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的腰封太大了,系不住。
谢桑榆的身材没多大看头,目前就这细腰比旁人强一点,盈盈不足一握。
她不得不换回自己的腰带,打理平整了,才出门见人。
头发还是半湿着,送姜汤的小丫鬟连忙进来帮她擦干,并让她喝下一大碗姜茶。
谢桑榆没有拒绝,她身体被调理得很好,但也怕感冒。
幸好不是冬天,不然落水可是要命的。
即便是游泳健将,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掉入冰水中,也非常危险。
不多时,一个衣裳靓丽的女子带着两个人冲冲过来了。
听小丫鬟称呼她三小姐,谢桑榆看她十来岁的年纪,是盛轻宵的大妹妹无疑了。
她身后的丫鬟,手里托着好些胭脂水粉,说要来替恩人重新梳妆,之后请到正厅一叙。
中秋佳节,女儿家出门多是打扮好的,大夫人听闻救人的是个年轻姑娘,连忙让三小姐带丫鬟前来,万没有让恩人蓬头狼狈的道理。
☆、64 帮忙?
盛韵儿命丫鬟先把谢桑榆的头发弄干,一转身到盛轻宵身旁说话。
“二哥,我娘说你做得不妥当,怎能把恩人带到自己院里来呢?”
她悄悄压低了声音,一来这事不好大声说,二来她对这位兄长有点顾忌。
盛轻宵是今年才回到盛家的,天人之姿又淡漠疏离,盛韵儿有心亲近又有点害怕。
她是盛家二老爷生的,不过是盛轻宵堂妹。
有时候还蛮羡慕沁儿的,仗着年纪小,敢凑近跟二哥撒娇套近乎。
盛韵儿觉得盛轻宵一直有礼有度,甚至是与人不亲近,哪怕家人也这般,但是今天却不同样。
沁儿落水获救,把恩人一并带回是应该的,可谁也没想到盛轻宵居然亲自把恩人抱自己院子里去。
他拒绝了林管家请大夫的提议,可见恩人并无受伤。
盛家虽是商户,在这卢临城也算家大业大,客房当然多得是,不愁没地方安置恩人,怎么也轮不到盛轻宵的院子。
若恩人是男的也还好,偏偏是个姑娘家。
这可不把一干人给惊呆了,二夫人眼皮直跳,连忙遣了盛韵儿过来招呼。
“无妨,你不必紧张。”盛轻宵淡淡说道。
盛韵儿看着他托起茶盏,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仿佛这事真的稀疏平常。
“二哥跟这位姑娘本就相识?”她好奇问道。
“认识挺久的了。”长青笑着抢答。
盛韵儿松了口气,强自解释道:“既然是友人,带回院里也还成。”
就不知道这个原因能不能堵住一些人的嘴了……
谢桑榆稍稍晾干头发,小丫鬟替她重新梳了头,要给她上妆的时候被她给拦住了。
“我不需要胭脂水粉,谢谢。”
小丫鬟愣了愣,转而笑道:“姑娘肤色白里透红,确实用不着这个,便画个眉毛涂上口脂吧?”
画眉这个词跟现代一样,口脂是……谢桑榆看了那一盒红艳艳的脂膏,是口红么?
她摆摆手站起身:“我没有这个习惯,不用了。”
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换了身粉嫩的衣服,也梳好了头发,不需要再做其它多余的。
小丫鬟见她拒绝,也不勉强,只能把东西都收起来。
盛韵儿看谢桑榆收拾好了,便把人请到厅堂去,二夫人要亲自向她道谢。
谢桑榆不想接受这份谢意,不过已经到了盛家,总得跟主人打个招呼,只能跟着去了。
不过……眼看周遭明里暗里的打量,似乎都在猜她和盛轻宵的关系。
都怪他进门那不适宜的举动,把一件简单的事情硬生生复杂化了。
谢桑榆心里有点打鼓,有种在雾蒙蒙的环境中摸不到墙壁的感觉,盛轻宵到底什么意思?
盛韵儿在前方领路,把人带到盛家的待客正厅,那里已经等候了一堆人。
今天是中秋佳节,盛家亲戚不少,都来做客赏烟花了。
谢桑榆被带到的时候,有个小姑娘正在抹泪,看到盛轻宵的身影,连忙哼唧哼唧收了声。
“二哥来了!”盛沁儿换了一套红裙子,浑身喜庆,看她蹦跶的样子健康得很,想来除了受惊并无大碍。
“这位便是谢姑娘吧,”一位少妇率先过来,牵住谢桑榆的手:“恩人快快请坐。”
她容貌秀丽,五官跟盛韵儿有点肖似,多半是亲属关系。
“幸好有谢姑娘救了沁儿妹妹呜呜……”原先在擦泪的那姑娘又哭了。
这都是谁?
