。
杨伟民是只老狐狸,自然懂这其中的深意。
但又碍于燕家的权势,不好撕破脸,只能收起自己想联姻的想法。
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被忘到了脑后。
没想到多年后自己女儿对燕珩存的那份心思还没消散。
杨伟民拍了拍钟卉惜的手背,权当安慰。
钟卉惜回神笑了笑,“爸,我没事。”
杨伟民笑着点头,再看过去时已经不见燕珩的身影。
“卉惜,你得不到的男人,她也不会得到的。燕珩这人城府深,手段狠,嫁过去的女人不见得会幸福。”杨伟民宽慰女儿,徐徐劝解,“你放心,爸爸会为你找个优秀的丈夫,不管怎样,都会比姜予初过得好。”
钟卉惜咽下心里的苦涩,扯了扯唇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好。”
若不是燕珩,那是谁都无所谓了。
钟卉惜挽着杨伟民的胳膊经过姜予初身边,姜予初看到两人,微笑颔首,主动打招呼,“杨叔叔。”
钟卉惜看着她,想动手撕掉她微笑的假面具。
“予初也来参加竞标会?”杨伟民笑了笑,明知故问。
在场的都是戏精,三人站在一起比演技,钟卉惜显然是落于下风的那位。
心情都写在了脸上,连假装都不会。
不过姜予初倒是有点羡慕她了,拥有强大背景的人才不用时刻伪装。
以前她也是不用假意迎合的性子,时至今日,岁月多多少少磨平了点她的棱角。
“是啊,燕珩非要我陪他过来。”姜予初缓慢说道,眼神若有似无飘到钟卉惜身上,其中的挑衅颇浓。
钟卉惜眼底闪过一抹黯然,看着姜予初的眼神隐匿着阴狠。
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
杨伟民牵着钟卉惜把人往身后挡了挡,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我们先去参加竞标,回头聊。”
“好,杨叔叔祝你竞标成功。”姜予初提唇浅笑,恭喜却并非出自真心。
两人拾级而上,姜予初看着他们的背影,恍惚间忆起从前有个男人,也如这般牵着她走进一扇扇商业会场的大门。
今时今日,她却只能被隔绝在门外,看着别人从她身旁经过,推门而入。
而自己,却再也没资格成为与会人员。
身后高跟鞋响起,一缕熟悉的香水味钻入鼻息,姜予初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楼梯处,轻启唇瓣,似是喃喃自语,“有爸爸的孩子真是好啊。”
许如歌脚步微顿,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僵,不过片刻已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她的视线落在身边人的侧脸上,眸底浮动着一丝心疼,“她会失去所有,连同父亲。你受过的苦,她该亲自体会。”
姜予初笑了笑,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端起两杯香槟,一杯递给了许如歌。
许如歌接过香槟,酒杯轻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喝,”姜予初看她要阻止,先一步开了口,“就是觉得此时此刻该碰一下杯。”
竞标会结束,参会人员鱼贯而出。
有人脸上带笑,有人懊恼挫败。
姜予初靠在桌沿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以此判断哪些是成功者,哪些是失败者。
神色各不相同,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