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和李四+番外(10)

吃过饭后,他们选择散散步助消食。陈昊凌挨近了李斯,低声问:“你手腕怎么样?”

“淤青而已,”李斯不甚在意,“不碰到就不会痛。过几天它自然会消了。”

陈昊凌瞟了眼走在李斯右后方的张杉,说:“给你的药你今天用了吗?”

“没,今天在洱海呆了一天,哪有什么时间喷药。”

“那今晚回去还是得喷一下,用了怎么着也能快点好。”

李斯点点头,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白天消耗了这几个大男孩不少的精力,现下才九点出头,大家便又像昨天那样困倦起来。按照计划,他们打算明天一早出发去丽江,早晨七点出发,九点到丽江。于是,一伙人不约而同提出回去休息的事。

今天李斯没推让,率先进浴室洗了澡。他晚上的时候就感觉到后脖颈和领口那附近的皮肤都灼烧得隐隐作痛。进了浴室,李斯匆忙脱了上衣,转过身对着洗手池上的大镜子,这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直觉得灼热的皮肤都是红通通一片。

李斯蹙眉,倒也没多管。他走到淋浴下洗澡,搓到后脖颈的时候竟然搓出了几小片因晒伤而脱落的皮屑。他接着搓,又从上背部临近脖颈的皮肤上搓下皮屑。

第18章 18敷冰

脱皮后的地方碰到沐浴露的泡泡,便引起一阵刺痛。

李斯洗完澡,用凉水把毛巾洇透了,而后搭在脖子上缓解皮肤的炙痛感。

陈昊凌本来坐在床边玩手机,见李斯走出浴室,正起身打算找衣服洗澡,就看到李斯脖子上搭着的毛巾,他诧异地问:“你干嘛搭条毛巾?睡衣都被弄湿了。”

“别说了,”李斯走到自己床边坐下,“今天我估摸着天气会热,就特意穿了件领口大的衣服,游洱海游了一天,脖子和上背部都晒脱皮了。”

“这么严重?我看看,”陈昊凌走过来,拿起李斯脖子上的毛巾,附身仔细察看,“我操,真的好严重啊。疼不疼?”

李斯稍微翻了个白眼:“你说疼不疼,洗澡的时候水还直直打在身上,肯定疼啊。”

“你这样不行,我去附近超市买点冰块回来,到时再用毛巾包着冰块敷上去,会舒服很多。”陈昊凌话还没说完,就急忙打开门小跑了出去。

李斯没来得及说不用麻烦,就眼睁睁看着陈昊凌跑出去了。

临走前陈昊凌还不忘把门关上。李斯只好把毛巾搭回脱皮后烧得慌的皮肤。

不多时,陈昊凌就提着一袋子冰块回来了。

“来来来,把你毛巾给我。”

李斯把毛巾递过去,陈昊凌接过毛巾。他先去浴室把毛巾里的水拧干了,再从塑料袋里掏出几个冰块用毛巾包住。

陈昊凌走到李斯身前:“我给你敷吧,你自己看不到。”

“嗯,行。”李斯侧过身,低下头,方便陈昊凌看得清楚些。

陈昊凌俯下身,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按在泛红点的皮肤上。冰毛巾一贴上,热剌剌的皮肤就瞬间被冰凉的温度侵袭,李斯不由叹道:“舒服,用冰块真的不一样。”

陈昊凌把毛巾按在李斯的后脖颈上敷一会,而后又从左到右顺势敷在上背部。

陈昊凌和李斯长得差不多高。现下李斯坐在床边,陈昊凌就不得不一直半俯着身子,这种姿势最是累,不过陈昊凌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下的皮肤上,不甚注意到。李斯穿的睡衣的领口还没白天穿的那件短袖的领口大,因而现在陈昊凌还得撩开衣领往下敷。

“等会。”李斯叫停,一股脑把上衣脱了,翻身趴在床边,埋头到枕头上,将手折起来垫在额头下,“你坐在床边敷就行,别一直弯着腰。”

陈昊凌便坐在床边,来来回回给李斯那片被晒伤的皮肤敷冰毛巾。

“叩、叩、叩”,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不会又是张杉吧?我去看看。”陈昊凌把毛巾放在李斯的后脖子上,起身去开门,他先在猫眼处瞅了瞅,“我操,真的是张杉。要不要开门?”

