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35)

谭思齐看着她急躁的小小背影,脸上柔软得好似天边的云。

也没再拦,由着她去了。

再拦保不齐又要恼羞成怒,发小脾气呢。

“别笑了。”谢知恒在他眼前晃了晃,企图找回早已不复的存在感。

见他还盯着前边,便伸手指了指,调笑道:“人都走远了,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痴情种?”

见人上了马车,谭思齐才收回目光,看了眼谢知恒道:“从前没有她,你怎么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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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阿舟立马开始喋喋不休,她憋了一天,都闷坏了。

“小姐,谭公子说的那个意中人是不是你呀?”

李清阅无奈,她怎么还就躲不开这个人了,好不容易逃到了自家的马车上,结果阿舟一张口也是问他。

“我哪知道。”

“依我看呀,说的就是小姐您,”阿舟一脸仰慕,“谭公子对小姐多好啊!”

又来了……

阿舟到底是她的丫鬟还是谭思齐的,净为他说好话。

李清阅叹了口气,撩开窗边的素色帘子往外看去。这会儿路上行人不多不少,外头也不算喧嚣。

离家还有没多远的距离,李清阅想下车走走。

便叫车夫停车,将阿舟先带回去。

李清阅独自走在路上,微风轻轻一吹,便卷起她腮边碎发,飘起又落下。

本来下车便是想一个人静静,稍稍放空一下。可也不知怎么的,她莫名便又想起谭思齐来。

李清阅觉着自己许是有些魔怔了,竟满脑子都是他。

发烧时将她送到医馆,反复跟大夫确定她已无大碍;去马场的路上怕她无聊,专程停下来为她买好吃的糕点;在黑夜中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别怕……

一桩桩一件件,反复在李清阅脑海中闪现。

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确实是清,可李清阅这个当局者也并不迷。

谭思齐确实是很好很好。

可他的好来得迅猛而突然,她总有种脚落不到实地的空虚感。

再加之二人身份差异,她打心底里不想做妾,便顾虑更多,始终无法打开自己,接纳他。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的喜欢能一直延续,一直热烈。热烈延续到即使做妾,她也能没有后顾之忧,不用费劲讨好。

出神太过投入,李清阅差点撞上人。

反应过来猛然往后退了几步,才没撞到人家身上去。

看着停在眼前的那双暗色云纹靴,李清阅连忙福了福身子向人道歉。

没有得到回应,她抬头去看,便对上了一双冷漠而带着审视的眸子。

..

第32章 阿归

那是一张戴着半张玄黑面具的脸, 唇线拉直,紧紧抿着,眼型偏长, 不挑不垂, 冰冷得好似凛凛冬日悬在房檐上的棱。

却在她抬头那一瞬间有片刻的碎裂。

李清阅分不清那是什么表情,总之, 她不认识这个人。

“阿归……”

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

云至心中微沉,转过身来看那愈走愈远的背影,宽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根根暴起,面具没遮住的半张脸棱角分明, 带着点恍如隔世的怅然若失。

在宁国待了近十年, 这是他遇到的姑娘里最像她的一个。

过了好半晌,浑身脱了力, 五指慢慢松了些, 手掌有些细细密密的疼,他吩咐道:“山彦,跟上去查查。”

被唤作山彦的侍卫欲言又止, 深深看了云至一眼, 才抱拳领命道:“是,殿下。”

自来到宁国, 他便一直跟着云至,这些年来,每遇到一个长得像小郡主的姑娘世子便要去查一查,结果无一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过去了这么久,人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况且女大十八变,就算真遇上了,也难免会错过。

当年来了宁国后便生了变,王爷王妃都已不在人世,世子又何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寻觅。

