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跑路了(80)

林南霜自个儿看是看不出区别的,不想还是被元放识破了。

元放抱胸斜倚在船板上,唇角挂着一丝痞笑,“不怪你,我认出来,不过是因为这珠串就是我放出去的”。

林南霜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敢情元放这是批量生产,然后故意放出去钓鱼执法。

二人正对峙着,这时船主孟平走了过来,“公子,刚才您可说了只多停一刻钟,现在时辰已经过了,船要开了……”

孟平话音刚落,元放就丢了一个金元宝过去,孟平一看,立刻将元宝揣袖子里,往外走去,“公子您慢慢聊,我这船明个儿再开也是可以的”。

孟平收了金元宝不急着走,林南霜却是着急的,若是齐豫查到线索,往这儿来了,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林南霜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包裹,递了过去,“这串是真的了,你快下去,让船主开船”。

元放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倾身靠近林南霜,盯着林南霜的眼睛,轻声道:

“我不是想要这珠串,我只想知道你如何拿到它的?”

他寻了好几年才寻到了线索,绝不会轻易放弃。

林南霜蹙眉,刚想开口,又听见元放道:“别说谎,我知道不是齐豫给你的”。

林南霜抿唇,元放要听实话,但实话说出来他未必会信。她若是直说她从几百年后穿越而来,他只会觉得她是疯了。

林南霜思忖良久,最终还是道:“是齐豫赏我的,或许是他手下人去采买的,他没有经手,才不知道”。

元放笑了一声,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

“行,你今个儿不说,船也别走了”。

“齐豫不来,我也亲自去请他来”。

林南霜将小包裹塞回原处,既然元放那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他好了,吓他一大跳。

“我在外婆家寻到的,装着它的是个黄花梨木的盒子,那盒子没有锁,也没有开口,如何也打不开”。

元放听完,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骤变,刚想说话,就听到岸上传来喧哗声。

“停船,都停船,知府大人要寻人”。

林南霜朝外一看,竟瞧见了一身玄色锦袍的齐豫,他负手立在码头上,身旁一个身着蓝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看着应是官兵口中的知府,正对他点头哈腰,满脸奉承。

林南霜心中一紧,“砰”地关上了船舱的窗户,“你快出去,齐豫来了”。

元放显然也看见了齐豫,“你以为你躲在船舱里,就能逃过一劫?”

“他都查到这儿来了,显然是有人给他指了路”。

林南霜咬唇,愤愤地盯着元放,若不是他,这会儿船已经开了,齐豫又如何会寻来。

林南霜正思索着要躲到哪里去,另一头传来了孟平的声音,“对,这姑娘正是在我们船上,同一位华服公子一道”。

林南霜反射性地要往商船二楼跑去,却被元放直接抓住手腕。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串珠串的来历”。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从我外婆家寻到的”。

齐豫上了船后,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紧紧握着女子的手腕,眼含威胁,浑身上下皆是煞气。

女子身上的衣裙有些凌乱,拼命挣扎却不得其法,一张白玉似的小脸都涨红了。

“放手!”

齐豫面冷如霜,疾步走到元放面前,挥开了他的手,将林南霜护到身后。

“元三,你做什么!”

齐豫墨眸沉沉,冷冷地瞧着元放,让人觉得他下一刻便要拔剑伤人。

元放被齐豫的气势一震,退后了两步,看了眼齐豫身后的一排官兵,面色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戏谑。

“齐世子怎么来江秦镇这种小地方了”。

“我见怀薇姑娘孤身一人,才以为是名花无主,想要怜惜一二”。

元放话音未落,脸上便遭了一击,留下一片淤青,一个扳指滚落在地上,咕噜作响。

齐豫面色沉凝,没有半点同元放说笑的意思,“再敢动她,你这手也别要了”。

元放被扳指打得偏过头,停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最后自嘲地一笑,“这才多久不见,她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了,咱俩打小的交情,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动手”。

元放说罢,就擦了擦脸,向后退了两步,倚在船板上,低垂着脑袋,让开了路。

齐豫一直没看林南霜一眼,直到上了马车,才上下审视了她一番。

没有问她如何从山匪手中逃走的,也没有问她为何同元放在一起,而是盯着她的脚腕看,道:

“腿怎么了?”