“开吧,他也不能怎么样。”李斯没抬头,闷在枕头里随意道。其实他倒不是多想张杉进来,但他怕万一队里其他人经过,闹得不好看,也怕张杉那张嘴说出点什么不好听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张杉:我,无处不在。

李斯:给爷滚。

第19章 19让我来

陈昊凌打开了门。

张杉见是陈昊凌来开门,便没给什么好脸色。他径直走进房间,一打眼就看到光裸着上半身,头埋在枕头里,趴在床上的李斯。

少年人特有的劲瘦的腰肢,连着凹下生理弧度的脊梁骨。上背部还泛着密匝匝的红,似有象征着诱惑的罂粟花,大片大片的攀附到了人的身体上,将毒和瘾注入肌肤,谁人采撷谁人死。

“你们在干什么?”张杉盯着陈昊凌问。

陈昊凌没搭理张杉,径自走回床边坐下,继续拿起毛巾敷在李斯的皮肤上。

张杉有轻微的近视,平时都不会戴眼镜,只在必要的场合戴着以防万一。现下他走近了些,膝盖挨到床沿,这才看清李斯被晒伤后的惨状,那清晰的红擦擦一片,骇人得很,散布着未褪尽的皮屑,不再是盛放的罂粟,而是可怜兮兮的枯败的贴梗海棠。

“让我来。”张杉蓦地说道。

陈昊凌置之不理,李斯也趴着没吭声。

张杉在另一侧的床边上坐下,把手轻轻压在李斯似被烧红了的皮肤上,直接用手背挡住毛巾。而后侧头凝着陈昊凌睨过来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让我来。”

陈昊凌还从没被这种霸道强势的语气命令过,当下便要不管不顾地骂人,就见李斯侧过头对张杉说道:“为什么得让你来?”

“就是。”陈昊凌嗤笑出来,跟着嘲讽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牛逼人物?”

“你想让我把我们之前谈好的事说出来吗?”张杉只垂眼看着李斯,慢悠悠道。

李斯一股火又涌至喉间,他重重吸进一口凉气,把火压下去,只好说:“陈昊凌,让张杉来吧。”

“李斯!”陈昊凌快被气死了,明明是张杉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可李斯还顺着张杉,便不由埋怨起来,“你……”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张杉直接打断了陈昊凌的话。

“我操,”陈昊凌霍地站起来,“你以为你是谁?”

“我和李斯的事,轮不到你管。”

“你他妈……”

“行了。我不敷了,行了吧?”李斯被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对话烦得不行,爬起来坐好,又想起什么,把睡衣穿上,“你们俩都牛逼,等回了学校,私下约着打一架呗。那时候我保证不做任何干涉。”

陈昊凌却愈加愤懑:“李斯,我做什么了?你凭什么跟我生气?!你自己不知道是谁的问题吗?”

“我知道!”

“我的问题,全是我的问题,行不行?陈昊凌你是没错,我他妈错了,错就错在我不该认识张杉。”

李斯这些天一直憋着的那团火终于烧了上来。可到底是愤怒的火,还是委屈的泪,抑或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刃,他其实分辨不清,只知道心头又热又冷又流出了血。

他想起那个黑黢黢的巷子里被施以的暴行,想起高中时女朋友被抢时的羞辱感,想起无数个孤儿院相依的夜晚,想起放学路上的日落大道,想起一句句已成过往的诺言。

是被火烧焦的八音盒,是被泪溺死的向日葵,是被刃刺破的布娃娃。

第20章 20预警

室内再无人开口,只有电灯泡隐隐约约发出的电流声,还有他没察觉到的自己的喘息声。

李斯悠悠地沉声道:“不认识张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什么都不会发生。好的坏的,过去和现在。

“是么。”张杉站在床的一侧,没看陈昊凌,只垂眼睇着李斯头顶小小的发旋,面上倒是看不清神色。

张杉转身走了出去。

李斯听到关门声并没有抬头,只仍然怔愣地盯着经一番动作后掀起些褶皱的床单。

过了好半晌,陈昊凌才低声地问:“还敷吗?”

“不用了。谢谢。”李斯平静地说,“你去洗澡吧,我有点困,就先睡了。”

陈昊凌见李斯慢慢躺下,而后便闭上了眼睛。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也只能丧着脸去浴室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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