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番外(158)

林秋曼客观道:“他怀疑你不忠,总是有原因的,不会空穴来风。”

周娘子沉默了阵儿,才道:“那时候我确实对一位郎君生了情意,是个小倌。他虽然身世悲惨,却有一副好心肠,每每我与许俊闹矛盾时总会耐心开导我。”

林秋曼倒也理解这种情形,一方跟你闹腾,一方当你的解语花,结果可想而知。

周娘子继续道:“许俊知道我跟那小倌有往来后,便彻底发疯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许府里头如今养着八房妾室,天天斗得可热闹了。”

林秋曼哭笑不得,“他应付得过来?”

周娘子:“谁知道呢,我与他早就没住一起了,各管各的。原先我想着,就这样熬到死算了,可谁想许俊不知又发了什么疯,要休妻。”

林秋曼:“你自然是不允的。”

周娘子:“那肯定了,当初他一穷二白时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娘子陪在他身边,他父亲去世时我还守过三年孝。七出三不去,糟糠妻不下堂,我岂能如他的意。”

林秋曼皱眉,“这道理他自然是清楚的。”

周娘子点头,“他的休妻理由是我私通。”

林秋曼试探问:“那你到底有没有私通?”

周娘子落落大方回答:“有。”顿了顿,“他养了八房小妾在府里,难不成还得我守妇德?”

林秋曼:“……”

周娘子:“除非宝春斋分我一半家产,若不然我死都不会允了他。他那些小妾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妄想来分我女儿的嫁妆,焉能如她们的意?”

林秋曼沉吟道:“你这场休妻的官司,按说是好打的,不过私通就比较麻烦了。”

周娘子:“私通也得讲究捉奸在床的,他没有证据,不过我与那小倌往来确实有不少人知道。”

林秋曼摸下巴,“这个案子的难处就是要怎么证明你们的清白。”

周娘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忍了。

“二娘若能帮我打赢这场官司,我必重金酬谢。”

林秋曼严肃道:“我倒是可以接手。”停顿片刻,“你的那个相好的小倌,我能见他一面吗?”

周娘子有些犹豫。

林秋曼正色道:“他是这场官司的关键人物。”

周娘子想了想,“你让我回去仔细想想,到时候我再去朱家院找你,可行?”

林秋曼点头,“你考虑清楚了再找我也不迟。”

待周娘子离去后,周氏说道:“这个宝春斋和回春堂两家就是一笔糊涂债,那周娘子和许郎君都是糊涂人,原本好好的一个家,非得作成这般模样。”

林秋曼倒了一杯水来喝,“说到底,还是回春堂东家搞出来的,好好娇养的一个女儿非得送去贴补许郎君,结果还把对家给旺起来了。两个人一开始就不对付,闹到如今的地步,也是有迹可循的。”

周氏客观道:“私通可是大罪,若那许郎君真要置周娘子于死地,也不是做不成的。”

林秋曼:“私通也得讲究捉奸在床,许郎君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反而还可以告他污蔑。他坏就坏在不该打草惊蛇,现如今周娘子自然会警惕了。”

在周氏的观念里始终接受不了这种糊涂事,一言难尽道:“一个养了八房小妾,一个私通,且还要闹到公堂上,对两家的名誉都是大损的,你真要去掺和?”

林秋曼忍着笑,“其实周娘子的要求也不高,你养小妾,我养小倌,咱们名义上还是夫妻,但互不干涉。可若你要休妻,那便是薄情寡义,我好歹陪着你起家,女郎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了,如今想一脚把我踹开,哪有这般容易的事。”

被她这番解释下来,周娘子好像也不是罪大恶极了。

林秋曼继续说道:“周娘子能与那小倌维持数年,可见是有情意的,我倒想见见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周氏啐道:“就你喜欢瞎掺和。”

林秋曼:“这些世情百态都是人间烟火啊,全都是活生生的人,我看得有滋有味,乐在其中!”

在她回朱家院等周娘子那边的消息时,李珣联合群臣及御史台在朝会上逼皇帝亲自查办娘舅郭尚书。

皇帝原本对郭戎卖官鬻爵之事都是持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哪曾想御史台像疯狗似的咬着不放,李珣在背后推波助澜,把他彻底激怒了。

退朝后皇帝在永宁殿大发雷霆,茶水泼了李珣一身,指着他暴跳如雷道:“五皇叔你别欺人太甚!”