谢桑榆不认得她们,一时间感觉头大,把话摊开道:“诸位别叫我恩人了,我虽下了水,但真正救了人的是府上小厮。”
“小厮自然有赏,姑娘大恩也不敢忘。”少妇拉着谢桑榆的手没放。
谢桑榆笑了笑,抽回手:“你是……?”
盛韵儿连忙给她介绍一下,这位年轻的少妇是她和盛沁儿的母亲,盛家二夫人,也是当家人。
而那个满眼泪花的小姑娘,是前来做客的表小姐。
今晚陪同盛沁儿上街游玩,带了一群丫鬟婆子,本不该出此纰漏才对,不巧就是发生了意外。
幸好谢桑榆把人救下了,不然她就要一死难以谢罪……
“……”谢桑榆接过二夫人递来的茶盏,算是接受这份感谢了,其余的,她真受不住。
二夫人却要准备大礼给她,让嬷嬷拿了盒子上来,里面躺着一对黄金手镯。
“谢姑娘大恩,我们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只能用些俗物表示心意。”
谢桑榆哪里敢收,笑道:“夫人严重了,我既喝了茶,便已经谢过,无需其它表示。”
“这如何使得。”二夫人摇摇头,一边拿眼睛觑着盛轻宵。
盛韵儿轻咳一声:“娘亲,谢姑娘和二哥早就相识。”
“是友人更要感谢了。”二夫人把小盒子塞谢桑榆怀里。
谢桑榆转手把它放桌上,看一圈这满屋的人,皆是盛家亲友。
她道:“举手之劳,也没帮上多大的忙,夫人已经谢过了,团圆热闹的日子,我该回去了。”
她还想看看烟花,这么一耽搁,估计要开始了。
眼看她要离开,二夫人一愣,“就这么走哪成?”
“二婶不必费心,”盛轻宵开了口:“烟火大会要开始了,便在船上招待一番谢姑娘吧。”
“这……”原本满脸热情的二夫人顿了顿,踌躇起来。
谢桑榆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出来她有点为难。
这时,有小厮从外头进来,说是两位老爷在催促了,盛家的船还没出发。
盛轻宵看了长青一眼,缓缓站起身。
长青会意,朝小厮道:“这就出发。”
小厮得了令,转身快步跑出去复命。
“桑榆姑娘,请吧~”长青笑眯眯地朝谢桑榆伸出手。
“去哪?”谢桑榆没动。
她不太想去,特别是这一屋子的人她又不认识,多没劲。
“我也要去,”盛沁儿拉住盛韵儿的衣袖:“我也要去。”
“你才落水,不宜乘船。”二夫人扭头驳回了她的请求。
粉团一样的小姑娘,鼓起来来不开心了。
盛韵儿朝谢桑榆解释道,他们盛家每年参与斗烟花,会安排观赏的船只泛河。
今天因为盛沁儿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还赶得及。
“二哥邀你同行,便一道去吧?”她眨巴着眼睛,生怕这位姑娘不给二哥面子。
谢桑榆其实并非怕生,主要是因为盛轻宵今天的态度怪怪的。
他也不怎么说话,在一旁冷眼旁观,却要揪着她一起。
“我还是不去……”在接收到山神冷冷的眼神后,谢桑榆硬着头皮道:“算了,我还没看过烟火大会,能近距离观赏,想必是极美的,呵呵。”
“跟上。”盛轻宵满意了,示意她一起走。
盛家大门口,马车早就备好了,好几辆等候着,直奔河畔边。
谢桑榆稀里糊涂的,就被长青给请上了盛轻宵的马车,不跟其他人一道。
盛沁儿被二夫人扣住没来,盛韵儿带着表小姐,在后面那车。
好不容易有了点谈话空间,谢桑榆忙问道:“怎么回事啊?”
“看烟花。”盛轻宵瞥她一眼:“不想去?”
“……你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帮忙?”谢桑榆眯了眯眼睛。
赶车的长青笑着插话道:“桑榆姑娘猜得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