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呈浩家里只有他一个,现下成年了,毕业了,工作了。
工作也稳定了后,家里人也开始操心起来他的婚姻状况了, 都想着早早的抱到孙儿。
可能这也是所有父母的愿望。
舒婳半垂着双眼, 没去直视着蒋呈浩的双目,“师兄酒量不好,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她真诚地, 小声地建议。
蒋呈浩把闭合的伞丢在地上,手上的西装外套所以的搭在旁边置物架上。他忽然上前走靠近舒婳。
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就用手抬起了舒婳的下巴。
“婳婳, 我没有喝醉。”
舒婳的周边忽然就被一种极有压迫性的气息所侵略, 她被迫与蒋呈浩对视着。
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舒婳很反感这样, 伸手推开蒋呈浩的手后,她轻笑道,“师兄,我有男朋友的。”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特别特别想要让蒋呈浩断了对她的念头。
让一个人快速斩断这种喜欢, 大抵就是拉男朋友出来了。
舒婳了解蒋呈浩,虽然他从小的家庭条件可能没有那么的好,但是他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包括蒋呈浩对的父母也是一对很好的家长,他们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会做出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来的。
虽然她和温西礼已经分手了,但她分手的事情没有告诉过别人,沈若琳也没有出去乱说过。
是以,她现在才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拒绝他。
蒋呈浩起初是愣了一下,而后他又摇头轻笑了声,“是吗?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分手了。”
舒婳双目瞪大了些,有点点的不确定。
但她也反应的很快,舒婳也跟着笑了下,她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的那句话,不是疑问句。
而是非常确定的话。
舒婳很确定自己没有告诉过他有关她的恋爱事情,在一起时没说,分开后更是没说过。
上次在工作室的时候,温西礼和蒋呈浩两人碰了个面,那会儿舒婳也觉得很尴尬。
虽然她最后什么也没说,但是按照蒋呈浩那么聪明的程度,他不可能猜不出一些什么。
可是说她已经分手了的话,那她就猜不到了。
蒋呈浩被舒婳推开了手臂,他也没做些什么。
方才打伞的时候,内衬衣袖处沾了点水,他挽起来袖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落在舒婳的手上,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之前见你手上一直带着那枚戒指,上个月看你忽然拿下来了。”
“而且,”蒋呈浩忽然摇着头轻笑了声,“我经常见你看那枚戒指发笑。”
“想开,肯定是男朋友了吧。”
那枚戒指,说的就是之前在蒋呈浩店里,舒婳挑选的那一款。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那上面的首饰还挺亮的,温西礼的双目也明亮。
她做不到和温西礼一直黏在一起,但她可以和戒指永远在一起啊。
所以,她后来和温西礼在一起之后就一直带着那枚戒指。
后来,温西礼那傻.逼和她提了分手。
她如果再看到那枚戒指的话,那属于温西礼的那段记忆便会时不时的浮现出来。
舒婳不想在分手后还做一个不理智的人,不想再让温西礼这个人来影响自己的工作,生活与心情,她这才把那枚戒指放在了柜子底下。
好似是自己的小秘密被探得,舒婳有些不自在的耸了耸肩,“那戒指掉了。”
“抱歉啊,师兄。”
第53章 我不是劝和
得到舒婳这么明确, 直白的拒绝后,蒋呈浩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
他就好像是心里早就猜到了舒婳的这一答案似的,对她的这个反应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外面的雨滴掉落, 打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又喷溅到半空。
蒋呈浩站的靠外边, 带着些泥泞的雨水渐在他的鞋子与裤脚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呈浩忽然开口说话道:“婳婳, 其实我知道你们分手了。”
在舒婳怔愣的瞬间, 他继续说道:“前几天在酒吧看见他了。”
说到这里,蒋呈浩停了一下,他半眯着双眼,似乎是在组织着措辞,“和他只接触过一次, 但我还挺奇怪他会喝的烂醉的。路过他身后的时候听他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你的名字, ”他轻笑了声,“想来你们应该是分手了吧。”
“你的状态不对, 他也是。”
舒婳的鼻尖隐隐冒出些酸意,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怕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还是不能忘掉那个人。
明明一个月的时间不短, 但那个人的印象却在她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之不去。
她吸了吸鼻子, 小脸微微有些发皱,强烈的挤出一种冷淡的情绪来, “师兄,能…”
蒋呈浩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么直白的说话打破了舒婳找借口的面子,他故作无所谓地说道:“我没什么事的,你没错,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不过你最近的神经都太紧绷着了, ”蒋呈浩吐出一口气来,“如果还彼此喜欢的话,那主动点儿吧。”
“我虽然不能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情况,但我知道,感情不就是两方相互理解,付出么?”
“在感情中又没有谁对谁错。”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蒋呈浩嘴角又一次翻起一抹苦笑,他拿起挂落在一边的衣服,“反正不管怎么说,师兄都希望你可以过的幸福。”
话音刚一落,接踵而至的是蒋呈浩的脚步声。
男人撑起大伞,雨滴打落在雨伞上,脚步踩在水坑里,一声又一声,逐渐变远。
舒婳站在原地却又愣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这一句话。
在感情中又没有谁对谁错。
好像,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
她之前一直觉得是自己放弃了温西礼,可和他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她和温西礼都没真正的了解过彼此。
他们相识的突然,相恋的也很早。
就好像这份感情来的太快,去的也是很快。
江城的天气潮湿,湿润的雨露随着风一吹过,悉数飘到舒婳的眼前。
她眼底的那片场景逐渐变得朦胧,好像眼前所有的画面都被空间拉扯了开,什么也看不到。
舒婳不知道在底下站了多久,她揉了揉冒着酸意的眼睛,然后转过身走去楼上。
方才在下面那么一遭,舒婳的头发被雨吹潮,半湿的头发粘在脸上,看起来我见犹怜。
她照着镜子,看着镜前狼狈不堪的自己许久。
窗外还有着细密的雨打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动了动身子。
-
舒婳洗了个澡出来后,拿着毛巾把头发上残留的水滴擦拭干净之后,她这才重新拿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出的是与丁先生的聊天记录,舒婳在那不知道站了多久,才鼓起勇气给丁先生拨打了个电话。
“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删掉呢。”电话很快接通,丁先生无奈地笑着说。
舒婳手指抵在手机侧缘,端着腔磨蹭了好些下才把话说出口,“丁先生,我想听您说说温西礼。”
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舒婳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变了态度。
他忽然怔住,半晌,他才喃喃道:“步行街那边的蓝山咖啡馆,你现在有空么。”
天色未暗,舒婳把头发吹干,拿了口罩帽子和雨伞出了门。
路上高峰堵车时间段过去,雨天朦朦,来往的车辆不多,舒婳没过多久就到了蓝山咖啡馆。
她还未进咖啡馆的时候就从玻璃落地窗外看到丁先生了。
舒婳握着包的手不经意地紧了紧,心底的那份焦虑一直在躁动,内心隐隐不安。
她站在门口深呼了口气,物理放松之后这才走进店里。
“丁先生。”舒婳笑着冲丁先生打了声招呼。
丁先生本来还低头看着手机,闻声立马就抬起头来示意她落座。
舒婳把套了一次性纸袋的雨伞放在脚边,这才搭起腔来问道:“您…原本是想和我些有关温西礼的什么事情呢?”
丁先生带着银边眼睛,他用手推了推眼镜框,笑得很浅,“我倒是没想到你对西礼的感情也那么的深。”
丁先生到的早,早早就点好了两杯咖啡在桌上。
他端起杯子放到唇边轻抿了口,“看起来,你对我和西礼的欢喜一点也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