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安业气得要炸开了，可是听见乔生说‘不是’，再看他的眼神，他觉得是真的。他松开了乔生的衣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刚才不是说要解释吗？解释清楚。”
乔生低着头，慢慢说：“给了他银行卡，我就和我妈去了萍州。他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他说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后来在一个绅城的朋友那里听到了我回来的消息，就找了过来。他联系到我，说是让我还了他的情，要求就是陪他吃个饭，去见几个朋友。他还说，他若是没忍住抱了我，我不许拒绝。”
安业向他走了一步，忍了忍怒气。
乔生接着说：“我听他说的没那么过分，就同意了。”
“不过分？”
“只是吃饭和见人，我不觉得过分。”
安业冷笑，“那抱你呢？”
“朋友之间的拥抱，是你想多了。”
安业捏着他的下巴冷冷问：“那是朋友的抱吗？那人摸了你多少下，你他妈心里没数吗？”
“小业。”乔生盯着安业的眼睛，“他喜欢我，我心里清楚，否则他不会动用所有关系帮我找骨髓……我利用了他的喜欢，现在被他利用一下，我不觉得多吃亏。”
“你他妈就是……”
“就是什么？”乔生看向安业，“是贱吗？”
安业松开他，“我没这么说。”
“可你这么想了。”
“我……”
“你说的没错小业。”乔生格外冷静，“我就是贱。在萍州时，我做过许多让我自己讨厌的事情，出卖身体和色相的事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在夜店陪酒的事情我也干过一段时间……若不是最后抗了下来，我说不定已经被谁给包养了......你他妈也得不到我第一次……”
安业握着拳，“别说了。”
“这都是事实，你早晚要听到的。”
“以后不许跟他联系，今天这事儿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乔生冷笑了一下，他盯着安业的眼睛，“那人对我而言有救命的恩情，我不可能永远跟他断了联系。”
安业气恼，“他如果让你像今天一样还一辈子恩呢？你打算听他一辈子吗？”
“是。”
安业冲向他，将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你他妈当时为什么不找我？我也可以帮你找配型，你为什么不欠了我这个恩情？”
“我当时对你，没有情，只有恨。”
安业手一松，乔生踉跄着后退一步。
“小业。”乔生声音很小，“咱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各自的交往，能不能不要管.....”
“我他妈偏要管。”
“你......”
安业冷冷地看向他，“既然你提起这个了，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分手，之前的约定作废。”
乔生一惊，“小业，你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怎样？你就这么想跟我分手，然后让那个混蛋抱着你吗？”安业看乔生全身一眼，“好啊，你喜欢被人抱着是吧。”他将乔生一把扛了起来，“喜欢被人抱我就满足你。”
说完，他扛着乔生往楼上走，乔生不再说话，一晚上没再解释一句。
第二天，安业独自去了大厦上班，他将乔生锁在了家里。
拿着乔生的手机，安业开会时总能看见一个号码打给他，只是一上午，就打了二十几个。
那个号码乔生没有备注名字，安业昨天也没问他那人叫什么，他也闭口不提。
中午回了家，安业推开房门就瞧见乔生扑了过来。
“小业。”乔生求他，“我妈该去做检查了，我今天必须带她过去。”
乔生对身后的阿东说：“你替生哥送我妈去医院。”
乔生慌张，“不行，如果被我妈知道......”
“知道什么？”安业冷冷盯着他，“知道这周你都和我在一起吗？”
“是。”
“妈早该知道了。”
“小业。”乔生惊恐，“如果让妈知道我骗她是为了陪着你，她会被我气死的。”
“那我呢？我就不会被你气死吗？”
“......小业，哥哥求你了好不好？”
安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盯着乔生又气又恼。
乔生见这句‘哥哥’起了作用，立刻说：“让哥哥送妈去医院看看，我保证，晚上我就回家。哥哥谁都不见，只去医院好不好？”
安业捏了捏乔生的脸，垂目想了想，他对阿东说：“你陪我哥去，远远看着。”
乔生惊喜，“好，让阿东跟我去。”
安业扔了一部新手机给乔生，“这个手机号你只许告诉妈，以前的手机你就说出差的时候丢了。”
“好。”
“去吧。”
“好。”乔生跟着阿东出了门。
安业从兜里拿出乔生原来的手机，本以为会看到那个电话再次打来，却瞧见了那人发的一条信息：【将手机还给阿生。】
安业盯着信息冷笑一下，将那部手机摔在了地上。
下午，素间坐在安业对面盯着他，见他迟迟不说话，便先开了口，“要不，把你的名字签上吧。”
安业看了他一眼，素间立刻比了个拉住嘴巴禁声的动作。
安业面前放了一份收购合同，上面已经签好了买卖双方的名字，只是所有者栏一直空着，安业本打算带着乔生去签字的，却没想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为了见那个人，他连大厦都不要了。”安业冷冷说了句。
素间叹了口气，“我觉得，现阶段不适合将丛林大厦给了乔生。他现在都这样，等翅膀硬了，你更管不住他。”
“我不想管他。”
“不想管他？那你给人家锁起来。”
“他干什么去都行，唯独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暧昧。”
“他以后如果成了丛林大厦的老板，那可不仅仅有暧昧那么简单了，他会更抢手。”
安业扔了收购合同到素间怀里，“先收起来。丛林大厦的业务我先处理着。”
“好。”素间笑了笑，拿着合同从安业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拿起手机给安月成打去了电话，“老爷子，丛林大厦小业没有给乔生。”
“为什么不给了？”安月成有些意外。
“瞧着两人是吵架了。”
“吵的好啊。合同你收好，若是小业还有给乔生大厦的心思，你在旁边劝着点。”
“知道了。”
安月成提醒他，“我知道你忠心，但是不可以愚忠。”
“老爷子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老板是安业，不是安业乔生。”
“你心里清楚就行。”安月成挂了电话。
素间盯着合同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将它锁进了保险箱里。
入夜，安业回到家，他给乔生打了个电话，“怎么去了这么久？”
乔生回他，“阿东没告诉你吗？妈需要做几项检查，又输了液，用了不少时间。”
“怎么又输液了？”
“你别担心，只是正常的流程，该输液了。”
“好。”
乔生犹犹豫豫地说：“我想晚饭跟妈一起吃。你放心，我吃完饭就回去。”
“好。”
“你也记得吃晚饭，别总加班工作。”
安业握握拳，“知道了，我已经到家了。”
“那让阿姨给你做些好吃的。”
“好。”安业挂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然后独自回了一楼的卧室。
乔生那里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是他之前联系帮他报仇的人发来的。那人竟然知道他换了新号码，也似乎知道了其它事情，对他说：【安业收购了丛林大厦，今天签的合同，很显然他没有让你去签字。】
乔生回他：【我得罪小业了。】
【你最好拿到丛林大厦，这样才有底气做事情，而不是任由安业拿捏着。】
【他拿捏我，我不介意。】
【他拿捏你就是安月成拿捏你，还有你母亲。】
乔生盯着那行字不再回答，他看向面前输着液熟睡的母亲，揉了揉她的手臂，轻声说：“妈，我好累。”
回到安业住的地方，乔生推开了房门，他看到安业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乔生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
“哥！......”安业惊醒，看到乔生的脸后一把抱紧他吻了起来。
乔生知道他做噩梦了，离开他的唇瓣拍了拍他的背，“怎么睡这里了？”
“在等你。”
“也不知道盖个东西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