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番外(73)

徐美慧道:“二娘胆子忒大,渭城山高路远的,路上不比京里太平,倘若出了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找谁去。”

林文德:“此事休要再提。”

结果当天晚上林清菊绝食抗挣,她连日来心神焦虑,本就体弱,全靠那点仅存的希望支撑,如今已是彻底的心灰意冷。

见此情形,周氏哭得肝肠寸断,林文德头大如斗。

最终折腾到半夜,母子迫不得已商议,到底还是心疼她的不易,做出了妥协。

林文德让徐美慧去把林秋曼叫来,仔细叮嘱了一番,打算派忠叔陪二人去并州。

林秋曼隔了许久才回房,林清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伸食指悄悄戳了戳她的肩膀,小声道:“阿姐,成了。”

林清菊缓缓看向她,破涕为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们明天就动身!”

林秋曼点头,把偷偷藏的糕饼取了出来,窃喜道:“饿坏了吧,快点吃些垫肚子,明天才有力气干活儿。”

林清菊坐起身,高兴地接过糕饼狼吞虎咽。

林秋曼笑着道:“你慢着点,别噎着了。”

“去倒杯水来。”

林秋曼倒了杯温水给她,林清菊喝了一口,含糊不清道:“还是你有法子治得了他们。”

“可别这样说,阿娘和大哥也是担心咱们,明天我们走官道,又有忠叔陪同,一定会平安顺利的。”

“那是自然,我往来了这么多回,心里头有数。”

翌日上午,二人各自穿了一身普通的胡服,又把头发束起。

路途遥远,两位女郎始终不便,故只带了莲心一同随行。

忠叔在林府服侍多年,见多识广,又有些功夫,有他护送她们,林文德稍稍放心些。

收拾妥当后,江忠把马车驾来停在府门口。

为了不引人注目,那马车皆是平常百姓用的,只要她们不露面,外头根本就瞧不出倪端来。

三人上了马车,林文德叮嘱道:“二娘一定得平安回来。”

林秋曼点头,“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阿姐的。”

林文德心里头七上八下,又唠叨道:“倘若路上遇到了危险,跑为上策,千万谨记性命为重。”

“我明白。”

“你们姐妹二人切记不要去吉州地界,只在并州安心等消息即可,沿途随时书信回来,让家里人放心。”

两人点头。

林文德再三交代,又多番叮嘱江忠后才放他们走了。

马车缓缓离开林府,林清菊感慨道:“这次回来,发现大哥变了不少。”

林秋曼点头,“不像以前那般刻薄,变得有人情味了。听阿娘说他被甄家案吓坏了,那些日惶惶不可终日,许是想通了吧,再怎么往上攀爬也比不得小命重要。”

林清菊握住她的手,“终是血脉同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能觉悟也算是林家的幸运,若不然还像以前那样的话不知会闯出什么祸来。”

在她们离京的下午,老陈接到了并州那边传来的消息。

信鸽归巢,他忙将足上的竹筒取下呈给李珣。

李珣放下手中书籍,看过纸条后,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如铁桶一般。”

老陈严肃道:“如此看来,吉州是打算背水一战了。”

李珣扭头望向窗外,初秋到来,肃杀一片,他阴郁道:“吉州兵将镇守,只进不出,倘若没有林大娘送信,朝廷只怕活活成了睁眼瞎。”

“郎君的意思是?”

“既是马蜂窝,我李珣便去捅上一捅,倒要看看那刘国栋是如何只手遮天的。”

“可是京中……”

“放信出去,我近日要到落英山的归宁寺会见慧能大师。”

“是。”

“去把宋致远找来,我要与他商事。”

“是。”

今日休沐,宋致远很快就过来了。

也不知李珣抱着怎样的心思,亲自煮茶给他。他皱着眉头又往茶碗里添了些盐,吃惊道:“你要微服去吉州办刘刺史?”

李珣“嗯”了一声,“并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吉州犹如铁桶一般,只进不出,我倒要去开开眼,看那刘国栋如何把这事敷衍过去。”

宋致远默了默,“吉州是大案,且性质恶劣,你亲自查办,确实能震慑各州官府。”

李珣抬头看他,“京中的情形你给我盯着,一刻都不能松懈,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反正已经满手血腥,不介意再添几条。”

宋致远点头,“什么时候离京?”

