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见出去的伏黑惠一时没有回来,夜斗和五条悟又打得无聊,于是出来找他。
她其实也很在意伏黑惠,因为五条悟的缘故。
“惠。”
她听到前面走廊的拐角处有伏黑惠的声音,就走过去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想到探出头来的似乎是加大版的伏黑惠?
八九分相似的脸,只不过面前的人看起来年纪大些,嘴唇上有一小道疤。
就在她打算第二次开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上次在便利店遇见的那个男人,似乎是毘沙门天的神器。
那说明……毘沙门大人也来了……她和夜斗真是巧啊,宿敌的宿命……要是毘沙门知道夜斗还画过她的本子,毘沙门一定会不舍昼夜地追杀他。
琼花咽了一口水,避开男人的视线,身子僵硬地绕过男人,拉着伏黑惠就要走,男人也没有阻拦,只是笑着挑了一下眉毛,似乎什么也不太在意。
琼花僵硬地拉着伏黑惠往回走,却没想到在另一个走廊路口遇到了同样穿着浴衣的毘沙门等人,琼花面不改色地转了一个圈,又拉着他往回走。
伏黑惠:“……”
见他们又绕回来的甚巴挑了挑眉,倚着墙看着他们,神情悠闲。
“怎么又回来了?是看到我们家女王大人了吗?”
琼花的笑更加地僵硬,一副被说中心思的样子。他一定是刚才也看到了毘沙门了吧?也不过去,看来是个不合群的人,像一匹孤狼。看来在清水寺没有看到他也是因为和毘沙门分开了吧?总是喜欢擅自行动的家伙。
她赌他不会把他们的事告诉毘沙门,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那样对他来说,既没有意义,也没有意思。
于是琼花和伏黑惠又返回走廊处,想等毘沙门走后再回去。
不过她探了一下头,便瞳孔震惊地看着毘沙门走进了夜斗等人在的那间乒乓球室。
不会这么巧吧!
乒乓球室。
五条悟打来一个非常人可以接住的“咒术界最强咒术师”打出的乒乓球,“全能加外包最多”的神明夜斗自信一笑,想要接住小小不堪一击的乒乓球,却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抓住。
“哎?”
夜斗扭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张美丽的盛怒的脸。毘沙门天。
“哈哈哈哈,球没接住,算我赢啦!好耶!”五条悟愉快地举臂欢呼。
凡是脑子比核桃仁大的人都能看出氛围的不对劲,在场的人都聚集在五条悟身上,一副“你说话不看场合吗”的表情。
“喂!我在这打乒乓球妨碍不到你吧?痴女。”
毘沙门捂住乒乓球的手缓缓缩紧,圆涨的乒乓球在她手里被捏成条形。
她本来欲呼唤神器的名字,却被兆麻打断,“毘娜,这里动手不太好。”这里全是人。
毘沙门原本一脸愤怒的表情不甘心地缓了缓,然后克制住,恢复平淡,转身要走。
“切,打不过就要走。”夜斗小声地嘟囔一句,众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这人是不是求关注?
“谁说我打不过你!”毘沙门恢复了一开始的不理智状态,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等下!”在门外偷听的琼花突然拉着伏黑惠夺门而入,成功地吸引住在场人所有的目光。
“等等。”琼花一脸正经,颤抖的双手在毘山门和夜斗摆了摆,示意两方冷静,“既然都要打一架那就打一架吧,那能不能用乒乓球一决胜负?”
兆麻的反应极其快,随即推了推眼镜附和道:“我觉得可以。”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女人?