可主子的事,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干涉的。

自在街上见过那姑娘,云至心绪便完全被牵乱。

若阿归还在身边,也得有这么大了罢。

二人都生着水杏一般的眸子,杨柳叶似的眉毛细细弯弯,樱唇小而精致。

若说不同,便是鼻梁上那颗小痣,云至清楚地记得,阿归是没有的。

倒是手腕内侧有一红色胎记,那胎记不大,十分鲜妍。

阿归身上也没有什么别的信物,就是有,这许多年来也不一定还在身上了。真想找到她,恐怕还是得靠那枚烙在腕上的朱砂胎记。

他恍然想起那年元宵灯会,王爷王妃带着他和阿归,那是他第二次来大宁。

街上喧嚣热闹,阿归蹦蹦跳跳,对一切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他牵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清楚地知道他们要被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王爷早已为他们二人安排好了去处,这一路上,反反复复同他确认了好几遍,还记不记得永安侯府如何走,他们不在身边,要带着阿归,好好在宁国活下去。

后来,人潮拥挤中,她竟挣脱了他的手,向一个糖葫芦商贩跑去。

他急忙去追,再回头,王爷和王妃都不见了。

身穿红色斗篷的小姑娘站在拥挤的人群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远远朝他喊:“哥哥,这里有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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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已到了深秋,李清阅终于换上了一早便备好的秋装,去给母亲请安。

王氏正在缝制一件藏青色袍子,见李清阅,忙招呼她来看。

李清阅有几分疑惑,“娘做这秋装作甚,爹不是说得约莫入了冬才回?到时候这衣裳也穿不上了呀。”

抬眼看了看女儿,王氏手中活计不停,抿唇笑道:“你爹昨日里捎来了信,说不到半月便能提前回来了。”

李清阅一怔,心中有些慌乱,若是他问起来谢知恒的事,她该如何去说,要去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还是直接破罐子破摔,坦白自己根本还没开始施展?

不算太短的时间,她什么都没干成,也不知会不会挨骂。

“明年我们小小便及笄了,等你爹回来,也该好好商议商议你的婚事,早早定下为好。”

李清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氏目光闪烁了下,又自顾自说道:“你可知你那庶姐成日里都在忙活什么?”

“不知,有一阵子没见着她了。”

王氏笑了声,“这小蹄子倒是很有本事,不知怎的竟勾上了谢公子。”

谢公子?和李清婳?他们二人是如何牵扯上的?

“哪个谢公子?”李清阅手指绕着筐里的丝线,无意识地拧成了一个死结。

王氏这才放下手中的袍子,眼睛微微眯起,带出几道细细的纹路。

“还能是哪个谢公子,自然是巡盐御史谢大人家的次子了。”

李清阅心中霎时一松,有种无事一身轻的飘感,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若是如此,李清婳便已完成了父亲的大半期许,无论妻妾,总归是同谢家沾上关系了。

日后如何,便是父亲的事了。

至于她的婚事……

“小小,发什么愣呢?”王氏捏了捏李清阅的脸,还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婚事,忙将她的手紧握住,抚慰道,“不过我们小小不必烦扰,你的婚事定比那李清婳强个百倍。不是非要嫁给王公贵胄便是好,这好姻缘啊,须得你自个儿过得舒心。”

“自个儿过得舒心?”

王氏点了点头,将李清阅耳边碎发轻轻撩到耳朵后边,“你看那谢公子,虽是一顶一的好皮囊,家世也是极好的了,可他是个风流的纨绔,若要嫁给他,别说是妾室了,就是正房大夫人,他能高看你几眼?于那种人而言,外头的总比家里的香。”

李清阅听罢点了点头,她又何尝不知道谢知恒的好名声。若是母亲知道父亲本是有意让她同谢知恒牵扯,定会气撅了过去。

“你若嫁到个普通人家,和咱们门当户对,婆母待你亲厚夫君知道疼你,那才是好婚事好姻缘。若能配得这种人家,便甭去瞧他的家世相貌,便是比咱们低上几分,那只会叫你嫁过去更舒坦。”

“那,若是夫君知道……”李清阅顿了顿,莫名有些难以启齿,说不出那个字。

王氏疑惑,“知道?”

李清阅臊得耳根微红,硬着头皮道:“若是夫君知道疼人,可他身份地位比女子高上许多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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