李珣:“后日,明天再去一趟政事堂放消息,以免百官生疑。”

宋致远端起茶碗,“那我先预祝你平安顺遂。”

李珣同他碰了碰碗。

次日李珣特地在政事堂提起了慧能大师,说前些日忙倦了,近日要去落英山小休数日。

同僚们都知他对禅道有专研,时常出入寺庙,倒也习以为常,压根就没想到他会微服跑去吉州捅马蜂窝。

也是凑巧,林秋曼她们虽然提前两天离京,但女郎家车马劳顿的速度自然比不得快马加鞭。

李珣一行人只赶了一日便追上了,当时他们在官道上的同福客栈落脚。

莲心下楼取食无意间被老陈看到,他颇觉吃惊,还以为自己眼花瞧错了人。

待她上楼离去后,老陈回到天字号房,欲言又止。

李珣正在倒茶水,见他面色古怪,问道:“怎么了?”

老陈揣测道:“林家姐妹好像也在这里。”

李珣愣住。

老陈:“不知道是不是老奴眼花了,方才确实看到一个小娘子,很像林二娘身边的丫鬟。”

李珣垂下眼帘,有些愠恼,嘀咕道:“小命还要不要了。”隔了半晌后,不耐道,“去把林二娘给我叫来。”

老陈关门出去打听。

莫约茶盏功夫后,林秋曼被带了进来。

李珣坐在桌前,一身黑色交领劲装窄袖衣衫,发髻只用绢带束缚,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利落矫健。

林秋曼毕恭毕敬地行福身礼,他瞅着她看了许久,才道:“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林秋曼缩了缩脖子。

李珣皱眉道:“一个女郎家,不呆在后宅,跑出来瞎搅和,胆子倒不小。”

林秋曼不吭声。

李珣板着棺材脸,“问你话呢。”

林秋曼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好巧啊,殿下。”

李珣纠正道:“唤五郎。”

第68章 本王二十六很老吗……

林秋曼的表情渐渐凝固。

五郎啊, 唤起来好像挺亲密的,不太合适吧。

李珣不理会她的怪异,犹如老学究教训不听话的学生, 问道:“你去渭城做什么?”

林秋曼回过神儿, 犹豫了片刻,才一本正经道:“回殿……五郎的话, 阿姐不放心至亲骨肉,故去并州等候消息, 她一人去并州家人不放心, 奴这才跟来随行。”

李珣皱眉, 训斥道:“林文德心够大, 两个女郎去并州,山高路远, 焉能放心得下?”

这话林秋曼已经听得起茧子了,索性闭嘴不语。

谁料李珣道:“明早回京。”

林秋曼急了,拒绝道:“不回!”

李珣冷脸看她。

林秋曼不服气, 这官道又不是他开的,碰上被莫名其妙训一顿, 心里头窝了邪火, 犯嘀咕道:“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说什么?”

“殿下微服出巡与奴毫无干系, 您走阳光道我过独木桥, 各不干涉。再说您到吉州办事, 奴姐妹俩去并州, 对您毫无影响, 何故板脸训人。”

“不知天高地厚,并州山高路远,倘若遇到贼寇流氓, 你两个官家娘子往哪里逃?”

林秋曼不耐烦闭嘴。

李珣严肃道:“我位高年长,训你几句还不高兴了?”

林秋曼盯着他细细打量了阵儿,默默腹诽他倚老卖老。

明明年纪轻轻,非要老气横秋,她索性打击一下他的自尊心,一改先前的态度,语重心长道:“方才五郎一番训斥,倒令奴想起了早逝的父亲大人,他生前也如您一般,谆谆教诲,令奴很是感慨。”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李珣的脸僵住了,不知是什么表情。

林秋曼继续作死道:“啊,当初父亲大人生气时也像五郎这般!”

这话把李珣气得不轻,臭脸道:“滚!”

林秋曼总算得到解脱,屁颠屁颠地滚了,并在关门时殷情道:“天色不早了,五郎早些歇息,明早还得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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