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病婆子还吃什么药,生不出来了,卖青楼还能换几个钱,你拿了钱去买个小丫头,保管来年就生个大胖小子。”
“到时候,你还得来感谢爷给你指的明路。”
“余爷,你行行好吧,真的不行啊!”
“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爷今天就把你喂鱼了!”
“敢抓爷的衣裳,给爷狠狠的打!”
庄柔站在码头上,听着远处传来殴打和惨叫求饶声。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在任何地方,都会有这么多的小恶霸。
只要你稍微有些除暴安良,多管闲事的心思,就会莫名其妙遇到很多这种事。
庄柔抬起头看向了天空,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天空很美……
只看了几眼,她便低回头,大步往喧哗的地方走过去。老百姓纷纷避让出一条路,远远的就能看到几个人正在对一人拳打脚踢。
还离着十来丈,庄柔抓紧手中的长枪,对着那群恶霸就投掷出去。
看似只是随意轻巧的一扔,那长枪嗖地就划破空气飞了出去,扑哧就把两名恶霸扎了成了一串。
码头瞬间死一般的安静,当庄柔继续踏出五步后,惊叫声就在码头上响起,百姓惊恐地叫喊着,连滚带爬的往四散逃去。
“杀人了!杀人了!”
那穿着锦衣,刚才还嚣张得不行的余爷,呆滞的立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庄柔。
他嘴唇抖了抖,好不容易挤出个难看的苦笑,“这位军爷,小人是……”
“是个屁。”庄柔几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反手横腰抽刀,抬手利索的就砍掉了他的脑袋。
余爷剩下的跟班吓得屁滚尿流,嗷地嚎叫一声就想跑。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庄柔二话不说,跟上前几刀就把这几人的头砍了。
血染码头的地面,比隔壁那个杀鱼摊上的血还要多。
周围的百姓早扔下摊子跑远了,就连那之前被打的人,也打着滚爬出去一截了,只想逃远些活条命。
庄柔把刀刃上的血擦在恶霸的衣服上,然后收回刀,再踩着人把枪拔了出来。
这才看着远处躲着不敢靠近,又舍不得逃远,想多看几眼热闹的百姓说道:“这码头有人管吗?朝廷的那种。”
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不说话只摇头。
庄柔也不在意,蹲下身开始摸起尸来,翻出了几个钱袋和一些劣玉粗银配饰,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收进了怀中。
那条被争夺的大鱼此时躺在地上,硕大的死鱼眼正瞪着她,确实有点肥大。
这时,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来了,“是谁在码头闹事,想死不成!”
庄柔偏头打量着这群来人,是一群穿着公服的公差。
等看清地上的人不是被打翻,而是脑袋都没了时,这群公差手慌脚乱的拔出刀,指着庄柔厉声吼道:“哪来的歹徒,竟然当街杀人!”
“这余爷你们应该认识,从来没管过吧,他手上出过人命吗?”庄柔自顾自地说道,“算了,无所谓出没出过人命,反正都死了。”
“你们身为衙门的人,不为民做主,放任这种恶霸欺行霸市,想来也不清白,那就…让本公主清理门户好了。”
公差们对余爷很熟,寻常二三个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拳脚很有一套。
现在脑袋都搬了家,眼前这女人又穿的不一般,他们不敢贸然上前送死,又听她说什么本公主。
公差顿时慌作一团地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庄柔抬头微微一笑,“我乃荣归公主,前太子的妹妹,今天本公主就替哥哥清理门户,让这青梁扫去官场污秽,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咦!”公差们倒吸一口凉气,那传说中的骗子公主,怎么跑到他们这种小地方来了!
庄柔打量着他们,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手上有无辜百姓的性命吗?”
