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45)

听罢李清阅更是整个人都蔫了,须臾,她又不死心道:“父亲母亲可是允了?”

张妈妈“哎哟”一声,笑道:“自是允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儿啊!不过叫老奴说,凭咱们小姐的姿容品性,便是再高的门第那也是配得上的。小姐不必担心,谁娶了你啊,也是他的福分呢。”

见她还停在那里,张妈妈又拉起了李清阅的手,登时便感觉一片凉意。

许是方才出来的太急,没来得及多穿件衣裳。

张妈妈心中一阵懊恼,道:“都是老奴太着急,竟忘了给小姐添件衣裳,这凉飕飕的天,再染上了风寒可是不好。”

说罢便搓了搓那冰凉的小手,试图给她捂热乎些,却怎么都不见效。

李清阅扯唇笑了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她道:“不冷的,您不必着急。”

直至到了前厅,李清阅还浑身发凉,只父亲母亲在上位坐着,二人脸上皆是一片喜气洋洋。

王氏见李清阅过来,忙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前去。

可李清阅挪不动步子,僵在那里,神色中满是心死如灰的哀戚。

“你这孩子,怎的这副表情,这喜事当头,多不吉利。”

王氏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捏了捏她的脸,声音里都带着喜气。

这时,李兴昌轻咳了声,那双吊梢眼此刻因笑容过甚而眯着,李清阅顿时便有些瘆得慌。

从她记事开始,父亲还从未这般对她笑过。

难不成这回来说亲的真是个极合他心意的?

看母亲的样子,也是十分满意的,那想来不会是个上了年纪的或是草包之流。

可无论这亲事多好,她现下心里总归是有人。

还未待她胡思乱想完,便听那李兴昌笑道:“你这孩子,同谭公子已通了心意怎么也不同爹爹说一声,爹爹也好早早做个准备。”

这声音温和到甚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讨好,不同于以往的冷漠,和昨日的训斥更是天差地别,李清阅听罢整个人僵得更狠了。

半晌才缓过神来,“爹爹的意思是,方才那媒人是谭府遣来的?”

“正是,”李兴昌手背在身后,笑得嘴都合不拢,扬声道,“我李兴昌的女儿就是有能耐。”

他似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又走到那八仙桌旁坐下,“你姐姐刚同我说完她与谢公子的事儿,我还没高兴过来呢,没成想你这还有桩更大喜事等着,我李兴昌的两个女儿都有出息啊。”

“可是,”李清阅顿了顿,道,“爹爹不是一直希望我做正房大夫人么?”

虽说相府妾也足够让李兴昌乐一阵子了,可李清阅总觉着他和母亲现下的样子,都有些过分夸张。

李兴昌听罢大笑出声,喝了两口茶水才到:“我本也以为是要纳你为妾,可那媒婆说的是一清二楚,人家要三书六礼,将你风风光光明媒正娶,做正室!”

李清阅猛然抬头,满脸皆是惊愕。

谭思齐真心待她她是知道的,可怎么也不曾想过他会娶她做正房夫人。

毕竟以二人的身份差距,在李清阅看来,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是决计不会发生的。

如今想来,他一直同她说的便是“娶”,从未用过“纳”。

只是她不敢深想罢了。

李清阅眼睫轻颤了颤,不由自主鼻子便有些泛酸。

突然便很想见他。

这厢王氏见她低垂着脑袋,突然便想起她之前好像有个心上人,便拉着李清阅坐下,柔声道:“我们小小可是不满意这亲事?”

不等她回话,王氏便又道:“若是不喜欢,尽管跟娘说,就是再高的门第,我们小小若是不愿意,那娘拼了命也断不会叫你受委屈。”

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啪”的一声,李兴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母女二人皆是一震,齐齐抬头看他。

“你懂什么!”李兴昌那双吊梢眼里满是精打细算,斥道,“妇人之仁!”

“如何便是妇人之仁,我是小小的亲娘,你这个爹不疼她,我总得为她考虑!”

