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抽出腰带上的软剑,便挡到了楚夏面前,以一人之力迎战三人,挡住了他们。
楚夏站在门口没动,仿佛在等着什么。
“狗官!拿命来!”
突然,人群中飞出一人,蒙面挥动刀放出内力就气势汹汹的砍向楚夏。
萧然此时被三人缠住,楚夏这里没有人护住,他又没有自保能力。如此犀利的一刀,他绝对躲不开。
“砰!”
一声响亮的声音爆开,那刺杀楚夏的人在离他只有半丈的地方摔落,眉头有个手指粗细的窟窿,砸在石板上的脑后漫出鲜血,只是一瞬间,人已经死绝了。
众人一惊,看向楚夏,见他手中握着短似棍的一物,却不识得是什么。
缠住萧然中的一人却失色喊道:“鸟铳!”
楚夏目光看向了他,手中的鸟铳便对准过来,嘴角微微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便又扣动了鸟铳。
又是一声巨响,众人都看到他手中那物爆出火光和黑烟,那喊出声音的人便直接后迎倒在霖上。
同样也是眉心多了一个洞,和之前死的那位分毫不差,连挣扎都没有就断了气。
打算借机闹事的乱民全部后退,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全都怕楚夏手中那只叫鸟铳的东西。
“鸟铳?不,这是夏铳,才不是那种孩玩的东西。”楚夏瞧着众人语气之中有些得意的道。
而另外两名刺客,此时也被萧然斩杀,他知道楚夏今是决定要威慑民众,外加试铳的威力,所以没上前去请罪。
藏在暗处随时准备保护楚夏的史藏吹起口哨,内衙中便出现了五十名士兵,带着兵器冲过来,举刀便砍。
围堵官府的乱民,也是抄家砍头的罪,就算不是十八户家的人,敢跟着来便是想寻死了。
楚夏没再看那些乱民,而是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被他打死的两人眉心,片刻之后才起身自言道:“果然光拿牢中的死囚试夏铳不行,在玄机营中明明一击整个头就爆了,对上这些有点身手的人,却只能打穿眉心。”
“是有内力的原因吗?”他嘀咕道。
摸着下巴想了想,楚夏挑眉,“打在刀枪不入的妖怪身上,会是什么样?能击穿,还是不能呢……”
好容易堵完所有地道,坐在离伐木场地道口不远处的庄柔,本来又热又累,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
她不由得往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半点异样,倒是银霸和莫聪都已经累得像两条死狗,坐在地上正大汗淋漓的喘着气。
突然,庄柔抬起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仔细又听,却又没什么发现。
她摇了摇头,地道这么长,又堵了三层,就算有人想从这里出城,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城中宋府的地道口一片狼藉,一个个泪流满面,吓得全身发抖穿着华丽的女眷,挤在角落之中被人看守着。
紧接着一个老太太被人从地道中提了出来,不客气的扔在地上,便有女子喊道:“娘!”
抓捕他们的人冷漠得看了她们一眼,便从地道中拖出一具尸体,那是名被一刀捅死的少年。
“志儿!”女眷中顿时传来惊叫声,“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啊!”
“哼。”士兵中有人冷哼一声,“城外的叛军,比他还的孩子也没放过,宋县君在其中功劳也不。还想把洪州城送给叛军,那时会有多少孩童死在乱刀之下。”
“现在只不过是死了你家的男丁而已,有什么大惊怪的。”
女眷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瞧着这些充满了杀气染血的男子,话都不出来。
还是那宋家的老太太,强忍着疼痛骂道:“我家乃先皇御赐忠义之族,就算是要灭我宋家,也得有皇上下旨才行!你们是谁,胆敢杀我宋家男丁!”
“我们?”男子笑了起来,“御马监羽林左右卫,这位老夫人,你还有何想问的?”
“羽林卫!”宋家女眷一听,顿时面如死灰,竟然是皇上的拱卫亲军!
