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跑路了(133)

王珠儿扯了扯沈灵秀的衣袖,拉着她上前对齐豫行礼,“昨日父亲还同我说想见齐世子,今个儿这么巧就遇见了,真是缘分”。

齐豫置若罔闻,手头上的蟹也终于拆好了,用碟子装着一点一点剥出来的蟹肉蟹黄送到林南霜面前,“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吃的,尝尝今年的”。

林南霜收回视线,瞥了一眼碟子,“我不喜欢这只,公的蟹膏多一些”。

齐豫垂眸一笑,任劳任怨地从碟子中捡了一只公螃蟹开始拆卸,目光里满是宠溺。

一旁立着的王珠儿,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不该是林南霜对齐豫死缠烂打,百般讨好吗?

怎么会变成齐豫这般低声下气,他明明是那般高傲清贵的人。

王珠儿脸上的笑意僵住,许久才回神,“齐世子何日有空,正好父亲想邀请您手谈”。

齐豫这回终于有了反应,微微侧头,“你是谁?”

王珠儿面色一白,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面色难堪到了极点,强撑着道:“我是王侍郎的女儿,齐世子我们上回还在赏花宴见过,您不记得了吗?”

齐豫冷冷一笑,“王侍郎?那我下回遇见他,是该提醒他好好教育子女了,免得府上小姐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知,张口同个街头泼妇似的”。

王珠儿面红耳赤,女儿家的自尊仿佛被丢在地上遭人狠狠踩过,偏偏对方还是她一直有意的齐豫。

王珠儿再也呆不下去了,一甩衣袖,掩面朝楼下跑去,脸上满是泪珠,背影万分狼狈,好似落荒而逃。

沈灵秀深深地看了林南霜一眼,接着笑着朝齐豫道:“表哥,珠儿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有恶意的”。

齐豫扬眉,直接道:“沈小姐似乎瞧不上羽林卫的统领,那正好我去同沈大人说说,给沈小姐寻门更好的亲事”。

沈灵秀面色惨白,她本以为她只是撺掇王珠儿,即便出事了,因着沈齐两家的姻亲关系,齐豫也不会直接打她脸。

不曾想齐豫竟直接用她的亲事要挟她,来年开春,她就十七了,沈家刚刚起复,在朝中地位大不如从前,她嫁给羽林卫的统领,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若是齐豫去同父亲说一句,她一定会被训斥禁足,婚事自然也泡汤了。

想到儿,沈灵秀咬咬牙,走到林南霜面前,屈膝蹲下,“陈小姐,刚才得罪了,我和珠儿不该背后编排你,对不起,再不会有下次了”。

林南霜继续用膳,看都没看沈灵秀一眼,她并不是不长记性的人,沈灵秀三番五次针对她,她今日若直接原谅她,她下次只会变本加厉。

沈灵秀见林南霜对她视若不见,面上仿佛染了颜料一般,五彩斑斓,万分难堪。

但林南霜不说话,沈灵秀也不敢起来,只能继续半蹲着行礼,过了一会儿,便觉得腿麻脚酸,十分难受。

齐豫亦不理会沈灵秀,将手中的蟹剥好后送到林南霜面前,见她吃了一口,立刻又开始剥下一只了。

沈灵秀完全没想到二人相处会是这副场面,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心中满是诧异。

齐豫见她一直盯着林南霜看,面露不悦,“出去”。

沈灵秀长松一口气,再也不敢打陷害林南霜的主意了,灰溜溜地离开了。

林南霜见她走远,便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已经把有嫌疑的人都排除了,那段时间除了赵郎中无外人来过宅子里,那些下人也都是府中老人,不似说谎”。

“可这样就走到了死胡同,无论如何都查不出是谁把宝灵珠藏进地窖”。

齐豫见林南霜一点不在意王珠儿和沈灵秀,眼神微凛,她之前是不是已经听过太多这种流言了,今日才会这般毫不在意。

而这些流言传起来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齐豫按下心中的愧疚,朝林南霜看去,“陈小姐已经快猜到答案了不是吗?”

“除去所有其他可能,剩下的看似最不可能的便是唯一的答案”。

林南霜抿唇,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实在太过离奇,又太大逆不道。

齐豫微微倾身,靠近林南霜,“你可以直接说出你的猜测”。

林南霜眼睫低垂,沉默半响才道:“是都衣卫?”

