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跑路了(41)

“你倒了解他,那秦成看着道貌岸然,没成想是个软骨头,一上刑就全招了,把贺梁卖得干干净净,贺梁现在肯定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当初用了他”。

齐豫说罢,淡淡地瞧着眼前人。

林南霜仰起脸,目光灼灼地看着齐豫,“公子英明,对待这等助纣为虐的小人,就该狠厉些”,她又不是原主,才不会替秦成求情。

齐豫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南霜,眼神晦暗不明。他昨日去了地牢一趟,秦成哭嚎着要见林南霜一面,一边喊一边细数二人之间如何情真意切。

当听到秦成说林南霜本欲与他私奔,被强行送进陈府后就为他自尽守身时,齐豫心底涌上一阵怒气。

他明明早知二人的瓜葛,昨日却怒不可遏地命人给秦成上鞭刑,若不是要留着秦成作人证,昨日秦成只怕已经归西了。

林南霜察觉了齐豫的眼底的冷色,小声道,“公子,戏楼到了”。

齐豫垂眸,对上了林南霜那双水光潋滟的秋眸,里面一片碧澄,只映出了他的身影。小姑娘见他看她,眉眼弯了弯,眼角眉梢皆是明艳的笑意。

齐豫轻轻笑了一声,心底的烦躁一扫而空,过去再情真意切海誓山盟又如何,林南霜现在是他的人,今后也只会是他的人。

二人下了马车后,由戏楼的伙计引着上了二楼的包厢。贺家今日包下了整座戏楼,故戏楼里来的皆是贺家请来的客人。

戏台上唱的是《流春记》,说的是官家小姐和穷书生相爱,被父亲棒打鸳鸯的故事。

这是林南霜第一次在古代看戏,看着台上浓妆乔办的花旦小生,觉得新奇极了,看得正陶醉,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齐世子,在下贺彰,刚才在三楼同陈知县说话,这才来晚了,齐世子切莫怪罪”。

贺彰看着四十余岁,身材健壮,孔武有力,但对上齐豫的眼神时,心虚地避开了,脸上赔着笑,又说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对齐豫的奉承。

齐豫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一副不愿与贺彰多说的模样。

贺彰拿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齐豫能无视他,他却不能不继续奉承齐豫,毕竟贺家的命运如何全凭齐豫一句话。

贺彰给了他身后的贺夫人一个眼神,贺夫人立刻走到林南霜身边,笑着道,“这是小夫人吧,咱是头回见,我先前还真没见过比小夫人更貌美的女子了,和天仙似的,不愧是齐世子身边的人”。

林南霜看了满头珠翠的贺夫人一眼,被那句“小夫人”震到了,见齐豫无甚反应,才慢吞吞道,“贺夫人您客气了,这是我头回看戏,多亏贵府包下了戏园,我才能一饱眼福”。

贺夫人一听,喜上眉梢,“小夫人喜欢看戏,不若随我来,东边有个雅间,视角更好,只是不及这边这间宽敞”。

林南霜知道贺夫人的提议不过是个借口,贺彰有话想同齐豫私下说,她不方便在场。

林南霜也确实不想了解这些事,见齐豫没有反对,便随着贺夫人出去了。

到了东边的雅间后,贺夫人依旧热切地与林南霜搭话,林南霜继续发挥上次在陈府的演技,一问三不知,果然没过多久,贺夫人就放弃与她攀谈了,出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林南霜便继续看戏了,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对。一看桌上,只有一盏茶壶,看戏必备的花生瓜子通通没有。于是便让随行的飞荷去楼下叫戏园里的伙计送一些上来。

戏台上传来咿咿呀呀的戏词,正演到官家小姐与穷书生分别的情景,穷书生许诺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后,定会回来迎娶官家小姐,二人在城外泪眼婆娑地挥手告别。

林南霜看得正陶醉,雅间的门被敲响了,林南霜以为是飞荷,随口应了一句,问道:

“瓜子是葵瓜子吗?有没有桃李瓜果,也拿一些来”。

半响听不见回答,林南霜回头一看,发现一玄衣男子正立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盒子,定定地瞧着她。

林南霜疑惑问道:“这位公子可是走错了包间?”

