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番外(129)

李珣双手抱胸,“你继续。”

林秋曼立马闭嘴,小声嘀咕道:“奴不想留遗言。”

李珣非常残酷的向她道明了一个事实,“我若是看中了某样东西,你觉得我需要费心思去哄骗么?”

林秋曼老实摇头,“强取豪夺便是。”

李珣盯着她,目光灼灼,林秋曼转了个弯,“不过殿下是尊礼守节的君子,又声名在外,是不屑使这些小人行径的。”

林秋曼与他对视。

李珣一直没有吭声,伸出来的捕雀网被他掩藏,林秋曼则打算撤退上岸。

莲心敏感地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两人僵持了半晌,李珣才道:“饱了。”

林秋曼不露痕迹道:“泡的饮子不错,殿下可以试试。”

李珣似乎觉得无趣,起身道:“回了。”

吴嬷嬷伺候他回去,林秋曼送他出院子。

现在天色才刚刚擦黑,李珣坐在厢房的榻上,烛火跳跃,犹如他的心境般起伏不定。

想一个人独处,他打发道:“嬷嬷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吴嬷嬷不声不响地关门退了出去。

李珣倦怠地半躺在榻上,盯着烛火,脸上的表情阴郁得骇人。

他失控了。

就算他嘴上不承认,心里头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嫉妒得发狂。

不论他怎么用理智与礼制去抑制内心的欲望,越是强压克制,就反弹得愈加汹涌。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失控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意味着不受理智控制,只忠诚欲望。

然而欲望却是无边的,毫无底线的,甚至是不可窥探的。

李珣仰着头,拿枕头捂到脸上。

自小到大昭妃便教导他要克制,冷静,清醒,因为这是他存活下去的根本。

哪怕到至今,他都未曾有过半分怀疑。

只有彻底掌控自己,才能强大到无忧无惧,没有软肋,亦没有弱点。

可是今天他发现,他所坚守的东西全都在欲望面前溃败得一塌糊涂。

林二娘带给他的危机感令他无从适应。

那种危机感犹如一瓢桐油浇到被理智压制的欲望火苗上,一下子燃烧起来,满脑子都是对这个女人的霸占渴望。

什么狗屁理智礼制,颜面全都抛一边去了。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在失控的边缘往下陷,沉沦。

嫉火,醋意,患得患失……一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情绪填满了胸腔,促使他撕掉了脸上那张迷惑世人的君子皮。

这天晚上李珣彻夜未眠,几乎整宿没睡。

从这里去政事堂路程太远,晨钟一响就要动身离去。

吴嬷嬷伺候他洗漱,他面容疲倦地浇冷水洗脸,试图让脑子清醒一些。

吴嬷嬷担忧道:“郎君眼下黑沉,想来昨晚没睡好。”

李珣拿帕子擦脸,心想岂止没睡好,是压根就没睡。

吴嬷嬷服侍他更衣,李珣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见他实在疲倦,吴嬷嬷说道:“郎君若是太乏,今天便歇着,耽搁一天也没什么。”

李珣:“政事要紧。”

待第一声晨钟敲响,马车便朝皇城去了。

李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大冬天的早起上班也不容易,倘若从王府过去,他还能多睡会儿。

晚上不过来了,自找不痛快还瞎折腾。

心里头藏了事,结果一整天李珣都不在状态。

有时候同僚们会看到他一本正经的发呆,表情严肃,仿佛思考国家大事般端坐在那里,叫人不敢招惹。

第112章 名场面:捅破窗户纸……

见他神情古怪, 姜阁老壮着胆子喊道:“殿下?”

李珣隔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儿,“嗯?”

姜阁老关切道:“殿下面色不好,可是身子不爽的缘故?”

李珣顺水推舟, “确实有些不大舒服。”

“那得让太医院的人来瞧瞧。”

“倒也不必, 您不用管我,我歇会儿就好。”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 姜阁老也不好多事。

李珣坐在桌案前,单手托腮, 右手食指在公文上摩挲, 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肃穆端方。

他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偷懒, 却没有人敢跳出来指责, 说白了大家都是给他打工的。

另一边的林秋曼心里头有了主意后,命家奴把任娘子找了来, 问她道:“你说丁三郎败你前夫留下来的家产,你那里可有账目?”

