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实验班……成绩似乎还不错啊？
前十名有四个，中间的也有不少。
实验中学之前盘算好的计划，并没有成功实现。顶头被碧霄他们压了，关键是中下层好像也没有那么好抢。他们之前设想什么只留给南海中学的学生几株灵植，但是最后一天，只有少数几个人成功。
轻松的教学氛围，不那么刻板的用灵根定义学生，南海中学虽然整体实力比不上实验中学，但同学们的默契更高，友谊也更加深厚。
南海中学组队的人都比实验中学多多了，实验中学的学生大多单独行动，一个人过去打劫，胜负还真不好说。少数组队的，还有成功打劫完后内部拆伙闹内讧的！
陶桃和碧霄说起来这点，碧霄一点都不惊讶。
“我还是喜欢我们学校一些。”
在这里，大家更具有人情味儿，可以毫无保留分享经验技巧，可以需要的时候互相帮忙，可以以不同的天赋平等交往。
碧霄又想起了刚刚开学的时候。那会儿，她要是在实验中学，就是一个无灵根底层。可是在这里，陶桃会笑眯眯地和她说，“碧霄，我们做朋友吧？”
想到这里，她就笑开了，拿了一个煮鸡蛋放到陶桃手边，“趁热吃！”
陶桃嘴里都塞了一个了，傻傻地看过来，“还要吃啊？”
按照惯例，总还得有一场结束的讲话，照旧是曲斐上去讲的。
“五天的实践已经结束，相信大家在这几天中，在和危险的灵植、灵兽，甚至是同学的争斗中，发现了自己更喜欢的，更擅长的，或者是更缺少的一些东西。
下学期，你们就要初步定下未来的方向。无论是选择为人民战斗，还是选择非战斗专业，你们都将踏上一条过去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
希望大家能以足够的耐心，勇敢地走下去，成为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自己的人。”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幽默地笑了笑，“千万记得有耐心啊，别像我昨天一样，脸可真疼！”
同学们哄堂大笑，显然是想起昨天碧霄真的拿出秘境钥匙那尴尬的场景。
曲斐并不是一个足够公正，足够完美的人。昨天他还误会碧霄，那会儿真是能把人气得牙痒痒。
但是……“曲老师也确实有为国家和学生考虑吧？让人讨厌都难以完全讨厌得起来。”
陶桃这样说道。糯糯
昨天瞬间想到把海水用法术凝结起来接住学生，之后又为秘境失踪心急如焚，这会儿的讲话，也充满了谆谆教导。
他并不是什么坏人，也算不上是大好人，就是有些普通人通病，但是并没有原则问题，甚至是大是大非前还极其正直的一个人。
“所以我原谅他了。”碧霄喝下最后一口粥，鼓着腮帮子慢慢说道。
毕竟她也不完美，普通人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完美？昨天晚上，曲斐在协商方案时，也自嘲地道过谦，这对她来说就够了。
吃完饭，船只已经航行回到港口，碧霄下了船，看见温玉茹和贺惜寒都在那里等她，忽然就感到一阵奇妙的温暖，似乎是从心底涌出，一下子流经全身，连冷风都不觉得丝毫寒冷了。
“妈！”她蹦起来挥了挥手，嘴角蓦地上扬，扎起来的头发在脑后一甩一甩。
“霄霄，回家啦！”
温玉茹打开双臂，将女儿一下拥入怀中，抱起来转了一圈，亲了两口额头。
贺惜寒自然地接过行李，对两人说道，“回家吧。”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该回家过年了。
第73章 清波门的新弟子 池华
碧霄现在十七岁半。
这个年, 和以往比起来格外不寻常。
廿三谢灶、廿四开炸、廿五蒸糕、廿六扫尾、廿七洗嘢，廿八包粽、廿九贴春联、卅团年。*
这些是当地的习俗。
如今已经腊月二十六，都有些晚了, 但是碧霄还是快快乐乐地挤在厨房, 看着温玉茹按照菜谱又是炸又是蒸，时不时上手帮忙和个面看下火。
她们都算不上南粤人, 但在这里按这边的风俗过年，又别有一番趣味。
腊月二十八, 南粤的花市正式开市。花市是北方所没有的习俗, 一般举办到除夕深夜, 南粤人会全家一起去逛花市, 买鲜花，装点家里。
