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宠妃(53)

他把两个小孩丢给她,就走了,一走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沈荞觉得他死了才好,死了沈荞就扶着自己还在怀里抱的儿子登基,然后垂帘听政当皇太后,再养几个面首,日日纵情享乐,再也没人能管得住她了。

沈荞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可沈荞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王生再次催促了句:“娘娘?”

沈荞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我不去,你就说我不忍离别之痛,只在这里目送陛下就好。”

王生一脸犹疑,“娘娘哎……”

沈荞嘟囔道:“我不去。”

王生走了,过了会儿,又有人踏上了城楼。

沈荞正蹲在地上哭,哭得伤心欲绝天崩地裂。

听到脚步声,愤愤说:“我说不去就不去。”

司马珩蹲下身抱住她,叹了口气,“你不见孤,孤来见你。你真是最懂如何剜孤的心。”

沈荞愣了下,啼哭声止住片刻,她抬头,狠狠扑进他怀里,差点把他撞到地上去,她紧紧抱住他,勒得他脖子都要断了那样紧,嚎啕大哭着:“你一定要回来。”

司马珩拍拍她的背,“好,孤跟你保证。”

很久,沈荞还在哭,王生都觉得陛下要发脾气了。

可司马珩却依旧拥着她没有放手,只是低声无奈哄着:“别哭了,嗓子要哑了。”

第四十八章 四年后

四年后。

四月草长莺飞, 天气正好,沈荞赖床赖到日上三竿,叶小植催了好几遍, “娘娘起来吃些东西吧!便是吃完再睡也行。”

沈荞翻个身, 不予理会,继续睡。

“外头几个选侍要给娘娘请安呢!在外头候了好一会儿了。”

沈荞眼睛终于睁了睁, 觉得更烦闷了,她把被子往上一拉, 蒙住头, 声音闷在被子里头, “不是说了别来烦我, 叫她们离清和宫远一些。”

叶小植有些为难地说:“今日谷雨,照例她们是要来给娘娘磕头的。”

说起来这些选侍, 叶小植也觉得头疼,陛下这些年四处打仗,起初全是硬仗, 后来更多开始谋求和谈,甚至臣服, 边陲弹丸小国, 连年战乱, 已拿不出什么有诚意的东西了, 便疯狂往敬都送貌美女子, 山遥路远地送过来, 以此做求和之资, 沈荞那时气得不行,让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沈叙之漏夜前来拜见,言说不可退, 那些蛮族脑子是个一根筋的,送回去的话,便是答应了求和,他们也不会安心,不利于安定。

连年战乱,民不聊生,百姓急需休养生息,没道理再扩大事态。

大多沈荞直接赏赐给了大臣们,但一些地位尊崇的公主王女圣女之类的,她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每每见到,沈荞便觉得胸闷气短。

沈叙之去了信,司马珩在回信里言说暂时留在宫里头吧!于是这些人就成了选侍,也就是没有位分的待选妃子。

狗男人。

沈荞还是挣扎着起来了,睡眼朦胧地坐在上首,一群长相各异的异族美人摇曳生姿地参拜:“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沈荞捧着叶小植递过来的茶,慢条斯理说:“既拜过,便都回吧!”

“娘娘,不知陛下何时能回来?”高鼻梁大眼睛的选侍垂着头,半是娇羞地问了句。

外头盛传,仗打得差不多了,大临的铁骑几乎踏平了九州各地,甚至往外又拓了不少,司马珩很快就要回敬都了。

他们从前在自己国家之时便时时听闻大临皇帝的英姿,无不仰慕,盼得一见。

沈荞冷笑一声,“我哪里知道,他爱回不回。”

几位选侍面面相觑,都说贵妃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陛下放在心尖上的人,性格也是极好的,怎生现在看着,似乎极恨陛下的样子。

沈荞也不顾她们怎么想,一副不遮不掩的样子。

选侍们出了门,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起来。

“沈贵妃瞧着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自然。听说早些年在陛下面前也是谨小慎微的样子,后来生下皇长子和皇长女之后,便越发恃宠而骄了,那时陛下刚好去两湖之地打胡中良,后宫里的事都交由她来管,甚至还要她在承贤殿听政,左相大人见了都毕恭毕敬,可不越发无法无天了。”

“她兄长也是争气,顾帅战死后,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陛下当即便封为四品中护军,再后来连打下四座城池,封了安南将军,最近听说平复了凉州城,取了平凉王的首级,拿下了最后一块失土,大军不日就要回敬都了,府邸都建好了。”

“沈贵妃原本出身不好,如今也算是熬出了头。”

“怕是因此才行为乖张起来。”

“果然是市井出身,殊不知飞鸟尽良弓藏,她此时不收敛点,到时候都要算在她兄长头上的。”

……

声音渐远,叶小植随口复述道。

沈荞听完,掀了下眼皮,问了句:“到底有消息了吗?”

