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混血女孩普遍比较美丽,另一方面是那种独特的气质让人着迷。
因此还出现了有计划地绑架东方男人的盗贼(用东方男人和多个高登兰女孩‘配种’,显然比用东方女人和高登兰男人‘配种’要来的效率高)。
如果不是东方修仙者对这类事件管的很严格,大概混血儿很快会在高登兰泛滥吧。
不过也不是所有混血姑娘都会特别漂亮,其中也有相对平庸,或者混血特征不明显的。而眼前的这个姑娘就属于后者,虽然也有混血特征,但其实并不明显,更像是个东方人——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纯粹的东方姑娘也很受欢迎。
更重要的,这是一个足够漂亮的年轻姑娘,对于她这样的舞娘来说,漂亮就行了!
眼睛明亮而水润,笑容多情而开朗,皮肤很白,但又和高登兰人的白不同,更像是东方瓷器的颜色。她戴着金色的细手镯,手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东方姑娘的眉心点了一枚红印,她小声地告诉他:这是她东方母亲家乡的习俗,要在女孩子的眉心点一个印记,这象征着结束一切的神,也就是‘零’。
和这个姑娘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多泡了一会儿蜜水,整个人越来越软,越来越酥。她大概就是古代神话故事里,神明协力制造的女孩,要用她来掀起凡间的战争!于是凡间最强大的国家都为她打了十年的大战,直到国力耗尽。
然后英雄降临,半神血统的英雄决心结束这一切,他觉得是女孩的错,杀死女孩就能解决一切——这当然是错误的,只不过是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就解决带来问题的人而已。甚至带来的问题的人也搞错了,事实上一切都来自于傲慢君主的‘贪婪’与‘色.欲’。
但杀死这个女孩儿似乎已经变成问题最简单的解法了。
但最后这个女孩昭示了神力的伟大,不愧是神明共同的‘完美造物’,从一开始神明就说过了——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象征着最本能的欲望,去吧,没有人能拒绝你!
所以连战无不胜的英雄也不能。
最终英雄带走了女孩儿,这是英雄的陨落,同时也是女孩儿颠沛流离人生的又一段旅程。
看起来她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并且终将毁灭自己遇到的每一个男人,同时也将拯救他们…她之所以能施以毁灭,就在于她的存在就是一种拯救,这是神明赋予她的能力!不然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想牢牢抓住她的双手?
这是真正的温柔乡、英雄冢…每一个人都是自愿走向她的,并且确认自己在那一刻是奔向救赎。而为了这份救赎,自我毁灭也在所不惜。
在这个美好的幻梦中,古德是任何念头都可以须臾实现的‘神明’,但他依旧无法拒绝这个姑娘。
美妙的时光总是让人难以捉摸,它好像很漫长,再回首时仿佛是一生的长度。又好像很短暂,一瞬之间,须臾消散,连挽留的话都来不及说出。
古德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美妙的幻梦中度过了多久,他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而等他从这个幻梦中再一次清醒,已经是清晨,阳光洒入室内的时候了。
他被耀眼的阳光弄得有些目眩,伸出手遮了遮,这个时候才发现,床边的扶手椅上坐着他的老师玛丽。
玛丽往常梳成发髻的头发散开了,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卷,脸上没有口红和粉,而是素着一张脸。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看起来很年轻——这很正常,身为巫师,她有的是办法维持住年轻的容颜,更何况她本来的年纪就不算大。
在巫师界,她也算是年轻了。
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丝绸晨袍,手中拿了一杯琥珀色的酒,因为有阳光透过的关系,酒杯里的酒液更接近金色了。
仿佛他刚刚结束的那个幻梦。
玛丽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蜂蜜酒,注意到古德快要醒来了,挑了挑眉,分了一些注意力给他。
说实在的,昨晚比他想的还要美好,她有一种少年时梦想实现了的满足,同时也有一种掌控欲得到实现的快乐。相比起来,这是其他的情人从来没有给过他的感受——或许她之前就不该那样‘固执己见’。
男巫的滋味儿确实不错。
“我一直在等你醒来。”玛丽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一丝沙哑:“我听说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之后,如果对方不在,会觉得非常失落——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第一次,总不能为了这种事使用探查魔法啊,又或者占卜,我觉得这是你的隐私。”
这样说着,玛丽又看了一眼床头的黄铜钟,站起了身:“亲爱的,我真的要走了,今天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呢!你可以继续睡一会儿,我觉得你会很累…我听说过这种新药的药效,副作用进一步降低,几乎不用担心有不良后果,也不用担心成瘾性,但会让人觉得非常疲惫。”
“啊哈,他们怎么说来着?精力耗费过度?”玛丽露出了一个成年人都懂的微笑,此时已经站在了衣柜前,脱掉晨袍,换上白天穿的服装。
“我会让男仆为你准备好早餐送上来的,好好休息吧!”
古德本以为自己会做些什么,比如说杀了这个女人,但直到这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都什么都没做。
从他睁开眼的一刻,昨天的事就全被想起来了…他在书房里喝了一杯水,然后就完全被那个女人掌控了——这样说或许不准确,应该说他坠入了一个美丽的幻梦之中,然后便任她予取予求。
当时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现在一切过去之后,他却能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回溯地清清楚楚。
当他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自然是极度的屈辱与愤怒。在那一刻,他成了任那个女人摆弄的存在,和工具差不多。在这个过程中,‘古德’这个身份不存在了,他的意愿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回忆里皮肉与皮肉的触碰,白花花的一片,忽然就让古德忍不住呕吐起来——趴在床边干呕。然而从昨晚开始他就滴水未进,这个时候就算是想吐也吐不出什么来。
幻梦中美丽的修饰消失了,于是一切露出最本真的样子。昨晚的他就像是一块抹布,或者什么类似的东西,被拿来使用,供另一个人发泄……
这其实不是古德的第一次,他从小在三教九流中讨生活,又有一张招女孩子喜欢的脸。总有一些同样生活在贫民街区的姑娘愿意和他试试,他十五岁那年就和隔壁裁缝家的姑娘尝试过了。
不见得多美好,但少年少女互相尝试着去探索,也不是什么糟糕的记忆。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噩梦!古德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身体,只能闭着眼睛穿好自己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充满着奇怪香味的房间,他多呆一刻都是折磨!
他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炼金术师们出品的最新药剂,在巫师之中极其受欢迎,号称可以让人永远沉迷的美梦。他之前或许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玛丽都提示到那个程度了,他当然也就猜出来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古德给自己洗了三个澡,从头到尾地清洁。而且他没有让人送热水上来,始终都用魔法弄来冷泉,冷水会带走身体表面的热量,在夏初的山中清晨显然不会太舒服,但古德需要这个。
冰凉的水和昨晚潮湿、高热的一切是相反的,这对于他来说正是现阶段需要的。
他甚至用平常耍浴盆的刷子不断洗涮着皮肤,直到出现一道道血痕。
他最终给自己换上一套衣服,这套衣服并不太像这个季节的搭配,它将他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脖子被雪白的领子束缚,手腕上的袖子也让手腕线以上的皮肤不会露出一丝一毫。
这个季节这样穿,原本应该会觉得热的,但这一刻的古德却丝毫感觉没有。
古德并没有让男仆将早饭送上来,也没有选择不吃,而是走下了楼,要了半杯水,以及一块饼干。
爱德华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才吃这么点儿东西?以后也要好好照顾女伯爵了,不吃饱怎么做工呢?”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他们或许不知道事情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根据昨晚的动静,以及今天女主人隐晦的暗示,大体上发生的事是知道的——不就是那么点儿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