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的感知力神鬼莫测,子弹要射中的一刻,他背后长眼似的闪开,猛地干吞丧尸药剂,冲着嬴政就扑了上去!
嬴政还在拔剑!
陈以南卧槽尼玛一声,窜上台阶,一巴掌拍开嬴政的手,借力直接帮他拔剑,然后递给他,一本正经道:“政哥,我晓得你长得高,但一米九的人是不配用一米六的剑的!”
嬴政:“……”
手被打红了,有点疼。
陈以南还在碎碎念:“你爱装逼,但也要分场合!”
嬴政:“孤并不爱装——”话没说完,脸蛋一疼,眼前外星人似的姑娘掐了把他的脸,嘀咕着“行了,我和你一边的,别担心,哎这脸蛋掐几次都不过瘾呢。”
嬴政:“……”
“放肆!”秦王政剑眉一挑,猛然炸开的气势让丧尸荆轲都停了片刻,陈以南被他一把推到后面:“孤是秦王,何时需要少年少女替死?”
“后面站着!”
陈以南磕巴一下:“……”
“哎好嘞。”
台下程梁一个激灵,“老师,秦王拔剑了!”快录快录,他手忙脚乱掏出光脑,录下了这段无比珍贵的史料。
秦王政从小生在赵国,彼时长平之战硝烟未熄,嬴政在赵国受尽了冷遇和屈辱,如此成长环境,他可从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荆轲若是正常状态,拔剑的嬴政怎么都不可能打赢他,天下第一刺客绝非浪得虚名。但谁叫他生吞了丧尸药剂呢!
刀光剑影间,荆轲被嬴政生生斩下手臂,仍不死心,张嘴便要咬断秦王脖子,陈以南趁机丢出药箱,台下夏无且正一脚踢在燕人腚上,嗷一声:“老夫的药箱!”
蹦一声,药箱把荆轲砸的晕头转向,秦王上去就是几剑,补刀及时。
陈以南满眼都是秦王舞剑光彩逼人的样子,【脑哥,5分一回合,我现在算赢了两回合吗?】
缸中之脑:【监测到考生7768肾上腺素分泌水平增高,心跳加快——】
【闭嘴!】陈某南没好气说,【嬴政这么帅,我有点生理反应多正常】
缸中之脑自动触发“青春期班主任模式”:【星云高考时间紧张,不适合谈恋爱】
【是是,以学业为重】陈以南失笑。
我他妈跟谁恋爱啊。
秦始皇?
疯逼了吧。
程桥喘着气躺在地上,刚从秦舞阳剑下死里逃生,他浑身虚脱,古人仗剑走江湖的魄力绝非星际人可比,他略微对阵,便险些惨死,此时仰躺着看秦殿,恍如隔世,偏头望去,正好看到陈以南带笑地望着嬴政,目光中的奇异意味,让程桥忍不住抓紧了衣角,心中酸涩。
那眼神他从没见过,透着崇拜、激赏、还有缱绻的怀念。
程桥不知道她在怀念什么。
陈以南这个人,好像无论他怎么追赶,都永远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明明是同样年岁,她却像个睿智的灵魂活在了青年躯壳中。
可他喜欢她,这很让人难过。
见过了嬴政这种人,陈以南的眼里还能看进别人吗?
【缸中之脑,】程桥轻声问,【如果把我上道题所有结余时间都折算进第二道题,我能多待多久?】
缸中之脑回答平淡:【约600天】
程桥垂下眼睑,睫毛轻颤:【末世战国宇宙,算很锻炼人的地方吧】
【中等偏上】
【我想留下,进秦国军队,磨练军功】
【为了什么?】
【为了拥有足够的阅历,成为一个坚强有担当的人】
第52章 爆了爆了!
【我想加入秦军,磨练军功】
程桥并不知道这个决定的做下,究竟对未来造成了多大影响。
二十年后功成名就的程总师也不会告诉十八岁娇嫩柔弱的自己,那太无趣了。
此时他只知道,刚和缸中之脑对话完毕,药童打扮的陈以南便凑了过来,眉眼弯弯,灵动狡黠,像强大又美丽的精灵:“桥哥,是桥哥吧。”
“刚才谁和我说,还没升上第二题呢?”
