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溟现在确实是有点懵的,明明昨天晚上是他搂着贺子兴睡觉,怎么今天早上被搂得人就成他了?而且、而且贺子兴……贺子兴还……这么对他?!!
贺子兴确实做*梦了。
他感觉自己做了两个,但又像是一个,因为第一个真实感太强,让他总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但第一个他可不太满意,第一个,隐隐约约中他好像是在下面的那个,虽然对方没什么动作,但他能感觉到对方极具压迫感气息几乎都要渗入他的全身,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所以第二个么,第二个,贺子兴小英雄就义无反顾的反扑了,他才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他都绝不会落人下风,尤其两个梦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
史溟。
贺子兴的意识慢慢恢复着,他在心里念着这人的名字,一边暗骂着自己的混账无耻的卑鄙想法,一边又不好意思的弯起嘴角,面颊羞赧的低咳一声。
史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贺子兴,他盯着这人如粉玉琢的皮肤正一点点的变红,这又让他想起了盛夏饥渴难耐的时候吃的那一咬即破的多汁水蜜桃。
他的喉咙忽然间就很发干发烫。
史溟咽了咽吐沫。
贺子兴梦醒时分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但在他悠悠转醒睁开眼的那一刻,就看见了史溟神情复杂的盯着他的脸。
贺子兴在愣了两三秒之后,立刻察觉到了他此时此刻的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他竟然当着史溟的面,梦遗了!!!
还特么遗在了人家身上!!!
这他妈得倒霉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他在人前从没掉过面的贺子兴出丑丢人出到这种程度!!!
贺子兴在心里头疯狂的喊叫,也不管史溟是他多喜欢的人了,他现在只想把史溟狠狠地掐死!然后再把自己狠狠地掐死!只有这样! 只有他们两个人同归于尽共赴黄泉了!才把这件事彻底掩盖!
但有些事儿恐怖惊悚到极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现在比史溟还要一动不敢动,两眼发懵,四肢僵硬,只要嘴唇张开又闭合的微颤着,喉咙里艰涩的挤出一个根本没声音的“我”来。
然而“我”之后,他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贺子兴,”史溟眼底幽深得像一泓深泉,却又带着审视探究的意味盯着他:“你昨晚,是不是做梦了?”
这个梦的主人公,貌似……
“操!没有!”
贺子兴明白史溟这意思,脸唰得一红,触电似的,立马从床上弹起来,飞快的抱起他床头柜上的衣服奔进了浴室,顺带着还大喊了一声“谁他妈还不是个男人了!”试图给自个儿撑下场子。
史溟挑眉啧了一声,听见浴室门砰的一声响后,也坐起身来。
他掀开被子瞅了瞅底下,心里复杂莫名。
贺子兴这是正常反应,而他,他只是对贺子兴才有反应。
等贺子兴在里面洗完澡换完衣服以后,史溟也进去冲了个澡,在蒸汽腾腾的热水雾中,平复一下一大早就心潮起伏的不稳定的情绪。
“你别跟别人说。”一见史溟从浴室出来,贺子兴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他,态度紧张又严肃,手里还提着装他那些厚衣服的衣服袋。
“我……”史溟刚想问‘我为什么要跟别人说你的这种事’,但看到贺子兴手底下的衣服袋,溟哥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他话头就一转:“我说不准,谁叫你弄到我身上了。”
“操!你!”贺子兴瞪他,恨不得扒着这逼告诉他‘你他妈是老子梦里的男主角!老子他妈的不弄你身上弄谁身上!’
“你不是知道么,”史溟收拾着东西,推着贺子兴就出门:“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保守秘密什么的,我最外行了。”
贺子兴一脸阴沉:“史溟!尊重别人的隐私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我是人吗?”史溟偏头挑眉看了他一眼。
“那你想怎么样!”贺子兴现在心里特别痛恨自己昨晚为什么不回家!更痛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面前这个没节操没道德的混蛋!
他不禁反思,他究竟是怎么看上这史溟这王八犊子的!
不过不反思不知道,一反思,贺子兴惊觉自己喜欢的!好像就是史溟身上这股子臭不要脸光惹他着急上火的无耻劲儿!