任娘子道:“有的,奴与他成婚两年, 他就从奴那里哄骗了六七千两银子,皆用来吃喝嫖赌了, 更气人的是婆母还说男人嫖赌又有何大不了的, 奴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却拿他没办法。”

林秋曼:“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任娘子毛躁道:“正是, 他丁家就是奴身上的吸血水蛭, 不仅是他丁三郎吸奴的血, 连带他的兄弟姐妹皆沾了他的光。”

“奴这才与他成婚了两年, 就已经被挖空了这么多的钱财,倘若再继续下去,奴非得被他榨得骨头都不剩。”

林秋曼皱眉问:“你若不给, 他便打你?”

任娘子点头,“才开始的时候他对奴极尽耐心,甜言蜜语的哄着奴掏银子给他花,奴耳根子软,又想着他贴心,便允了。后来他得寸进尺,愈发猖狂起来,奴生了意见,次数多了,两人就起了隔阂,他开始显露本性,对奴动手脚。”

“也怪奴性子软弱,经不起磋磨,但凡被他打过后,只得咬牙允了,若不然他会打得更加厉害,有时候连幼子都会被他打。”

说到这里,她糟心得红了眼。

林秋曼又问:“你娘家那边怎么说?”

任娘子摇头,“家母去世得早,后母与奴是离了心的,娘家人都靠不住。”

林秋曼起身踱步,若有所思道:“你自己也说你性子软弱,倘若这回侥幸摆脱了丁三郎,若又遇到下一个丁三郎呢,你又当如何?”

“这……”

“你孤儿寡母的又携带巨额遗产,难免不被人盯着,若要断绝后顾之忧,我倒有一个法子,就是会侵损到你的利益,不知你受不受得了。”

“二娘只管说,只要能保住严家的遗产给我儿留着,什么法子奴都会考虑。”

林秋曼当即把她的想法同她细细说了。

任娘子认真倾听,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说完了想法后,林秋曼正色道:“你回去后仔细考虑清楚,若是接受得了,我便想法子把这事做实了,若接受不了,暂时我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能从长计议。”

任娘子点头。

林秋曼又道:“咱们先别忙着上公堂,你悄悄的把你与丁三郎成婚的这两年花的银子账目弄到手,最好是有字据的那种,包括他兄弟姐妹的那笔钱财,也要弄来。”

任娘子不解道:“这是何意?”

林秋曼冲她眨了眨眼,暗搓搓道:“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让丁三郎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还给你?”

任娘子面色一喜,“自然想了!”

林秋曼:“那便按我说的去做,记得要悄悄的,莫要打草惊蛇。”

任娘子难以置信,实在是又惊又喜,“二娘真有法子替奴讨回来吗?”

林秋曼拍她的手,自信道:“若说所有银子,那肯定是没法讨回来的,但部分钱银却能,特别是花在他家族里的那些,只要你有字据,一分一厘都不会少!”

任娘子简直不可思议,跪到地上道:“若二娘真能把奴与丁三郎的婚姻拆了,还能讨回银子来,我任采兰必当重金酬谢!”

林秋曼扶她起身,“大长公主已经下了赌注,你的这个官司我是不能输的,我林二娘还打算借你这桩事出风头呢。”

任娘子喜笑颜开,激动道:“如此说来,奴是没有找错人了!”

林秋曼:“你且放宽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任娘子点头。

待她离去后,华阳府家奴送来请帖,后日家宴邀林秋曼去凑热闹,她爽快的应了。

这期间何世安来过一趟,是送的何父做的烧子鹅。

林秋曼尝过后赞不绝口,忙叫莲心和张氏也来尝。

莲心贪吃,连骨头都嚼碎了,一个劲儿道:“好吃,比醉霄楼的还要好。”

何世安抿嘴笑,又把何母写的方子给林秋曼道:“这个是阿娘写的方子,你带给大长公主,切记叮嘱她让宫里头的御医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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