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是个小可怜(110)

虞姝没有回头,继续手上动作,“可殿下却非君子,□□进入姑娘闺房,实乃失礼。”

“彼此彼此,姝儿不也翻过太子府的墙,咱们这也算是扯平了。”贺云槿坐到虞姝对面,瞧见桌上的点心,自来熟的拿起就吃,可把他饿死了,晚膳还未用呢,这时倒不嫌弃点心甜了。

虞姝抬眸瞥了他一眼,“不问自取是为偷,殿下这是来虞府做贼来了?”

桌上的糕点乃是因为今日晚膳用的少,凌珠为她备下的。

“孤与姝儿那是什么关系,几块糕点而已,姝儿何必如此小气。”贺云槿两口解决一个糕点,继续拿第二块。

“殿下不是伤的极重,要请大夫吗?”虞姝哼了哼,就知道又是骗她的。

“真的伤到了,特别重,姝儿若不信,孤可解开衣衫给你瞧瞧。”说着贺云槿一口吞了糕点,就要“宽衣解带”。

虞姝把荷包放下,一掌拍在桌上,“贺云槿,你做什么?能不能矜持点?”

这一句话,把贺云槿吓的一愣,“你喊我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出去,我要休息了。”虞姝扭头就要走。

“姝儿,别恼嘛,我为了见你一面,可是在墙头上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你瞧我的手背,都是被蚊虫咬的。”贺云槿连忙过去拉住她,伸出手背在她面前给她瞧,卖的那叫一手好惨啊。

虞姝随意扫了一眼,“只是蚊虫而已,多大点事,殿下男子汉大丈夫的,还会怕这?”

“错了,别喊殿下,你再喊我的名字。”贺云槿握住她的胳膊,有些恳切。

“不喊。”虞姝才不理他呢,不能心软。

“那我就不走了。”贺云槿耍无赖似的坐了下来,继续吃点心,“还是虞府的东西合我的心意。”

虞姝无奈的望着他,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贺云槿用的是“我”而非“孤”。

这是她第一次喊贺云槿的名字,也是贺云槿第一次在她面前用“我”自称。

‘孤’是太子的象征,哪怕是在殿下最落魄的时候,无人看重他这个太子的时候,他还是倔强的用着这个字,如今只是因为她喊了他的名字,就放下了?

虞姝坐了过去,看他吃的这么快,像是饿死鬼一样,“真有这么饿吗?”

“那可不,本来想来虞府用晚膳,谁知被拒之门外,我还是头一次感受这滋味呢。”

“那我让人摆膳。”说着虞姝就要去喊人。

贺云槿拉着她,“别去,我们两个待一会。”难得没有旁人在场。

“那你多吃几块点心吧,真的伤到了吗?”虞姝坐回原位。

今日,贺云槿似乎有些不同,从前他是太子殿下,今日不像太子,就是贺云槿。

“还行,皮外伤。”贺云槿一连吃了几块点心,又喝了一盏茶,才缓过来,“虞府的蚊虫可真是厉害,咬的人浑身发痒。”

“那也不看看是跟谁姓,谁让你今日如此放肆。”

“你既是我娘子,又哪里算得上放肆,我还想与你车上、屋顶、草丛都温存一番。”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贺云槿都想要与虞姝一起,一想到是和姝儿,便觉得处处都是滋味,什么伦理道义,与他何干。

虞姝深吸了一口气,险些把口水吐他脸上,“殿下,你变了。”

丝毫不像她从前认识的那个殿下,听听这话,像是能从殿下嘴里说出来的吗

“没有,早知就让父皇把咱们的大婚安排的早些,八月太迟。”

既姝儿唤了他的名字,他就不再是那个需要端着的太子殿下,而是双手沾满鲜血的贺云槿,为了姝儿,就是爬,也要从地狱爬回人间。

虞姝眨了眨眼,看着他面上桀骜不驯的笑,仿佛这时的贺云槿才是真的。

分明应该害怕,又觉得他此刻的表情蛊惑的她心头微烫。

罢了罢了,管他是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虞姝起身,打开了门,靠在门边往外看,“今夜的月色不错。”

贺云槿摇着扇子与她并肩而立,肆意潇洒,那个在人前端庄温和的贺云槿不见了。

“殿下吃完了吗?”

