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番外(106)

“哥,”贺子兴没好气儿的说:“你是我哥!你不仅是我哥,你还是我大爷!是我祖宗!行了吧!”

“嗯。”

操!贺子兴又开始愤愤,这给他惯的!他当初在医院门口就该喊他爷爷!妈的,看他还好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占他便宜!

史溟的头盔一直放在车座上,他车从车棚里推出来之后他才意识到,他和贺子兴两个人,却只有一个头盔的问题。

史溟认真的想了下,然后把书包塞给贺子兴,自己果断的戴上了头盔,干脆利落的抬腿跨了上去。

“书包背上,”史溟拧着摩托车把头也不回的吩咐着:“天冷风大,寒气还没过去,我头盔只有一个,你一会儿贴我后背近点儿。”

贺子兴心说你开车开那么快,我特么哪次离你不近了?

不过他还是“哦”了声,乖乖听话的背上书包,过来上车,伸手搂住史溟的腰。

“去哪儿?”史溟觉得后背松松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贺子兴搂着身前这人紧实有劲儿的腰,心不在焉的说了个菜馆的店名。

那家菜馆史溟吃过,主要卖粤菜和淮扬菜,口味清淡偏甜的那种。

“你不是不喜欢吃那些吗?”史溟向来敏感。

“我吃火锅上火了,最近想吃点清淡的,你有意见?”贺子兴理直气壮。

“没有。”史溟笑出了声。

他知道。

“那还不快走!”贺子兴气急败坏。

他一见史溟这样笑就有种心思被戳穿的羞耻感。

“坐稳了!”

史溟右手车把一攥到底,整个车身连顿都没打,只听“嗡”一声震响,炫黑的飞鹰就如离铉之箭一样脱离了地心引力,急骤疾速的从地表抽离飞射出去!

“我操!”

刺凛透寒的疾风切断了空气中的氧,贺子兴霎时就失去了呼吸,大骂一声,胳膊在史溟腰间勒紧,整个人都恨不得扒在人家身上,他埋头死死紧贴在史溟背上,就差没钻进身前人这身体里去避风。

史溟在前边坏坏的弯了弯唇角,终于满意。

.

“小笼包,虾饺蒸饺煎饺,鱼,肠粉,砂锅粥,还有……”

还有什么贺子兴不知道,但“还有”之前的菜他都点了一个遍。

以蟹籽鲜虾灌汤包为首的六屉各种馅儿的小笼包,水晶虾饺的各种蒸饺还有煎饺,清蒸鲈鱼,松鼠鳜鱼,两人桌边一人一小盏鳕鱼蔬菜粥,还有皮脆柔嫩的白切鸡,肉嫩骨滑又多汁的烧乳鸽,色泽金黄酥脆微甜的咕噜肉……

他记性还可以,尤其史溟说过的话,他的记性就更好了。

追人么,自然就得有个追人的样子!

贺子兴觉得自己在细心这方面虽然比不上史溟,但他也不是每天都那么粗暴的。尤其在表白前,他也想给史溟点时间适应适应他对这混账突如其来的好。

贺子兴这回要了间挺高档雅致小包厢,红木雕梁,灯光幽暗迷蒙,衬得墙上四周悬挂的几副江南水乡图都泛着暗色古老悠久历史的味道,雕花镂空的红窗下养着几簇君子兰,环境清幽别致,外头还隐隐有评弹戏曲的声音传来,进门一眼看不尽里,只能看到一扇刺绣着一群身着青布衣衫的浣衣女们在江边浣纱嬉闹的竖屏远景图。

史溟进来看这意境深远的地方的第一眼,就立刻心生喜欢。

第二眼,绕过屏风走进一瞧桌上摆的那明显超出两个人吃的一大桌子菜,还有那摆放端正的四把椅子,他就不爽了。

史溟皱眉:“还有别人来?”

“没啊,”贺子兴从前台拎了一小瓶九江双蒸进来坐着,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来,哥,坐。”

这是个四人的小间儿,贺子兴定位置的时候提前来看过,两人间的太小,地方不够敞亮,本来这家江南小馆的灯光为了凸显自家别具一格的装修特色,光线不咋亮,他要定两人间的话,那史溟坐他对面,又怎么能看到英俊帅气又潇洒,全身上下无死角都在散发迷人魅力的贺子兴呢?