林南霜以为齐豫会毫不留情地斥责她,或者怒火滔天地质问她,冷不防被他问伤口,有些不自在地将右腿藏了藏。

“在山上时被虫子咬了一口,已经去医馆看过了,没事了”。

齐豫长眉拧起,语气里多了一丝急躁,“过来”。

见林南霜模样怯怯的,半响没动,便直接撩起了她的裙摆,待看清它脚腕上的伤口后,面色一沉。

“你在胡闹什么?腿伤得那么重,还敢坐船去扬州,半道上伤口溃烂了,连个郎中都寻不到”。

齐豫说罢,便吩咐马车夫掉转车头先去医馆。

这家医馆的郎中显然比之前那家的更有经验,认真看了林南霜的伤口,又看了看林南霜先前拿的方子,最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方子开错了,这伤口看着是褐虫蜇的,其实是俐虫蜇的,被俐虫蜇了之后,伤处看着和褐虫一样,其实虫子的毒针留在了里面”。

林南霜听罢心中一惊,怪不得当时被蜇的时候那么疼。

齐豫眉头紧皱,“能不能取出来?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老郎中见齐豫如此着急,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笑了笑,道:

“若再晚来一天就难了,这腿可能都会废了,不过好在这伤口才过去一天,现在取还来得及,不过吃点苦头罢了”。

林南霜听罢,松了口气,吃点苦头便吃点苦头,腿能好起来就好。

但当看到郎中取来的各色器具后,林南霜身子还是颤了颤,不过取毒针,为何郎中却摆出了大手术的架势。

老郎中摸了摸胡子,“姑娘莫怕,这伤口已经过去一天了,毒针陷得深,必须要将旁边的肉挖开,才取得出”。

林南霜听完更害怕了,看见郎中拿着银针要在她脚腕上落针,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齐豫见她这可怜的小模样,心中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护在怀里,在她脑顶低声道:“莫怕,我在”。

林南霜将脸埋在齐豫怀里,他身上有阵好闻的清新的味道,像空山新雨后般宁静。

不知是不是现在在齐豫身边呆得太久了,已经习惯了这味道,林南霜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胀胀的,热热的。

齐豫见林南霜不再抖了,便示意郎中开始用针。

前面几针林南霜还勉强忍了下来,待到用刀时,她再也忍不住了,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林南霜再醒来时,入目是青色的帐顶,起身后打量四周,皆是名贵的瓷器屏风。

“怀薇,你醒了”。

林南霜抬眼一看,来人竟是初露,心中存了一丝希望,“这是在初霁苑?”

初露自上回林南霜离开后,已经三个月没见着她了,这会儿看见她自是又惊又喜。

“这是定南侯府里公子的羽宣院,你放心,公子说了,再不会让你住外面了”。

林南霜叹了口气,千躲万躲还是没有躲开,她都直说不愿意随齐豫回侯府了,他还是把她带回来了。

“我走后,公子可有责罚你?”林南霜看到初露便有些愧疚,担心齐豫当初因为她的离去迁怒初露。

初露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就罚了我半年的例银,也没把我撵走,只说等你回来了,让我继续伺候你”。

“昨日公子回来还赏了我银子,说好生看着你吃药”。

林南霜心里松了口气,若真牵连了初露,她就难心安了。

初露见林南霜喝完药,认真问道:“不过,怀薇,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呀?公子待你那么好”。

林南霜苦笑一声,他待她好?

林南霜面对初露也不想隐瞒什么,“齐豫若真对我好,就该让我离开,我一点也不喜欢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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