第505章 掌控之中
十八户的满门抄斩在洪州城中立马就传开了,这些可全是洪州城的百年大户,最有威望的一群人。
别是和这些人攀上亲戚,就连进府做个丫环,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现在,远房亲戚避之不及,因为省口粮被赶回家的丫环婆子,绝口不敢再提回去。
听他们要开城门造反,被知州大人发现给抓了,男的全部砍了头,女的日后怕是要被送去为官妓。
让众人最为兴奋的是,知州大人放了话,要把这十八户抄没的财产拿出来解围,分给愿意守城的百姓。
也不知道到底抄了多少东西,不少饥肠辘辘的百姓走上街头,开始围观抄家,也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从官府手中混口吃的。
平日要是发生了这种事,百姓肯定觉得这些大户,尤其是宋县君冤枉。
但现在有钱都买不到吃的,谁还管你是不是清白,就连书生秀才也急巴巴的赶来。不是为了给宋县君请命,而是想看看有没有用得上自己学识的时候,好分点粮食让家人多活几日。
被围多日冷清得像座死城洪州城,因为抄家的事街上又挤满了人,大家伸长脖子好奇又眼巴巴的盯着那些手拿刀枪,连官服都没穿的人,守住了各大户家和铺子。
一名书生看着其中一人,突然愣住了,那不是自己大姨夫家二姑表弟的儿子吗?
上个月在家勾搭了个丫环,被送来这里借住在自己家,让好好收收性子读书。
昨还从他那得到两个黑硬的馒头,全家老用热水泡了一人分了两口,这才没有饿死。
怎么他会在这里?
远房表弟抬头看到了他,冲他便露齿笑了笑。
还没等这书生喊他,旁边一个婆子便惊呼道:“这不是我家刚招的上门女婿吗!一个逃荒卖力气的穷子,怎么一下成官兵了!”
围观的百姓,不断有人发现了熟人。他们都是近两个月来的洪州,不是学徒便是投奔来根本不清的远房亲戚,要不便是做卖买或是来读书寻活干的年青人。
反应过来的百姓心头万分害怕,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平时没有骂过官府,便又松了口气。
见他们在抄家,便踮起脚尖,想要让对方发现他们。看在熟悉的份上,是不是能从官府手上买点粮,家中实在是没吃的了。
这抄家一时半会完事不了,百姓们饿着肚子眼巴巴分辨着,搬出来的东西有没有吃的。
此时什么梨花木家俱或是名贵珠宝,都不能入大家的眼,只有看起来像吃的东西,才能引起百姓的注意。
正当众人在望穿秋水时,一个消息传来,知州大人在菜市口有话对大家,想活命的就快去听听。
众人如潮水般赶快去往菜市场,远远的就看到菜市场中间摆了四张大桌,桌上又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把椅子,那如花似玉的知州大人正坐在上面。
而其它地方,还有十来张桌子,上面各站了名兵士,他们冷面威严的立在那,就像庙中的恶面罗汉,让人看了就觉得腿发软后背发麻。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楚夏站了起来,单身扶着椅背,朗声道:“各位洪州的百姓,想必已经听今发生的事,本官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危难关头,城中的富户不出手相助,却还要落井下石。用全城百姓的性命,去叛军那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他的话,只有周围的百姓听得到,但下面的桌上还站了名旗官,他把楚夏的话都用旗打了出去。
菜市口那些站在桌上的士兵,看了旗之后,便把他的话原封原样的给百姓听。
而且这些士兵是特意挑出来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就算不站近,也能把话让更多的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网恢恢,他们做的事全被忠义之士告发,本官查明之后气愤难耐,他们早知道会被围城,竟然在自家各屋中,藏下了无数的粮食。”
“这些粮食足够全城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每人分五斤。而他们却打算独占这些粮食,眼睁睁看着全城百姓活活饿死!”
此话一出,百姓中爆出了巨大的喧哗声,竟然有这么多的粮食,一人五斤啊!
只要省着点吃,再熬半个月都行啊!
楚夏展开双手向下压了压,意示大家安静,稍安勿躁。
这绝对是要分粮了呀,百姓全闭了嘴,鸦雀无声的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