李珣抱着笏板,章服浸了茶渍,态度仍旧从容。

一旁的贾公公恐慌地伏跪到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犹如一只焦灼的小老虎,背着手不停地来回踱步,脸色泛青。

李珣不紧不慢道:“陛下息怒。”

皇帝指着他,愤愤道:“历来卖官鬻爵之事向来有之,且无法杜绝,你为何非得逮着郭戎不放?!”

李珣抬眸睇他,一字一句道:“陛下此言差矣,卖官鬻爵无法杜绝,为何引起民愤与百官弹劾的人偏偏是他郭戎而非他人?”

“你!”

“郭尚书仗着陛下恩宠,无视大陈律法,利用权职中饱私囊,迫使镇云县章家老儿告御状讨公道。京兆府探查,经郭尚书经手的官员近三十人,且有的大字不识,毫无体统章法,恣意妄为民怨丛生。陛下却视而不见?”

“你莫要说得危言耸听!”

“陛下!百姓亲,则国安宁;百姓弃,则国灭啊!”

“你闭嘴!”

皇帝额上青筋狰狞,恨声道:“朕受够你那副虚伪的面孔。”

第124章 你也不举?

贾公公心急如焚, “陛下……”

皇帝面庞扭曲,指着李珣咬牙切齿道:“朕不会遂了你的意。”

李珣抱着笏板不说话。

稍后郭太后进来,李珣才离开了。

外头天空阴霾, 李珣歪着头看远处的红墙绿瓦, 没站多久便出了皇城回晋王府。

吴嬷嬷见他身上浸了茶渍,皱眉道:“郎君的衣裳怎么弄脏了?”

李珣淡淡道:“喝茶时不小心洒的。”

进入厢房, 吴嬷嬷服侍他把章服换了,命人拿去处理。

李珣自顾去书房, 吴嬷嬷道:“今日郎君起得早, 不歇会儿吗?”

李珣摇头, “不了。”

独自坐到书房的桌案前,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墙壁上挂着的字画。

老陈进来伺候茶水,见他不声不响的, 说道:“郎君脸色不好。”

李珣“唔”了一声。

老陈试探问:“可是在宫里头闹得不愉快了?”

李珣瞥了他一眼,端起茶碗没有说话,抿了两口茶汤后, 才说道:“等会儿你去把先帝给我的托孤血书取来,我有用处。”

老陈心头一惊, 眼皮子狂跳道:“郎君这是要……”

李珣斜睨他, 嗤笑道:“我又不杀人, 陈叔何故吓成这般?”

老陈惶惶道:“那为何……”

李珣的手指轻轻叩到桌案上, 淡淡道:“托孤血书是一把双刃剑, 它既能压制我, 同时也能压制皇室。宫里头养的小老虎不听话了, 我明儿拿去吓唬吓唬他。”

老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李珣缓缓起身走到榻前坐下,把玩念珠道:“我费尽心思造出好名声,可不能因为郭家脏了手。好歹是逼皇帝大义灭亲, 我得苦口婆心,得忍辱负重,要不然是会落下话柄的。”

老陈无比汗颜,只觉得自家郎君那心思跟蜂窝眼似的。

李珣做了个打发的动作,他退了出去。

室内一片寂静,银碳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李珣舒适地伸展全身,上半身的重力都靠在靠枕上,大长腿随意交叉,闭目小憩。

莫约茶盏功夫后,门外响起老陈的声音,“郎君。”

李珣“唔”了一声,懒洋洋地睁眼。

老陈进屋,把锦袋送到他跟前,他伸手接过,慢条斯理地把锦袋取下。

里头的血书是先帝当年从自己衣袍上割裂下来用血书写的,字迹潦草混乱,已经呈褐色,叫人看得心惊。

李珣凝视半晌,幽幽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它助我进京,得了我想要的权势,同时也抑制我更进一步。”

老陈语重心长道:“当年郎君曾答应过昭妃娘娘不做忤逆之事,郎君好不容易才有如今的前程,万不可学那齐王,生生断了退路,且还落得个万民唾弃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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