除了都衣卫贼喊捉贼,林南霜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排除了府中下人和赵千时的嫌疑,那就只有都衣卫有可能带着一盒宝灵珠前来搜查陈府,然后直接举证陈乐池受贿。

林南霜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若猜测成真,那针对陈乐池的便不是叶家了,而是大周朝的皇帝肃元帝。

第105章 105 。

齐豫见林南霜面色沉重, 便压低声音,隐晦地将事情地将说了一遍。

“大约就是如此,陈大人是不知内情才会犯忌讳, 之后断不至于犯这等错误”。

林南霜听罢长松一口气, 脑中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十分担心陈乐池, 但陈乐池希望她无忧无虑, 便一直避而不言,殊不知这样令林南霜更担忧了。

林南霜感激地看了齐豫一眼,道了一句多谢。

齐豫勾唇一笑,漂亮的长眸中多了一丝缱绻。

林南霜放下竹筷,“对了, 上回我是不是伤到你了, 你的伤口可愈合了?”

齐豫云淡风轻地一笑,“无妨”。

林南霜抿唇, “抱歉, 当时太激动了”。

齐豫抬眼朝她看去,“伤口早愈合了,无事的”。

二人用好午膳后, 便一齐出了天香居, 这时之前替林南霜去抓药的江川赶了回来,看到她身边的齐豫, 脚步一顿。

“小姐,这是回春堂的药材,买好了”。

齐豫看了一眼那些大大小小的药包,问道:“你生病了?”

“不是我,是幽幽上回大病了一场, 母亲嘱咐我给她抓些养生的药”。

江川见二人说话语气十分熟稔,双拳慢慢握紧,“小姐,这位便是上次陈大人说的齐世子?”

江川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林南霜出门,和其他陈府侍卫相比,江川更健谈,故江川对林南霜来说,更像朋友,而非主仆。

江川见林南霜点头后,笑着道:“当时陈大人说齐世子年纪太大了,我当时不觉得,现在见到真人,才知道陈大人火眼金睛”。

林南霜心中咯噔一下,江川明明与齐豫素无交集,怎么就忽然开口嘲讽他了。

林南霜正想开口替江川解释,就听见齐豫道:“陈小姐,既然府上的侍卫来了,我便不送你了,下回再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林南霜目送齐豫走远,心中有些诧异,换成从前,齐豫一定会直接对江川反唇相讥,毕竟齐豫素来高傲,不想这次却如此宽宏。

林南霜心情复杂地上了马车,其实她知道,陈乐池入狱后,齐豫大可以直接以此要挟她,达成他的目的,但他并没有。

他救出陈乐池后,也没有来陈府要求什么,刚才在天香居,若非她主动提,他也不会提起这事。

许是怕她内疚或尴尬吧,林南霜心头微涩,又想起上回齐豫舍身救她,心情愈发沉重了。

林南霜正沉思着,马车猛地一晃,她被直接甩到了另一边的车壁上,马车外传来了马嘶声,还有车夫的漫骂声。

林南霜撩起车帘一看,果然是自家马车和一辆紫色马车相撞了。

陈家的车夫丁礼愤怒道:“我行的好好的,这辆马车忽地从旁边的巷子里窜出来,若不是我反应快,我们的马车也会直接翻倒”。

林南霜见那紫色马车横倒在地,马车夫也被压在车下,便想息事宁人,“江川,你去把人扶起来,既然我们的人没受伤,这事就算了”。

江川应声而去,但把那马车夫从马车下救起来后,那马车夫却抓着江川不放。

“你们的马车把我撞了,我这里面全是名贵的瓷器,你们不许走,必须赔钱”。

林南霜微微扬眉,这是遇见碰瓷的了?

“丁礼,你确定刚才是他驾着马车忽然从巷子里窜出来的?”

丁礼拱手道:“小姐,小的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对面来车,我必会放缓让行的,正是因为他忽然窜出来,我才躲避不及,和他撞上了”。

林南霜走到那辆紫色马车前,“你说你里面装的都是瓷器?”

那马车夫直接掀开车帘,“这些瓷器都是蒋小姐从我们珍宝阁订的,现在好了,碎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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