“还行,姝儿可想到屋顶去赏月?”贺云槿低眸望着她,似乎并未把她吓到,看来姝儿承受能力不差。

“行啊。”

“那走吧。”贺云槿往外走了几步,回应他的却是“砰——”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恕不远送!”

第101章 第三更 阿槿

贺云槿呆了瞬间, 随即大笑,看来姝儿一点也未曾被他吓到,还有心思把他关到门外。

罢了, 今夜也不早了, 先回去。

虞姝捂着心口靠在门上,听着他走了才吹灭灯回到床榻上。

躺在床上久久未睡, 总觉着今日有什么不同了。

虞姝想了很多, 又想到了宁王和赵映梦的事,看这个情况 ,显然是没有谈妥,罢了,她已经尽力了, 日后赵映梦有什么样子的下场也与她无关。

*

次日早朝, 赵寅带了赵映梦入宫,他什么都没有叮嘱, 一路上都很安静, 赵寅已经对赵映梦不抱希望了,她想怎样就怎样,给她备一份嫁妆, 只当远嫁罢了。

赵映梦看着沉默的父亲, 心里也不好受,她不知为何两人会闹到如今的地步, 分明从前两人很要好的。

她心里有过一丝悔意,又很快掐灭了这个想法,事到如今,她已没了退路。

面见圣上,乾德帝对赵映梦的印象还不错, 听闻从前倒是很喜欢跟在太子身后跑,没有想到竟对宁王心仪。

“赵姑娘温柔娴淑,实乃闺秀典范,若是朕为你与宁王赐婚,你可欣喜?”

赵映梦跪下,在做出抉择之前,看了一眼太子,可是却只瞧见太子的背影,他挺拔的站着,似青松,身上没有半点异样,他不在意。

也罢。

“回禀圣上,臣女,喜不自胜!”

就这般,赵映梦和宁王的亲事定了下来,本想在太子大婚之后定个日子,可宁王说他年长于太子,合该比太子先成亲才是,连这个,宁王都似乎要与太子争。

乾德帝一想也是,民间有些地方嫁娶还遵循长幼有序,既然如此,就把宁王的大婚定在了八月初五,比太子早上一旬。

朝堂上一片恭喜之声,赵寅勉强维持笑意。

散朝之后,宁王特意等着贺云槿。

“四弟,不好意思啊,要先你一步大婚了。”宁王如了自己心意 ,自然是百般欣喜,还真有些娶到了自己心仪姑娘的样子。

“恭喜,唉,说到长幼有序,大哥都还未成婚,可惜了,二哥早些成婚也好,”贺云槿靠近他,嗓音低沉,“起码,日后能留个后,对着孩子,孤总是不忍心的。”

宁王眉眼紧蹙,太子这话好生嚣张,不就是说日后定会取他性命吗?

不待宁王说什么,贺云槿径直离开。

豫王还活着,却不代表会一直活着。

宁王因为太子这句话,本来甚好的心情又破坏了,臭着脸色出宫。

到了次日,宁王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永康侯伏法,工部尚书空置许久,朕有意,让太子去锻炼锻炼,接手工部,暂为管理,待来年春闱挑选出合适的人选,朕再看看该如何安排。”

工部尚书乃是重任,必定不可能从进士中选,而是要从下头选拔,那下头的位置也要有人替补,一时之间还真挑不出合适的人,所以乾德帝就想让太子试试看。

正好他也是想锻炼太子,太子年纪也不算大,现在开始教导也来得及。

“是,儿臣必定不负父皇托付。”太子没有想到乾德帝会把工部交给他,可以拉拢工部,和直接管制工部,这是完全不同的。

太子代管工部,说明工部的官员都要听从贺云槿号令,他可是储君啊,乾德帝如此信任,足以让朝堂百官震惊。

且看前朝历代皇帝,皆是对储君百般防备,生怕储君对其取而代之,可是乾德帝却毫无防备,甚至将六部之一,送到了太子的手中,让太子连笼络都不必,直接就成为工部之首。

就是从前豫王,也从未有过如此厚爱。

宁王听的眼睛都直了,分明他比太子年纪更长,也更合适,可是父皇却从未考虑过他,而是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太子,足见父皇的偏心,这让宁王如何高兴的起来?

可是乾德帝既已发话,那便无人能阻拦,只是代管,又不是任命太子为工部尚书,再者日后江山都是太子的,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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