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宠妃(34)

库图摇头,“无妨,我瞒他的,又不止这一桩事。你们太子才是真的蠢,早早便暴露他对你上心的事实,本将军现在若是挟持你,他怕是哭都来不得。”

沈荞:???

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夸他聪慧还是愚蠢。

“将军难道就没想过,他想让你知道的,是故意让你知道的?”

库图“嗯?”了声,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沈荞笑了笑,“我不过是个妾罢了,出身亦不好,没有母族为我撑腰,殿下将我捧这么高,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库图天真地说:“因为心悦于你?”

沈荞笑得格外开心,“若这天下女子都是你的,你会否把其中一个看得格外重要?”

库图说:“自然,若我心系一人,天下女子又与我何干。”

沈荞拍了拍库图的肩膀,真诚道:“您是个好人。”

一夫一妻就是好,感情观甚是合她心意,沈荞越发觉得塔善是个好地方了。

库图仔细琢磨了一下,中原上流人爱纳妾,一个妻子还不够,总要很多个妾室,妾甚至还可以买卖,高兴了多收一个,不高兴了还可以发卖。于天子储君来说,可不就是天下女子都是他的,如此这般,司马珩那种冷血无情的储君,把一女子捧在手心宣扬得人尽皆知,确切是可疑。

若是如此……库图陡然瞪大眼,“莫非他拿你当靶子?”

沈荞险些要拊掌,可以的将军,脑子很灵活。

但沈荞可不愿意给自己落话柄,“殿下自然有殿下的用意,我知道殿下对我好就足矣。”

库图愤愤不平道:“太过分了,既如此,不如你跟本将军走吧!到了塔善,本将军罩着你。你这样聪颖的女子,何故与人做妾。”

沈荞默默挪开半步远,“将军,虽则我只是个妾,但依旧已是人妇,你这样……不太好。”

挖太子墙角,您可真能耐,城外的五万护城军,可都不是吃素的啊将军!

库图哈哈大笑,“莫怕,本将军不是那种强取豪夺之辈。”他伏在沈荞耳朵边说:“且我其实喜欢男子。昨日今日,都是做给你们太子看的罢了。”

沈荞夸张地捂住嘴巴:“我就说……”

一瞬间,沈荞已经脑补了太子和异族将军一百万字的爱恨情仇。

天呐,太虐了。

沈荞顿时心疼起库图来了,拍拍他的肩膀,“将军,您节哀。”

这注定是个悲剧,沈荞觉得太子兄比钢筋都直,掰都掰不弯那种。

库图亦有些伤感,“本将军亦想过,直接抢走便是,但他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怕是无法卸下肩上的重担,不肯跟本将军走。”

将军愁眉不展,眉眼中平添伤感和落寞。

沈荞叹了口气,“你莫想不开。”

那可是太子啊,你把一国储君抢走,你怕不是疯了,天涯海角司马荣湚都要追杀你。

而且你忘了他刚刚还险些一把剑刺穿你的喉咙。太子兄他不值得。

如此想来,库图昨日与今日故意同她表白,是在吸引太子兄的注意吧!

太虐心了。

沈荞再次叹了口气,“好姐妹,虽则我很同情你,但你莫打他的主意。我不同意。”

库图哼了声,“关你何事!”

那你说这我可就不同意了,沈荞余光里看到殿下回头,义正言辞地说:“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心是殿下的,命也是殿下的。”

库图嘴角抽搐,“不可理喻。”

沈荞撇撇嘴,你才不可理喻。你挖人墙角还有理了,我拥有他一天,他就是我一个人的,谁碰不都不行。

作为忠实一夫一妻捍卫者,沈荞也就这点执着了。

司马珩几次回头看她,好奇她同库图在说什么,猛地听到她抬高语气,便知道这话又是说给他听的。

他的良娣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记表达爱意。

司马珩同李冢商议完正事,招了招手,让沈荞上前去。

沈荞带着上班见到老板的亲切微笑,“殿下……”

司马珩牵了她的手,“刚刚在做什么?”

