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今天又脸红了(69)

宋菲儿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呼吸:“是,我是见过阿霆了。如果不是见过阿霆,我也不会来找您。当年,您看不起我,用我家里的生意逼迫我父母,让他们强行带我离开阿霆,远走异国他乡。为了父母家人,我可以忍。

“但您明明答应过我,让我跟阿霆互通消息的,您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跟我通信,跟我说一切安好的人根本不是阿霆,而是您!”

白雪如眼中飞快地闪过警惕:“所以,你已经问过阿霆了?”

宋菲儿摇头,委屈地抹了抹眼泪:“当我在邮件里暗示阿霆我想回来,您没有回复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当我站在山庄大门口等的时候,我就坚定了我的怀疑。”

“当我看到阿霆见到我时那种冷漠疏离的眼神,我就确定。这些年,阿霆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有联系他。”

白雪如松口气,语气轻蔑道:“你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能怎么样呢?

阿霆结婚了,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宋菲儿闭上眼,大颗大颗地眼泪落下:“你逼我出国,我可以忍;你欺骗我,跟我通信,我也可以忍;但阿霆的腿变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有多心痛!多内疚!”

“在阿霆最脆弱,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但不能陪在他身边,甚至连一句安慰鼓励的话都没有给过他啊!”

宋菲儿痛苦地捂住脸:“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我当初为什么要这么懦弱?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偷偷看看他……”

“够了,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地哭。”

白雪如慵懒地靠着沙发,冷声打断:“当初要不是我给你父母几个大订单,你们宋家早就破产了。你父母连跑路的机票都买不起,哪还会有现在的风光?还有,你们在国外的生意,也是靠我出面替牵线搭桥,你们才能在国外站稳脚跟。”

她扫着宋菲儿浑身上下的行头,冷笑道:“可以说,你现在从上到下每一件奢侈品,都跟我、跟我们霍家脱不了关系。宋菲儿,我对你、对你们宋家来说,都是大恩人。你现在在这里质问我,是想恩将仇报吗?”

“不是的、不是,我没有质问您的意思。”

宋菲儿软下来,连连摆手,红着眼乞求道:“霍夫人,衣服我可以不要,名牌包包我也可以不要,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回阿霆!”

“不!可!能!”白雪如一字一顿。

她很满意宋菲儿卑躬屈膝的样子,语气放柔几分:“宋小姐,你是个聪明孝顺的好孩子,你也不想看着你父母辛苦半辈子,最后一无所有吧?”

宋菲儿紧咬着唇,泪水扑扑簌簌地往下落。

白雪如继续道:“阿霆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捧在掌心宠大的宝贝,他将来要娶的,必然是门当户对,能配得上他的女人。你不要怪我狠心,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的背景就决定你配不上我们阿霆。以前是,现在也是!”

“将来要娶?”

宋菲儿愣住:“他,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他是结婚了,但只是有名无实的冲喜妻子,早晚还是要分开的,现在他们的婚姻只是迫不得已之下的万全之策。”

白雪如也不隐瞒了,不屑地瞥了宋菲儿一眼:“不管是你还是他现在的妻子,都远远配不上阿霆!”

“可是,我真的很爱阿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宋菲儿无助地绞着双手,泪眼朦胧:“我本以为这次回来,我只要远远地看上他一眼,远远地跟他说一声再见,就能彻底地放下他。可是看到他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下车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我宁可坐在上面的人是我啊!”

她望着白雪如,哭到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自责和悔恨:“夫人,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如果我一直跟阿霆在一起,后面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不会。该发生的,永远会发生。”白雪如凝着她的眼睛,斩钉截铁道:“而且这些事,跟你们全家移民,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菲儿低着头,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的错。是我懦弱、自私,才会害了阿霆,才会导致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能第一时间出现,保护他,帮助他……”

她忽然抬起头,殷殷地看向白雪如:“霍夫人,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阿霆,好不好?哪怕是在他身边做个佣人,让我留在他身边,直到他身体痊愈,行吗?”

这女人,还真是冥顽不灵了!

白雪如心里鄙夷,面上却温和无奈地摇头:“不是我不肯帮你,是真的没这个可能。阿霆现在已经结婚了。他的新婚妻子虽然我不难以,但是我家老夫人非常满意。现在不但阿霆整个人都已经交给她,连管家的权利,老夫人都分了一部分给她。虽然我很想让他们以后分开,但万一老夫人不同意,谁也没办法。宋小姐,你还是放下吧。”

宋菲儿的眸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她已经卑微到尘埃里,白雪如还是不肯帮她,果真是要逼死她么?

不,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

既然以后阿霆注定了要和现在的妻子分开,她还是有机会的!

宋菲儿狠狠咬牙,语气软糯无助:“霍夫人,您要是不肯帮我,我就只能去告诉阿霆,您是位怎样恐怖的母亲。您不但操控了我的人生,也操控了阿霆的,是您毁了我们!我会提醒他,让他一定要小心您!如果我和他真的缘分已尽,这个善意的忠告,就当是我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她说着,就像是心痛到不能自己,用力蜷缩着身体抱紧自己。

看着那么柔软无辜的人,话却像是毒蛇吐着信子。

白雪如伪装的和善卸下,脸上恢复居高临下的冷意:“宋小姐,你在威胁我?”

“霍夫人,我也不想的。”

宋菲儿缓缓起身,决绝地抹了一把泪:“我的父母、家族、公司,所有命脉都攥在您手里,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伤害了阿霆,不能留在他身边弥补,我只能告诉他真相,提醒他小心,让他以后不要再受到同样的伤害!”

“你敢!”

白雪如噌地站起来:“姓宋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送走你一次,就能送走你第二次!但我要提醒你,这一次,就绝不会像上次那样便宜你!”

宋菲儿酸楚地苦笑着,眼神异常坚定:“霍夫人,为了阿霆,这次我不会再软弱。您想怎么对我,随便您!但绝不会再让阿霆被你欺骗、被您伤害!”

她说完,转身就走。

却在眸光望向门口的一瞬,猛然怔住。

“阿……阿霆!”

大门处,白宇推着轮椅,男人端坐在轮椅上。

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形,白衬衣的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领口。

明明置身在热烈的阳光之下,他的身上却好像披着更古不化的寒冰。

尤其是那双眼睛,笔直冷冽地朝她们射来,如同一把高悬在头颅上方的宝剑,凛凛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宋菲儿捂住嘴,哭得越发柔弱无助。

白雪如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慌乱,但仅仅一瞬她就挤出笑意,信步过去:“阿霆,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别误会,我和宋小姐……”

“我全听到了!”

霍厉霆看着白雪如,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他红着眼,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层阴沉可怖的气息中,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话音落下的一瞬,寒意铺天盖地!

白雪如打了个哆嗦,紧握住拳头。

指甲抠进掌心的疼痛,勉强让她稳住身形。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闪躲地转向一边,苦口婆心道:“阿霆,我是你母亲,我所做的一切,当然都是为了你。”

“呵!”

男人轻笑一声,深邃的眸子里,翻涌起无边无际的黑暗:“您这样的爱,我宁可从没有过!”

“啊!”白雪如痛心地按住胸口,踉跄地退后两步,眼眶里泪意汹涌:“阿霆,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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