程桥动动嘴唇,说不出话来,“陈——”一个字音出口,脸颊便满是绯红。
除了陈以南,他觉得自己什么都瞧不见。
咦?又脸红了。
陈以南好奇地看他,捏捏他的脸,很没距离感,远处某程家大哥顿时双眼搓火,哦?勾搭我弟弟如此顺手,陈以南得是个海王吧!
陈某南:巧了不是,上辈子我猎艳无数呢。
被捏一把的程桥:“……”
不行,他快害羞到喘不过气了!
这才多久不见,程桥!你出息点!
为防止自己羞到晕倒,程桥赶紧转开话题,“荆轲,他还没死透——”
脚下独臂爬爬的壮士荆:“……”wdnmd!
陈以南轻笑一声,“不妨事。”说完,从药箱残骸里随便挑拣颗药丸,塞进血肉模糊的丧尸嘴里,荆轲一僵,咴儿咴儿两声,嘟嘟的屁声响起,就咽气了。
卧槽这药效见了鬼了!
程桥惊骇莫名:“……”
“这不是夏无且的药箱吗?药丸给嬴政的?”
“尝吗?吃完就能体会极乐。”陈以南好整以暇,摊开手掌,里面还有另一颗。
程桥望着她,满脸一言难尽。
见荆轲死的毫无尊严,还放了一串响屁,嬴政神色复杂,停顿片刻,“史官,可否将荆轲刺杀的经过,简化些许,留个尊严?”
“孤怜他堵上一切却一无所获,是个义士。”但也仅此而已了。”
陈以南和程桥对视一眼,程桥低声说:“始皇帝何等地位,竟然还要和史官商量?”
陈以南默然片刻,心道你真是太小看史官这职业了。
要说明清时《起居注》成了皇帝的后花园还可信,秦汉时的史官,那可是宁肯全家斩首都不改一字的倔头啊。
端的便是“我以我血荐轩辕,执笔便是身负历史”的重任。他们的手书,就是第一手正史,地位之高,冠绝古今,就连皇帝想改个字,都得请求商量。
一位清减瘦削、相貌平平的中年人从秦臣队列里走出,古板开口:“君上体恤他国义士,臣却体恤君上被刺的艰险。”
“既刺我秦君,便得不到秦国史官的好言好语。”
“臣,不愿改。”
陈以南、程桥:“……”
卧槽,嬴政开口也不行。
秦始皇,是假的秦始皇吧。
这些倔货。
嬴政年轻的面庞流露出些许无奈,和李斯对视一眼,李相国无声一笑,政哥叹口气,“史官,孤知你心意,但孤既然发宏愿要征平六国,便已有心理准备,刺杀,是不会断绝的。”
“孤这条命就放在这里,若天命所归,谁也拿不走。”
“他们要杀便来,惧什么?”
俊美帝王神色转为孤傲,噙着浅浅笑意。
陈以南、程桥齐齐一震。
好大气的言论!
如此气魄吞天,不愧是你,嬴政!
程桥震撼地望着始皇。
如果,这是能让陈以南心生向往的男人,世间能有几个?
一时间,程桥的心简直要沉进无间地狱,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史官似乎还有不愿,但台上年轻的主公神色骄傲,再想想秦国此时的如日中天,史官叹了口气,像在安抚家中优秀又不听话的少年郎:“是,是,君上说的在理,臣便改一次。”
在场秦臣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欣慰微笑。
陈以南微妙地发觉了史官的宠溺,心中哂笑。
说不出好赖,只是觉得这种帝王超级争气,百官又有点宠溺的感觉,真的太香了。
若说百官为何如此,恐怕就是“我家君上天下第一的争气,又年轻又帅逼,看着就是要一统天下的啊!其他六国君主有一个能看吗?在我王面前都是菜逼菜逼!”
……
大概就是这心态了。
秦臣末尾,座山雕呆呆望着嬴政,没了平日教书育人的睿智模样。程梁有些担心,戳戳老师:“老师,还好吗?”
“还好。”座山雕嘶哑着说,擦擦眼泪,说话颠三倒四:“我、我没想到……唉,嬴政啊嬴政,你知不知道后世将你说成什么了啊。”
程梁闻此,也是心头酸涩,导师又问:“都录下来了吗?”
“都录了。”程梁叹息,座山雕随即放出炸雷:“回去开个发布会,我要给我爱豆正名。”
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