“……”公差相互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呵。”庄柔笑了,“看来有,不戴罪立功那就死好了。”说着她向公差走去,不小心踢到一个人头,那人头咕噜咕噜的滚出去了丈许,死不瞑目的眼睛面向了公差。
顿时,就听到两人齐声喊道:“小人只是从犯,愿意戴罪立功为公主效力。”
第818章 这个公主太蛮横
其它公差没想到,他们中间竟然出了叛徒,全怒目看向了要戴罪立功的两人,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们俩想干什么!”
两人赶快向他们使起了眼色,“头,这位是公主啊,前太子的妹妹。”
“我们最多就是渎职,平时收点好处,了不起还打骂过人,但杀人却没有,老老实实的帮公主不就行了。”
两人赶快劝道,不是因为来的是大人物,而是对方砍人头如切菜啊!
“人头,人头啊。”他俩比划着想让头儿搞清楚,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头儿是托人情进来的,鲁莽有余,智商不足。
他们这边正在劝,庄柔却不爱等了,这算哪门子的戴罪立功。
她大步走了过去,趁他们讲话之余,举枪便要刺。
“公主饶命!”几个公差扑通就跪下了,高呼道,“这群恶霸还有背后主使,是当地的大户,平时占着大哥在召阳县做县令,鱼肉百姓作恶多端,小人可带公主过去为民除害!”
那头儿也被手下拉得跪下,他皱着眉瞪了手下一大眼,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老实起来。
庄柔把枪扛在肩上,打量着这群公差,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谄媚,尤其是他们的头儿,有些暗忍的愤愤不平。
反正也是百无聊赖,找点事打发一下也无妨,她便说道:“你们带路,把这恶霸的事给本公主说清楚了,敢瞎编或是有所隐瞒,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小的不敢,公主请放心,那恶霸姓余,人称余太公。在这安北县十几个村镇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想在码头卖鱼就得给他们交摊费。”
一名看起来很机灵的公差,自告奋勇的跑上前,自称叫李财进,开始讲起那余太公的所作所为来。
不外乎是家中有人为官,便仗势欺人养了家丁,和当地的官员公差狼狈为奸。
他出人手去捞钱,而当地的官员从他手中拿好处,这么多年来不止垄断了十几个村镇的码头生意,还开了不少小赌坊,整天把渔民的钱给弄走。
还在安北县开了家规矩不小的青楼,里面的姑娘有不少,都是欠了赌债渔民的妻女。
像酒楼客栈,粮店布店更是都占了份额,甚至还弄了个镖局,只要从安北县出去的货物,都得请他们保镖才行。
若是不愿意,那路上就一定会遇上土匪强盗。轻则损失财物,重则人财两空。
大家都知道是余太公养的土匪干的,但谁也没有办法,只要你老实请镖局,就一点危险也没有。
这种言而有信的行为,时间长了,莫名给人一种余太公虽然霸道了些,但人还是很讲信用,只要花点钱,就可保平安,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公差头儿余兴志看着李财进讲着自己家的事,要不是见他的手悄悄放在背后比划,真当此人背叛了自己。
他就是余家的人,只不过是庶系,但大家都靠着余太公过日子,说余家不就是说他。
“土匪?”庄柔停了脚步,看着李财进问道:“这余家竟然和土匪勾结,也太目无王法了吧。”
李财进也义愤填膺的骂道:“这些土匪手上都有人命,公主要是去剿匪,那就是为当地百姓做了件大善事。”
“只是听说那些土匪以前都是江湖人,被朝廷逼进了山中,这才成了土匪,身手都很了得,公主还是别去为好,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庄柔听说过,青梁没有江湖人,都被围剿干净了。
不少逃到了大昊,还有些进了山林为匪,看来这群就是落草为寇的江湖人。
真丢人,做不了保护一方百姓的大侠,就自甘堕落的成了匪类。
庄柔便说道:“那你们先带我去见见这些土匪,余太公那边先缓缓。”
“公主,这剿匪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不如小的先带公主过去远远的看看敌情,其它人则回去召集人马。”
李财进便对余兴志说道:“头儿,我先陪着公主过去,麻烦你带着各位兄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