沈荞想了想,果断把库图卖了,“库图将军会官话,他刚刚同我讲,两军交战,不可把底牌全漏给对方。我问他,为何就告诉我了,他说他瞒你的,又不止这一桩。他这人好生狡猾卑鄙。”

司马珩点点头,“无妨,他那些小伎俩,入不了孤的眼。”

二人并肩走着,身后侍卫随从远远缀在后面,容湛亦跟落在后头,眉眼严肃,面无表情,好似这世上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库图百无聊赖跟在旁边,倏忽扯了下容湛的胳膊。

容湛回头看他,似乎不大习惯女装的男人,眉头蹙起来,像是被唐突了似的往边侧站了站,听见库图说:“你说,我从你们敬都拐个人走,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

容湛剑差点出鞘。

库图忙按住他的剑柄,“开个玩笑,你这人,真是刻板得很。”

容湛仍是警惕看着他。

库图冲他笑了笑,“不拐达官显贵,像你这种无品阶的人,有人拦吗?”

容湛摇头,“不知。”

不拐他们良娣就好,否则殿下要杀人。

第三十二章 你莫不是疯了?

朝会是在午时, 沈荞不必去,要回别院。

临走前,司马珩让容湛跟着沈荞走了, 使了个眼色, 容湛意会,抱拳应是, 表情严肃。

沈荞没有多问,容湛乃司马珩的死士, 所谓死士, 是在关键时候可以为主人去死的人。

司马珩身边有很多死士, 泰半都是从小养的, 甚至连姓名都没有。唯有容湛是最得他信赖的,名字也是司马珩取的, 平日里是他的贴身侍卫,没有品阶,亦无具体职务, 旁人叫他一声容将军,只是敬称罢了, 打仗的时候他曾是司马珩的先锋。

近日来, 司马珩时不时让容湛跟着沈荞, 且容湛大多数时候就在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候着, 几乎未在视线外, 沈荞猜, 多半是容湛得了司马珩的命令, 在保护她。

恰也证实,敬都最近怕是有事。

容湛是个很能打的死士,天生神力, 拥有极强的耐力,对司马珩忠心不二,只是性格孤僻得很,除了司马珩的话,谁的都不听。

剧本里,后来司马珩变成一个暴君,他的性格也跟着变得更加残酷和冷漠了,后来天下大定,他不需要再提心吊胆的时候,每日做的最多的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是个非常沉默的“手艺人”。

可惜他一辈子没读过什么书,学得最多的就是打架和杀人,所以他关起门来去研究刑具了,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大临的刑具制造业。

沈荞上了马车,容湛亦翻身上马,跟在马车旁,是个兢兢业业老实本分的保镖。

库图倏忽叫住司马珩,“太子殿下,本将军送你的良娣一个打手如何?”

司马珩眯了眯眼,“不需要。”

“本将军可没有什么坏心思,容湛到底是男人,待在良娣身边诸多不便,恐也不能护她周全,本将军想把福吉送给她。”

福吉是个小女孩,不过十六岁,长得异常瘦小,一双眼极大,仿佛占了半张脸似的,头发编成一头小辫子,绑着铃铛彩带诸多饰物,显得有些怪异。

被提到了名字,福吉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倒和容湛有几分相似。

福吉此人甚是有名,她原不是塔善人,是关外一个小国的公主,因环境逐渐恶劣灭国,举国迁徙的时候遭遇了沙尘暴,她流落到一座荒城,荒城几乎要被风沙掩埋,里面聚集了无数的鬣狗,她被路过的商队发现的时候,已经半死不活了,但那些鬣狗也都死了,她的一把旋刃刀断成了三截,最后一截还在她手里握着。

商队的人在外头是不能随便带人的,但看她还是个小姑娘,就给她包扎了伤,留了些食物。

福吉活了下来,一直在荒城附近游走,她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超强的方向感,许多商队雇佣她做领路人,她跑遍关外各个地方,关外一向地势复杂难辨,一直都没有完整的地图。

然后她就被人捉了圈禁了起来,想要她画一张完整的关外地形图。

圈禁者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姑娘,便没有太上心,所以福吉杀了出来,一路逃到塔善,投奔了时任护城大将军的库图,库图将她在留在了军中,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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