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十分听话的跟在她身后。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楚宁怡。”
“好名字!”
两人沉默一会,萧季另起了个话题:“你为什么要带着我去?”
楚宁怡:“人质!”
“好计谋!”
楚宁怡一心都扑在寻找锣音上,于是越走越快,连带着萧季都跟着小跑。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锣音被关的仓库。
奇怪的是,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守卫都倒在地上。楚宁怡有些担心,疾步往里冲去。
屋内还像之前楚宁怡待过的那样,唯独锣音被绑的那根柱子下方有一根被割断的绳子。
如果不是兴楚的人发现了她们,那应该就是锣音逃出去了,毕竟她们在定西没有任何的仇家。
楚宁怡带着萧季来到了她们住的客栈。楼下守店的小二正呼呼睡着。
一推开房门,屋内的锣音身着一件黑色夜行衣,手里正握着一把匕首。听见动静转身看见门口的她,眼里满是欣喜:“公、小姐,你没事就好。不然,我就要杀到萧家去了。”
一旁的萧季听了,忍不住后怕。
楚宁怡看着平安无事的锣音,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锣音:“小姐还记得我们之前让房间的那位白衣公子吗?”
“是他救了你?”楚宁怡有些疑惑,“为什么?”
锣音摇头:“我是被他身边的侍卫救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管是为什么,定西城是不宜久留了,等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萧季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直到她们主仆俩将东西都收拾好。
“萧家少爷?你还不回去吗?”
“我……我可……算了,我走了。”最终,萧季还是没有说出让她留下的话。
锣音:“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距离天亮开城门还有些时间,楚宁怡坐在书桌前写信。
“锣音,拿块玉佩来!”
五哥给她准备的细软多是一些金钗玉佩,兴楚的银票很难在其他国家使用,还不如将这些首饰带上,随时用便可以随时典当。
锣音从包袱中的一种玉佩中,挑选了一块相对较差的,放在楚宁怡手边。
“小姐,你是需要银子吗?”
写完最后一个字,楚宁怡搁下笔,吹干墨迹塞入信封:“那位白衣公子在酒楼替我解围,又救了你。我无以为报,只能送些银钱给他。”
锣音一听是送给救命恩人的,顿时将玉佩拿回,换了个玉质上承的。
“只是,我观那公子,不像是缺钱的啊!”
楚宁怡接过玉佩,细细的打量了一眼,颇为满意的点头:“这你就不懂了吧!谁会嫌钱多。就说我父皇,坐拥一国还天天担心国库。这玉佩一看就值不少钱,那位公子肯定会喜欢的。”
……
初夏将至,昼长夜短。
卯正时刻,旭日东升。街边都小贩也支起摊子,开嗓吆喝。
锣音将马车停在街边,买了两个葱油饼,灌了一壶热茶。
定西城门一开,二人便乘着马车奔向青穆。
楚宁怡掀开马车帘,一边呼吸着清晨气息,一边啃着葱油饼。
“你将信送出去了吗?”楚宁怡含含糊糊的问。
“那是当然,我将信夹在他房门缝隙中,玉佩用布包着吊在窗前。”
“那就好。”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那位白衣公子时就莫名有种熟悉感,仿佛他们在哪见过。
咽下最后一口饼,楚宁怡将帘子放下,闭目将养精神。
“小姐!”锣音的语气忽然变得郑重:“我们被人跟踪了!”!
“多少车马?”楚宁怡霎时睁开眼,语气变得紧张。
锣音似是在确认,好半天才回应:“一辆客用马车,车夫一人。”
楚宁怡:“你先靠边停下,看看它的动向。”
锣音看着后面也跟着停下的马车,取下别在腰间的匕首,轻功跳上后面的马车。
匕首出鞘,架在车夫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
楚宁怡也跟着跳下马车。
车夫没见过这阵仗,吓的瑟瑟发抖:“公,公子!”