真他妈造孽!
“我不想怎么样,”史溟坏笑着说:“我就是单纯的有点好奇,你把我弄那么湿……是在跟谁?”
不论跟谁,史溟都已经在心里铺开黑名单了。
“操?”贺子兴盯着面前这淡定自若看着还挺人模狗样一人儿,皱眉不悦道:“我他妈更好奇,你怎么好意思问得出来这样的问题?”
什么叫“你把我弄这么湿”?
什么叫“是在跟谁”?
这特么的,贺子兴就觉得史溟这人,自己从前还真是低看他了啊!?
“脸皮厚,”史溟瞧他一眼:“跟你学的。”
“我跟谁关你什么事儿?”
贺子兴挺烦躁的推开史溟,经过前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迈出了大门。
“生气了?”史溟跟在后面啧了声:“走吗,吃早饭去?”
“操!你给我滚远点!”
贺子兴既委屈难过又怒火中烧,他要回家!他才不要跟史溟这个混账一块儿吃什么狗屁的早饭!
他气都气饱了!
“贺子兴,”史溟在后面含笑叫着:“你酒还没拿。”
“不要了!”贺子兴再也不想搭理史溟那个傻逼玩意儿了!
“那我就去找王建他们喝酒去了啊!”史溟一偏头就瞧见隔着一条街,老远王建那几个人正背对着他俩走进一家早餐店,顺口就说了出来。
贺子兴一听这话简直就是怒不可遏了,他现在怎么就这么想把史溟给掐死呢?还特么找王建喝酒,找个屁的王建!拿着他的酒,跟他的哥们儿坐一块儿,嘴里还特么说着他的事儿,史溟这是活腻歪了又准备找死呢?!
“史溟,”贺子兴转身瞪他,沉着脸:“你别逼我揍你。”
“贺子兴,”史溟也瞧着他,一双眼邪气丛生的弯着笑:“你不会真梦见我了吧?”
贺子兴今早为什么会这样,他心里其实大概有个数,昨晚他确实趁贺子兴睡着之后,对他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儿,导致贺子兴的身体出现了反应,但这些都是建立在他的观察之上——
贺子兴并不讨厌他的触碰,尤其从今早这状况来看,这个人的身体,远比他这个人诚实得多。
而且他也只是抱着他,沾沾他的脸,碰碰他的眉眼鼻尖和唇角,这些白天让他分外着迷的东西,他只有在晚上才能掀开内心邪恶的一角将那些想法放出来。
他别的什么都没干,他现在其实比贺子兴还要紧张,只不过他也是个很能装的人。
他知道贺子兴一开始是抱着同情他怜悯他的态度来接近他的,但他在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中也很敏锐的察觉到,贺子兴对他,不仅仅只是怜悯,他总觉得还有些别的东西在里面,尤其当他发现自己在贺子兴心目中,跟他其他那些‘从不睡一个屋’的兄弟们有了明显的区别之后,他就越来越喜欢观察贺子兴对他种种的言行事迹所展现出的表情。
他从来都是个敏感的人,史溟看着站在他面前惊讶和惊惧不知道哪个更多一点的人脸,嘴角荡漾一笑。
贺子兴喜欢他,在某种程度上喜欢他,总之不讨厌他。
虽然他也不怎么确定这个喜欢,究竟是好朋友好哥们儿的那种喜欢,还是偏带着怜悯和救世主精神普世情怀的喜欢,他都无所谓。
他只要贺子兴喜欢他就够了。
史溟盯着贺子兴在默默思索。
贺子兴盯着史溟在心里一遍遍的爆着粗口。
这个人太聪明了!贺子兴想着,聪明到他只想赶紧远离他,然后彻底消失在史溟那双笑得高深莫测的眼睛里。
操|他奶奶的,史溟这逼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狗操的玩意儿又不是给人算命的,为什么每次都能猜这么准?还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看得他心脏紧张的扑通直跳。
“我没梦见你,”贺子兴嘴硬着:“我梦见的是小蜻蜓!”
“什么样的小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