王氏听他这话有些生气,且不说小小是他女儿,就是猫猫狗狗还有些感情,怎么到了女儿这里便全是冷漠。

李兴昌猛然站起身来,声音都拔得极高,“我怎么就没为她考虑,你在这城里放眼瞧瞧,她上哪再去寻这般婚事!嫁到那相府,甭管是对她自个儿还是对李家,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亏你活了大半辈子,这怎么都想不明白!”

王氏气急,甩开了身后李清阅想要拉住她的手,“相府相府相府!他爹是丞相又不是他,小小嫁过去对你倒是百利而无一害,那你又怎知咱们女儿嫁过去不受欺负呢!”

其实叫王氏自己来看,也是极满意这门亲事。

且先不说门第如何,都城里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谭公子品行相貌皆是上上乘。到哪里都是个被人争抢的主,却独向她们家提了亲,若是能成,那真真是件极大的喜事。

只是她是真被李兴昌这态度给气着了,虽说清阅还没说到底愿不愿意这门亲,可一听李兴昌说这种话便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的嫁女儿,到他手里直成了卖女儿,这让王氏怎么受得了。

李兴昌冷笑一声,“他爹是丞相他又能差到哪里去,不管你如何说,这婚事就这么定了!”

说罢也不管这母女俩什么反应,将茶盏往桌上一摔便拂袖离开。

李清阅给王氏顺了顺气,又倒了盏茶送到她手中,方才一直插不上话去,这会儿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王氏叹了口气,安慰她道:“你爹就这幅德行,甭理他。谭公子确实是难得的良婿,可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你若愿意,娘给你备上丰厚的嫁妆,谁都不能瞧不起你。”

微微停顿了下,下定了决心一般,王氏又道:“你若是不愿,娘有的是钱,带你走就是了。你爹那个老古板,亏我先前还日日念着他,可在娘心里,到什么时候都是我们小小放在头一位的。”

李清阅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整个人扎进了王氏怀里啜泣。

她边哭边解释:“娘,小小没有不愿。”

有母亲和谭思齐这样爱她,李清阅觉着,好像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父爱,便没有吧,反正她也从未得到过。

母女二人还未说完话,便有小厮上来通报,说有位姓谢的小姐在大门口等她,请她进来也不进。

王氏忙帮李清阅擦了擦脸上的泪,催她出去了。

到了门口果然是谢今安。

谢今安一向神经粗,光想着撮合,也没瞧出什么不对来,见李清阅出来便拉着她,将人带上了马车。

一掀帘子,李清阅抬头便对上一双深邃不含笑意的眸子。

她一怔,迈步上去的脚都堪堪停住。

为何,是这副表情……

李清阅抿了抿唇,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地坐下,身子紧贴着一侧车壁。

直至马车动起来,也没见谢今安上来。

本来还处在感动之中,这会儿见了谭思齐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李清阅心里反而有些没底。

半晌,略显低沉的声音才从一侧传来。

“过来。”

李清阅没抬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语气还能分辨出来,他心情不大好。

据前几回的经验得知,他黑脸的时候,还是别靠近他比较好。

见她迟迟不动,跟个小鹌鹑一般,谭思齐倒是先没了脾气。

他微微倾身,坐了过去。

李清阅本就贴着车壁,这会儿他坐近了,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围困到了那小小一隅。

他抬了抬她小巧的下巴,轻轻抚了抚她红得厉害的眼尾,无奈道:“你这是嫌我没同你说一声便让媒人去提亲?”

李清阅这才抬了抬眼睛疑惑看他,不明白他这结论是从何得知。哪里便能看出她嫌这嫌那了……

本只是疑惑,可她这一抬头,眼里的湿意便愈是明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摇着脑袋,谭思齐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刮了刮她微红鼻头,温声道:“那你哭什么?”

李清阅下意识便反驳:“我哪有哭?”

像个急了眼的小兔子一般,谭思齐没忍住,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

可李清阅还是脸红了个彻彻底底。

他温声道:“眼睛都是红的,还说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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