叶小植迟疑摇摇头。

沈荞便垂下眼睫:“不回来才好。”

她日子乐得清闲,日日睡到自然醒呢!

叶小植招呼人进来布菜,小声说道:“娘娘莫嘴硬了,前些日还坐在勤政殿里头发呆呢!不是想陛下了是什么?”

沈荞撇嘴:“才没有,谁要想他。”

只是那日做了梦,梦到他受伤了,心里觉得格外不安难过。

如今倒是觉得,替他担心做什么。

根据主角不死定律,他肯定比她活得长久。

-

承贤殿里一派忙碌,几个文官斗嘴,吵得不可开交。

沈荞早已习惯,也免了其他人的参拜,于是现在进来,旁人也只是略一拱手,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沈荞也寻了个地方坐着,捧了个话本,表情严肃看着,仿佛也是来办公一样,其实她整日都闲着无事,有沈叙之在,怎么可能用得着她,司马珩走了之后她才慢慢明白,他让她来承贤殿听政,无非是给她找些事做,让她不要闲着。

沈叙之进殿便看到角落里的沈荞,不由笑了一笑,陛下这位娘娘,委实是个妙人,瞧着总一副不大正经也不大靠谱的样子,但偶尔的言辞却又让人惊诧于她的通透,沈叙之引为知己。

沈叙之朝着沈荞走过去,亲自斟了壶茶倒上,“娘娘今日在看些什么?”

沈荞敛着眉,一副看得极投入的样子,“一个负心汉的故事。”

“是吗?”沈叙之在她对面坐下,“如何负心?”

“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沈荞唉声叹气片刻,“不过你是个好人,若沈夫人无事,叫她得空来宫里头坐坐,陪我说说话。”沈叙之的夫人与沈叙之乃年少情谊,早早成了亲,沈叙之坐到相位,却不似旁人那样纳妾无数,他至今仍守着正妻,二人育有一子一女,都已不小了。

沈叙之拱手,“是,娘娘。”

沈荞继续唉声叹气,“这世上本无公平可言,我曾问于你,觉得妻子如何,你说甚好,我问你可有纳妾,你说并无,我又问可又纳妾的心思,你说有妻一人足矣,我便觉得你是个好相公。你瞧瞧,可大多妻子一生都只相伴一个相公,却又有谁会因这个就说她是个好娘子呢?”

沈叙之早已十分了解沈荞的弯弯绕,思考片刻,回道:“这是女子的本分。”

沈荞嗤一声,“你瞧,你骨子里还是个坏人。”

沈叙之哭笑不得,却通过这只言片语看穿了她,“娘娘还在记恨陛下留下进献的异族女子。”

沈荞原本轻松的表情,顿时垮下来,面容冷静地说:“我没有记恨,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若男子可以娶很多妻,那女子为何不可以同时嫁很多夫君呢?”

“娼|妓才会如此轻浮。”沈叙之敛着眉,觉得今日的贵妃有些过分了,“如此这般,岂非不可理喻,有违人伦法度。”

沈荞点点头,倒是没有反驳他,只是说:“那娶了许多妻的,也可比为兔儿爷了?”兔儿爷是青楼的男妓,可笑去找兔儿爷的,也全是男的,并非女子。

沈荞说完便噤了声,同他讲这些,自己莫不是疯了。

沈叙之眉头紧皱,似乎还在消化沈荞的话,半晌却搬出了祖宗大旗,“自古以来礼法皆是如此。”

沈荞本不欲再说,可还是没忍住辩了句,“那女子自古以来都可怜。”

沈荞不想同他再扯这个话题,便摆摆手,“我累了,你莫要跟我讲话了,不去干正事,你同我闲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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