男子长眉微扬,慢慢走了进来,“怀薇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日不见,就不记得我了?”

林南霜仔细一看,发现眼前人竟是之前她在街上遇到过的元放,二人还在天香居见过一面。

只是之前两次相遇,元放都打扮得流里流气,和个混混似的。如今元放穿上一身锦袍,头戴冠玉,林南霜便有些不认识了。

林南霜微微一笑,并没有放下警惕心,“我家公子在西边那处包厢看戏,我唤人带元公子过去罢”。

元放眼睛紧紧盯着林南霜,“谁说我要找齐豫了,今个儿我寻的就是你”。

林南霜柳眉微蹙,冷声道,“我与元公子先前并无交集,元公子如此说话,若让我家公子听到了可就不美了,烦请元公子移步西边,有什么话同公子说便是了”。

元放嗤笑一声,“你倒听话,张口闭口都是你家公子,真是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了”。

林南霜见元放迟迟不走,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抬脚往外走去,却慢了一步,被元放伸臂拦下。

元放倚在雅间的门上,垂眼看着林南霜,神色认真起来,“我今日来,是来问你那串珠串的事”。

林南霜想起她与元放第一次相遇,便是她去当铺当首饰时,被元放拦下,非要买她的那串碧玉珠串。

“我首饰太多了,不知元公子问的是哪一串?”

元放也不卖关子,直接打开手上的檀木盒,“这一串”。

林南霜看清檀木盒里放的是什么之后,直接愣住了,呆立在原地,半响才回神,喃喃道,“怎么会在你那儿”。

元放笑而不语,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南霜。

檀木盒子里放着的珠串,与林南霜从现代带来的那串碧玉珠串一模一样。

林南霜走近一步,认真打量那串碧玉珠串,发现无论色泽,纹路,都与她那串一致,几乎要让林南霜以为元放从她屋子里偷走了她的珠串。

林南霜认真想了想,齐豫此番来云河县调查贺梁,危险重重,带的侍卫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将墨章院围得严严实实。她因住在墨章院,也沾了光,元放是断不可能偷到墨章院里来的。

林南霜抬眼,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没想到你这还有一串,看来那打首饰的匠人一起打了好几串”。

元放闻言,神色变了变,最后开口问道,“你不知这珠串的来历?”

林南霜摇摇头,她只知她是因为戴上这串珠串才穿来的大周朝,至于这珠串为何会出现在她屋中,她并不清楚。

元放问道,“那你这珠串是如何得来的?”

林南霜面不改色道,“公子赏的,我哪有余钱买首饰”。

元放想起林南霜那次是去当铺当首饰,问道,“你既然当了那些簪子,当时我要买那珠串,你为何不愿意?”

“因为那珠串是公子当日刚赏的,我若当天就卖掉了,公子问起来就不好交代了”。

元放盯着林南霜看了好一会儿,想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

林南霜却没耐心与元放一问一答,齐豫就在西边的包间,若他过来,看到她与元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不好解释了。

林南霜冷着脸道,“元公子既然问清楚了,便让开吧,我要过去寻我家公子了”。

元放却不动身,“你不好奇我为何要追着你要那珠串?”

林南霜转了转眼珠,对那珠串背后的故事她自然是好奇的,毕竟那珠串关乎她能否回到现代,但元放这会儿问这话,未必是想告诉她真话。

“不必了,不过一件首饰罢了。元公子若想要,待我回去禀明公子后,便给你送来”。

元放皱了皱眉头,愈发摸不清林南霜知不知道当年的事了,正要开口说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元放就站在门后,依稀听清了门外的说话声,玩味地笑了笑,朝林南霜走去。

林南霜不明所以地退到圆桌后,警惕地看着元放,“你要做什么?”

“门外都是人,你若敢乱来,我喊一句就有人进来了”。

元放低头看了眼檀木盒子,意味深长道,“不做什么,不过送你一件礼物”。

徐定打开门后,齐豫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男子身形高大,微微倾身,将一根玉簪簪到了身前女子的花鬓上,女子并没有闪躲,反而好奇地抬手去摸那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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