“哦?某人只怕不敢吧?”夜斗仰头望天,嘴角弯成一百八十度,并在三百六十度的边缘疯狂试探。
“兆麻!帮我拿球!”毘沙门怒气冲冲地走到夜斗对面,一个饱含怒气的乒乓球就直冲夜斗而去,夜斗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挡刀式地把球发了出去,两人把打乒乓球打出了殊死搏斗的气势。
“我觉得这个球能杀死人。”琼花的头随着球来回地转,五条悟过去坐在她旁边,与她紧紧地坐着,学着她托着下巴,只不过不看球,只看她。
有美人干嘛看无聊的球。
一旁的甚巴看着两人打了一会球,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示意他出来,然后把他带到另外一间空房。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伏黑惠看着他。
意外得很乖呢,他原本以为他不会轻易地跟来的。
甚巴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走向他便是挥了一拳,“教你些身法招式。”
伏黑惠轻松地躲开,却紧紧地迎来了甚巴的第二击,第三击,攻击越来越密集,他开始躲闪有些吃力,索性后退几步,和他拉开安全距离。
“你使用一下你的式神。”
伏黑惠照做了,除了使用满象和“暂时不能使用的式神”,他全部一一败下针来。
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面前身体素质极强的男人,明明感受不到任何咒力,却以自身强大的身体素质弥补了这一缺陷,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似乎那位白毛教你的不行啊。”甚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打听过他们的关系。
伏黑惠继续从地上起来,对他觉得根本打不过的人不停地挥拳试探,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坚持。
甚巴轻松地躲过他的拳头,“力量弱了不少啊,他没有告诉过你吗?依靠式神的咒术师的弱点是咒术师本人吗?因为,你最弱啊!”
“要想没有弱点,只能让自身很强。”
伏黑惠继续他的攻击,甚巴看的有些乏味,伏黑惠突然作手势召唤式神,一群脱兔在他的影子里像泉水一样涌出,甚巴脚下不稳,瞬间被像沼泽一样的兔群乱了阵脚,往后跌去。
这对他来说还不算完,但他对伏黑惠的试探已经合格了。
伏黑惠在他倒下的一瞬间,瞬间钳制住了他,也看出了他没有挣扎,虽然他有反击的能力。
甚巴笑了笑,然后腾出手来摸了摸伏黑惠的头发。嗯,看起来很扎人,实际上很柔软,似乎只有他的头发不太向他。
发胶抹多了?甚巴胡思乱想。
刚才的挥拳全是伏黑惠的套路,把他逼到房间的边缘,让灯光下他的影子打在他身上,让影子里涌出来的脱兔第一时间缠住他。
他小瞧他了。
看来还是有脑子的,虽然被看起来不太有脑子的人带大。
乒乓球室的五条悟无端地打了两个喷嚏,脸埋在琼花的肩头非说自己感冒了。
“嘛,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咒术师。”甚巴起身,一脸微笑中带了一些得意。
“甚巴!甚巴!我们要走啦!”室外传来了呼喊声,甚巴认出事蓝巴在叫他,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一出来,就看到一副像刚打完架一样的毘沙门,浴衣的领口扯得很大,头发有些凌乱,但一脸很解气的样子。
“最后怎么了?”他问一旁的蓝巴。
“哈哈,当然是姐姐大人把那个笨蛋打得落花流水啊!最后都差点跪地求饶了呢!”
甚巴知道她对毘沙门的视线加了十层滤镜,于是又问了问一旁的琼花,“听说你家那废柴……神明大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差不多吧,也就是你家大人最后打急眼了就蹬上乒乓球台,然后飞身一跃,用球拍直击我家神明的头而已,我家神明被你家神明打得神志不清地跪在地上。”
算了,夜斗挨下揍没关系,下次见到对方再打一架好了,在这里事情闹大了总会伤及无辜得人。
甚巴理解地点了点头。
两行人分开了,伏黑惠望着甚巴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他背后长眼还是怎么回事,甚巴走着走着突然回了头,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
伏黑惠别扭地移开了视线,又抬眼看他。
甚巴冲他笑着招了招手,然后跟着其他人走了。
他本来就是个什么都不太在乎的人,唯独在乎那个在便利店有着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他一眼就觉得,他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很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是一个重新开始的人,他不记得生前的时,也不在乎自己怎么死的,虽然是自己死了,但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因为他连自己也不在乎,却偏偏很是在意那个和他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