四人间刚好,贺子兴在心里快快乐乐的给自个儿画着小红花,刚好能在凸显他帅且迷人的同时,顺便再炫一把富,让史溟这个总喜欢烧钱的家伙看看,他贺子兴要真想为谁花个钱的话,那出手阔绰起来也是很有富家公子的风范的!

贺子兴心里挺美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往近光处坐了坐。

史溟就有点无语,贺子兴抢了有光的好位置,还叫他坐最靠里的阴影处,他就这么不想看见他么?

不过他还是坐了过去。

贺子兴喜欢叫他坐哪里,他就坐哪里。

“哥,”贺子兴把桌上放着的一扎玻璃瓶装的果汁给史溟递过去:“你酒量不行,一会儿还得骑车,就别喝酒了,喝这个。”

“桃汁儿?”史溟接过来瞧了眼,粉嫩鲜香的汁水味道很纯香,汁还没入喉,就已经引得人口渴难耐了。

史溟忽然又抬头去看贺子兴的脸。

“鲜榨的水蜜桃,我去郊外给你买的桃。”贺子兴见史溟瞧他,就开始边叭叭边卖脸:“S市郊外有片儿专门种错季水果的温室大棚,我妈天冷的时候喜欢吃木瓜和芒果,偏在天热这两种水果成熟的时候就没吃的兴致了,我就老跑去那儿给她买,那老板也跟我熟,我去买桃的时候,那叔给我摘了一大框好东西。”

史溟弯了弯嘴角:“你真好。”

贺子兴笑笑,又把两屉小笼包往史溟跟前推了推:“嗐,我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我爸不在,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老是让我妈生气啊。”

史溟挑了个小笼包送进嘴里慢慢嚼着:“没佣人吗?”

“有一个园丁老爷爷,还有俩保安大叔,”贺子兴晃晃小酒杯,有点嫌怨的这玩意儿太小喝不过瘾,解释着:“他们都不在我家里住,上完班就走了,我妈退役后干的是翻译,家里的书房就是她的工作室,人太多会影响她工作。”

“也是,”史溟笑笑,看了贺子兴一眼:“有你一个这么能闹腾的就够了。”

“是啊,”贺子兴直接把那小酒杯放到一边儿去,对嘴喝着:“所以我出点啥事儿都不敢往家跑啊,我得上外边躲阵儿不让我妈看见我哪伤了残了才行啊。”

“你妈有你这个儿子,”史溟顿了下:“她肯定很幸福吧。”

哎呀!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小太阳啊!贺子兴在心里大喊,那你跟我在一块儿好不好啊!你跟我在一块儿!我也可以让你很幸福啊!

“我妈……”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跟贺子兴提自己家的事:“我就见过她一次。”

“是改嫁了吗?”

史溟身上背负了太多,贺子兴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他已经尽量避免触及任何关于史溟过去的事和他敏感的地方,可他发现无论他提什么,都会把史溟引回到他无尽悲苦的过去。

“可能吧,”史溟习惯性的伸手去兜里摸烟:“但跟我没关系了。”

那笔钱够那个女人挥霍一辈子了,要是她知道自尊自爱,可能抛掉过去,嫁人过正常日子,要是还习惯去傍大款投机取巧去敛财,那他也管不着。

“喝果汁儿!”贺子兴坐在对面瞪他:“吃饭呢,你抽什么烟!”

史溟笑笑,又把烟放了回去,给自个儿倒了杯桃汁:“那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贺子兴知道史溟这臭毛病,一想事儿就抽烟,他不想老看他那种要死不活颓丧样儿,他想让他多笑。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吃饭了?”史溟抬头问着,“有事儿?”

“啊?啊!”贺子兴偷瞄史溟半天了,一见史溟看他,立刻端正好了,弯眼笑着:“哥,你还记得张乐吗?”

“不记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乐李乐刘乐!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他眼里脑子里心里只有坐在他对面冲他弯眼笑的贺子兴。

贺子兴贺子兴贺子兴!

史溟隐匿在阴影里,沉眼肆无忌惮的窥伺着坐在他对面明朗发光的人,就像潜伏在暗处紧盯猎物的黑豹,眸底觊觎中,尽是索取掠夺的贪欲。

贺子兴的脸型很正,眉宇桀骜入骨,气质狷狂潇洒,一看就是性情中人,真性情的人,大多天性纯真烂漫,现在贺子兴喝的有点多,笑起来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好像嫩白玉瓷上了一层淡色的彩釉,又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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