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是个小可怜(38)

“让殿下久等了。”虞姝换了一身湘妃色的衣裙,衬的人如出水芙蓉。

“无碍。”贺云槿放下茶盏。

“殿下,我陪你去虞府逛逛吧,虞府的院子可大了。”这个点也不是用膳的时候,也不能干坐着。

两人去了梅花园,“殿下,这片梅林就是我娘亲的陪嫁,比我大多了。”

“只见叶不见花的梅花还真是少见。”这一大片梅林,拢共就没几朵花,全是叶子。

虞姝不好意思的笑笑,手指绞着“那还不是因为上次摘了去酿梅花酒,殿下也喝了梅花酒,这个院子光秃秃的,也有殿下的功劳,可不全是我的缘故。”

“你这意思,孤还要赔你几颗梅树?”贺云槿的手背在身后,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哈哈,这倒不用,日后殿下有什么好事想着我就好了。”虞姝调皮的眨了眨眼,面颊上有些绯红,似枝头新绽的腊梅。

“这倒是好说。”他有什么好事 ,想来也是她带来的,怎能不惦记着她。

得到太子的应答,虞姝心中雀跃,这一次,虞家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吧?

那个梦,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了,自从回京就再也不曾梦到,那个梦就像是来催她回京的,回京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偶尔她想起都会觉得那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但不管如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进行着,她也发觉了殿下更多的闪光点,殿下做储君挺好的,日后成为天子就更好了。

有这样仁善又能忍辱负重的天子,是大燕之福。

贺云槿在虞府待到用了晚膳才离开,太子离开之后虞姝的哈欠打个不停,困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昨晚睡的太短,今日太困了,所以早早就洗漱上床打算歇息。

伺候虞姝歇息的时候,凌珠说起了闲话,“郡主,奴婢听说宫里舞阳公主摔了一跤,摔的挺重的,把腿摔断了,太医诊断怕是要养上三四个月。”

“啊?摔了一跤能摔的这样严重?”虞姝清醒了点,不是吧,上午舞阳还想要她摔个狗啃泥,下午就把自己摔了。

这报应也来的太快了些吧?

“是啊,听说是在御花园摔的,柳贵妃因此责罚了不少宫人,舞阳公主都到了择婿的时候,这三四个月不能露面,多难熬啊,若是落下病根就更难了。”

“自己走路不小心,倒要怪到旁的宫人身上,柳贵妃也忒跋扈了。”就像之前她和舞阳争执,柳贵妃不能把她如何,倒是把舞阳身边的婢女都给杖责了,怪婢女不能护主。

“郡主说的是,奴婢瞧着柳贵妃倒是很想让郡主嫁给豫王呢。”

“她想得美,我才不嫁呢。”虞姝撇了撇嘴。

“是是,豫王忒大了些,与郡主也不合适,奴婢觉得太子殿下和郡主的年纪倒是合适。”

“你之前不是不大喜欢殿下吗?”虞姝没多想,她也委实不急着这事。

“那是从前奴婢无知,如今瞧来,太子殿下倒也是不错的人。”从前待郡主冷了些,如今也和缓了,也无豫王等人那样的架子,看着倒是可亲些。

“嗯,好困,不聊了,明日一早还得入宫呢,你记得喊我起床。”

“好,郡主快歇息吧。”

凌珠把烛火灭了,只留了远远的一盏,她合上门出去。

次日一早,虞姝入宫求见圣上,圣上在接见官员,她等了一会才进去,见到圣上,也不多说虚的,单刀直入。

“圣上,臣女向您讨要除夕夜的那个允诺来了。”

“哦?这么快就想好了,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乾德帝端起茶盏。

“臣女请求圣上彻查太子殿下年礼遭毁一事。”

第28章 为了殿下,就值得

乾德帝眉眼一凝, 抿了一口微烫的茶水,“蓁蓁何故说起这事?”