门帘应声掀开,露出嬉皮笑脸摸着脑袋的萧季:“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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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有封信!还有……”乘风拆开布包,将里面的玉佩放在桌上,“一块玉佩。”
程连笙拆开信件,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公子大恩无以为报
小小玉佩不成敬意
承风看着主子那万年死人脸上竟露出了笑容,一时看愣。
直到程连笙锐利的眼神射来他才回过神,连忙拍马屁:“王妃这送的龙凤呈祥玉佩,这寓意可太明显了,定是对主子你一见倾心了。就……”
程连笙打断他的废话:“她去哪了?”
“暗问跟着,等到了地方会来信!”乘风嬉皮笑脸的道。
“你既闲着,就去找个会做兴楚菜的厨子备着。”
“啊!”乘风懵了一下,又立刻明白过来,行礼领命:“是!”
找兴楚厨子。
看来,他们主子要开始勾引……不是……勾搭王妃了。
他们一路跟着王妃从兴楚来到定西,王爷啥也没干,看来这次是准备干票大的。
就是令承风没想到的是:他家王爷也会害羞。
第十一章
楚宁怡对着萧季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却丝毫不见他有回程的意向。
正无奈着,突然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你出定西之前有跟你们家人打过招呼吗?”
萧季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怕跟丢了就一直守在客栈门口。”
锣音看着公主转过脸笑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在心里憋着坏。
“要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写封信回去,就说……就说你准备和柳念秋一起游山玩水,几年之内不回去。”
萧季听着一脸懵:“我为什么几年不能回去啊?”
楚宁怡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不是真的让你几年不回去,就是让你写封信而已。你写不写?”
“写,我马上就写!”
锣音帮忙从马车里掏出笔墨,萧季就趴在马车边缘写着。
楚宁怡:“啧啧啧!你妹说的没错,你这字……”比我的还丑。
萧季收了笔,楚宁怡就接过信递给车夫,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些银子:“麻烦你将这封信送到萧家,其余不该说的别乱说。”说着语气变得严肃。
锣音拿着刀在车夫身上比划两下,最大程度的配合小姐恐吓人。
车夫吓得两股战战,嘴皮直哆嗦:“是、是,我肯定不乱说。”
送走车夫后他们接着赶路。
对于锣音来说简直就是得了个免费劳动力。萧季被迫赶车,俊脸上写满了:知道本少爷是谁吗就使唤我?
小婢女你给我等着,日后我与你家小姐成亲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婢女并不知道自己被人记恨上了,舒舒服服的坐在车厢里,偶尔掀开帘子给‘劳工’指个路。
行了一天一夜,穿过了大片竹林,终于抵达风城。
风城隶属于青穆国,是青穆离定西最近的一个城,同时也是离国都最远的。
入风城境内并不需要文书,只需一些过门税。
三人进城后找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与她们在定西住的大有不同,既是酒楼又是客栈。
守在柜台前的是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女子,她的眉眼很深邃、鼻梁高挺,看上去略有些凶。她冲三人说:“三位客官,喝酒还是住店?”
楚宁怡将银子放在台上,粗着嗓子道:“住店!三间房。”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离开定西之时,楚宁怡和锣音都做了男子打扮。
刻意加粗的眉毛、黑豆汁涂抹的脸、束起的胸部再加上刻意加粗的声音。
可即便如此,鹅蛋小脸、不点而朱的嘴唇都让这个‘男子’过于秀气。
女掌柜的亲自迎他们上去,亲切友好的问:“三位公子是来自渊程国的吧!”
楚宁怡差的脱口而出,“没有”。又立刻改成:“是的,我们从渊程过来,一路上游山玩水。”
女掌柜笑笑:“我也曾去过扬城,那里多是文人骚客,身量与咱们青穆大不相同。”
其实楚宁怡的不矮,甚至在兴楚,她算是女人当中个头较高的。只不过这高度在男人堆里就有些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