碧霄和温玉茹、贺惜寒一起来逛。
花市正是人多的时候, 老人孩子都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欢乐的笑容。碧霄选了几株好看的花，还碰巧遇到了陶桃, 陶桃嘿嘿一笑，塞给她一束蝴蝶兰。
碧霄一上手就惊了, “这是灵植？”
花市上大多是普通人和普通的花, 碧霄可没想过还有这个。
陶桃小声说道, “嘘！这是我家的摊子, 过年要有点惊喜嘛！”
陶家的灵植不比丹药少, 花店也一直是他们的传统产业。每年花市陶家也会租一些摊位卖花, 现在灵气复苏了, 灵植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干脆以普通的价格卖这个，当新春贺礼, 就图个喜庆。
“老板，你这个便宜我不能占！该是多少钱你就拿着……”身后传来了几声争执，陶桃赶忙回头看了一眼。
她拍拍碧霄，“去接着逛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回到温玉茹身边，他们俩已经选好了一颗盆栽金橘，橙黄色的果实掩映在深绿的树叶间，看起来十分好看。
除夕一起吃的年夜饭，桌子上北方的饺子也有，南方的各色菜肴也有，混杂在一起。
大年初一，一家人外出游玩，踏青看景。
和北方比起来，这边的冬天格外温暖。如今灵气复苏，各地公园中还能看到一些百年老树因为吸收了太多灵气一下子掉光叶子，然后长出一身新芽。工作人员好笑地天天过来扫，人们经过了也拾起几片，惊喜地带回家，视作今年的好兆头。
大年初二，该上门拜年了。
贺惜寒紧张地提着诸多礼物，跟着温玉茹来到温家别墅。
碧霄去敲了门，舅妈朱琪开的门，看见碧霄就喊道，“霄霄你可终于来了！舅妈好久都没看你了，想不想舅妈？”
“想！舅妈新年快乐！”
“哎，新年快乐！”
进了门，表姐温天娇也在，跑过来亲热地拉起碧霄说学校里的事。碧霄和舅舅也打了招呼，就和表姐坐在一边了。贺惜寒则是跟着温玉茹见舅舅，紧张地坐在那里被盘问半天。
看见妹妹的男朋友，舅舅看贺惜寒都有些不顺眼起来，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一身气势不减，“贺先生哪里人？做什么工作？”
盘问了半天，发现是在妹妹手下，顿时放心不少，心态也变了。
这小子顶多被妹妹踢了，可不像凌云肆那样麻烦，不错！
另一边沙发上，温天娇也在和碧霄聊天。她高中那会儿可没有这种实验班，听碧霄说了一些课程安排，羡慕地不得了。
“要是我也晚出生几年就好了！”
“你现在不也是去门派修行了吗？”
这倒是。
温天娇转而又给碧霄说起来宗门里哪个师兄最帅，哪个师兄水系法术用得最好，哪个师兄最喜欢去海边练剑。
“哇——！每次浪拍过来，全身都湿了，你懂的。”
正是少女慕艾的年纪，又摆脱了高中不让早恋的规矩，温天娇立刻就放飞了。
她神秘兮兮地问道，“霄霄，也没有喜欢的男生？悄悄告诉表姐，我保准不告诉姑姑，也不告诉我爸妈！”
喜欢的男生？
这倒是没有。
女生总是比男生稍微早熟一点，碧霄过去经历的事情又多，和班上的男生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那关系稍微好点的总该有吧？”
她就迟疑了这么一下，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黎可。
正说到这个敏感的话题，碧霄想也不想就挂了。温天娇立刻发现了什么，“是谁？不要紧，都快成年了你怕什么？”
那边没有立刻打过来第二个电话，只是微信上问候了几句。
碧霄推开表姐，无奈道，“普通朋友而已。”
“好吧好吧，过两天和我一起去门派看看？我听舅妈说你们马上也选方向了，你可以和我先去瞧瞧这种门派里怎么样，也不一定非要上那些什么大学嘛。”
碧霄同意了。
和母亲说了一声，大年初七的时候，碧霄就跟着温天娇去了清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