这都是除夕的事了,众人都以为已经过去了。

“圣上, 臣女觉得太子殿下是个谨慎知礼的, 对圣上又十分尊敬,如何会把碎裂的年礼呈给圣上呢?臣女心中有疑。”虞姝缓缓解释, 道出原由。

“可蓁蓁为何要替太子说话?”乾德帝发觉和上次太子罚跪宫门口一般, 蓁蓁又为太子开口,似乎蓁蓁很喜欢和太子亲近。

“臣女并非为太子殿下开脱,而是为圣上着想。”

“这是何意?起来说话吧。”乾德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眸中露出几分兴趣。

虞姝从地上起身,“臣女觉着圣上也是疼爱太子殿下的, 并不想看见太子殿下这般, 殿下没有看住年礼固然有错,可既然圣上已经罚了殿下, 那理当也要罚让年礼受损之人。”

“你为何觉得朕疼爱太子?”似乎在所有人看来, 他都十分厌恶太子,比起对豫王等人的厚爱,对于太子, 近乎刻薄。

“慈父之心人人皆有, 可是慈父多败儿,太子殿下乃是储君, 圣上自然应当用更加严苛的要求去考验殿下,父爱如山,想来太子殿下也能明白,就如臣女父王,对待兄长也是十分严苛, 寒来暑往,从不对兄长的学识武艺有半分懈怠,兄长偶尔也会抱怨,可心里却是明白父王想要他们成材,臣女想,圣上的心思一定如父王一般。”

虞姝知晓众人都觉得圣上对待太子毫无父子之情,她也亲眼见到了圣上对太子的苛待,可想着这么多年都没有废除太子的储君之位,必定有乾德帝的理由,或许心里也有一抹柔软,这才迟迟没有废太子。

就算并非如此,她说的这些话都是为圣上考虑,想来圣上也不会怪罪,当务之急是要给殿下洗清冤情。

乾德帝听闻这席话,心头颇有些暖意,迟迟舍不得废太子,如何不是因为太子是薏儿的儿子。

可自从薏儿走后,太子变了,越来越让他失望,豫王宁王等人都十分优秀,足以堪当大任,朝堂上也有诸多官员提出废太子再立新的储君,他也曾动摇过,到了如今,险些就要遂了百官的心愿。

“蓁蓁都明白朕的心意,可惜太子却半点不懂,这些年,大错小错不断,学识武艺皆不精通,若是太子有你兄长一半能耐,朕也不必愁了。”

镇南王世子虞晋年十七便能带兵作战,英勇无敌,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但太子却平庸无能,怯懦不堪,在豫王等人的对比之下,仿若鱼目对珍珠。

“圣上,殿下只是有些内敛,不知表达,其实心里还是十分想亲近圣上,试问天下有哪个儿子不敬重父亲呢?”虞姝倒不能此刻说出太子殿下是在藏拙,并不是时机。

“唉,还是蓁蓁乖巧啊。”乾德帝叹了口气,若是太子有蓁蓁一半的懂事,他也就不会恼了。

“臣女不敢当,其实这次臣女的请求也是为了宫闱安定。”

“这话如何讲?”乾德帝坐直了身子,眼里兴趣越浓。

“圣上,太子殿下明知年礼的重要性,自然不可能呈上碎裂的年礼,不是殿下所为,那就是看守年礼的内侍,或者是其他内侍所为,他们对着圣上都敢欺上瞒下,还不知对其他事如何怠慢,若不责罚,觉得圣上仁善便疏于职守,日后旁人有样学样,怕是会造成宫闱混乱。”

“你这话倒是在理。”乾德帝拧起了眉头,作为帝王,最厌烦欺上瞒下,绝对不能容忍下边的人对他的事不上心。

如今他们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那日后是不是也不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圣上,太子殿下并非不尊敬父皇之人,还请圣上还殿下一个清白。”

因为太子没有参加除夕宫宴,现在外边议论纷纷,都说圣上对太子不满,即将废除太子,就在万寿节时册立新任储君。

人人都等着看笑话,虞姝却偏不让他们如意,她要让那些看笑话的人成为笑话。

“好啊,蓁蓁都会替朕忧心了,那你可确定了,用朕一个允诺换朕答应彻查此事?”帝王的一个允诺多珍贵的东西,可虞姝却用它来换和她没有丝毫关系的东西,不能为她带来半点好处,兴许还会惹一身麻烦,乾德帝确实不解。

“臣女确定。”值得不值得,她心中有数。

这一年,她得为太子殿下扫除障碍,再过一两年,兴许她也要议亲,成为别人的夫人,就不能时常和殿下在一起了,届时就只能靠殿下自己了。

“既如此,那朕便答应你,传朕口谕,命长宣郡主彻查太子年礼遭毁一事,太子协助郡主,既是他有冤,那便让他自己洗刷,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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