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女子眨眨杏眼,咬?这小公子口味还挺独特,看不出来啊,她压下挑逗的心思,继续八卦,“咬哪了?”
“肩膀……”
橙衣女子听完后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面红耳赤的井渊,哟哟哟,这肩膀都咬了,居然居然还没有滚床单!他怎么做到这么无欲无求的啊???
井渊一回头就见到她一脸的复杂神色,就知道她肯定又想些没羞没躁的事,急声道:“那只是意外。”
“意外啊~”当她是三岁小孩呢,她才不信,所有的意外在发生之前肯定都有迹可循。
橙衣女子笑得像给小孩糖吃的狐狸一般,“小公子,我问你啊,你对她有想一亲芳泽的想法吗?不能说谎哦~”
井渊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被人窥见深埋心底的秘密一般有些惊慌失措,他低垂这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他置于膝盖的双手死死地攥着,鼓起全部的勇气才说出这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话,“我,有过。”
井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怎么可以,怎么敢有这种以下犯上的想法!他简直是混账!
橙衣女子可不知道井渊那纠结的心理活动,她听八卦正听得上头呢,不由问道:“那如果你喜欢的这个人和别人在一起做这种不可描述的事呢?”
井渊“嚯”地站起身,周身温度骤降,眼眸更是染着嗜血猩红,愤怒地吼道:“谁敢!我杀了他!”
橙子女子本想逗逗这个深陷情网还不自知的小公子,一看他这副煞神模样,吓得腿就是一软,幸好是坐着,要不还就得跪了,急忙道:“你这么好看,她肯定是喜欢你的,不会喜欢别人的。”
井渊一怔,小心翼翼道:“他,他会喜欢我吗?”
“这个就得你去问了。反正你啊,喜欢她喜欢到都想据为己有了。”
井渊呆呆坐在原地,我,我喜欢师尊?不是所谓的师徒情谊,是喜欢吗?
原本朦胧的情愫在此刻陡然变得清晰起来,那些脸红心跳的瞬间,那些想占有的念头,那些想日日夜夜相伴的念头,那积攒了四年的热切情感,都在此刻化成真真切切的一句“喜欢”,仿若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橙衣女子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随口道:“既然都已经确定心意了,你可以去跟你心上人表白啦。”
井渊垂着眸,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轻颤,低声道:“我怕吓到他,我……”
“你该不会想说你只想陪在她身边,默默看着她,就这样什么也不说闷头护她一生一世吧?”
“……嗯,只要他不躲着我……这样也好。”
“你傻啊,万一她看上别人了呢?你还跟傻子一样干看着啊?”
井渊眼眸凌厉,语气更是透着森森寒意,“不行!!”
橙衣女子长叹一声,咬了一口苹果嚼了嚼咽下,“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明白自己对这个人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井渊茫然地看着她。
“你啊,就是个呆头鹅,明明喜欢又不敢去想,明明想将这个人占为己有却又怕伤害对方,明明想和她亲亲抱抱甚至想她一起做些快活事却又觉得于礼不合,但是让你看着她和别人成双成对呢,你又受不了,你就想她能够一直在你身边,最好目光还能一直停留在你身上……”
说到这,她侧眸看着这呆头鹅一眼,“你啊,就是纠结太多,想做什么就去做就好了,只要她不排斥你,很大程度上就是接受你了,明明你只要确定她也喜欢你这件事就好了,根本就不用去想什么伤害不伤害的事。”
井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语气浸染着丝丝缕缕的忧伤,“我和他……是不被世人允许的,如果和我在一起他会受人指责……他那么好,我不想他因为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橙衣女子看着他对待自己心上人这种在乎到极致的爱意,心中确实是好生羡慕,想她纵横风月场所十余年,什么神神鬼鬼,薄情寡义的都见过了,却从没见过一个纯情痴情,为爱卑微到骨子里去的人,她一感动,眼泪都跟着下来了,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悠悠叹息道:“傻小子,你啊,就是太在乎了,因为在乎才会这么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井渊站起身,闷声道:“今天多谢你。”
橙衣女子望着他离开的萧条背影,若是,若是有一个人也能这么对我就好了,不过,看这小兄弟,这漫漫情路怕是会走得很坎坷啊。
井渊从寻欢阁出来后就一路奔着霜降白雪居而来,他是喜欢的,他对师尊是喜欢的,尽管这是不被认可的,但是他就是喜欢他,此刻,他想见他,想亲近他,想抱着他,想拥有他……
但是——
不行!他不能不能拉着他心尖上的人和他一起受人唾骂,被人鄙夷。
不行的……
绝对不行的!
他难过地站在霜降白雪居的院子里,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扇门扉,却像隔着千山万水,退一步,各自安好,进一步,便是两个人的深渊。
疯狂占有的情感和小心翼翼守护的情感在心里不断纠/缠/交织,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两种情感逼疯,他哽咽着,“师尊,我该怎么办……”
“怎么站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井渊(脸红,拉着他的衣角):师尊,你猜我想和你说什么?
木楚:想说什么就说啊,咱们良师益友嘛。
井渊:算了……】
第40章 本仙尊被亲!
这几天那糟心的相亲让木楚身心疲惫,所以他今晚特地去散散心,一直到深夜才调整好心情回来,没成想一回来就见到井渊大半夜的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院子里。
木楚在井渊身后站定,还纳闷他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要在这杵着,故而出声询问。
井渊心里正乱着,当那烙在心底的声音措不及防地在身后响起时,令这为情所困的愣头小子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一下子就断了,他红着眼眶,不管不顾地转身抱住了这让他日思夜想,纠结得快要疯掉的人。
师尊,我喜欢你啊!
我居然是喜欢你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木楚脑子发懵,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突然间就抱上了??
而且,木楚只觉得井渊抱着他简直就像要谋杀他,他快要被勒死了,“你,你别抱那么紧啊!”
“我不!!我……”
井渊这一声压抑的怒吼,木楚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勒断了,也跟着吼了一句,“井渊,你发什么疯!”
兴许是这话起了作用,井渊果真没再死命勒着他了,木楚庆幸自己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随后又听他语气里透着十分浓重的哭腔,“师尊……我,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大半夜的,井渊又是受了什么刺激?木楚担心他一会儿又要勒死他,不由得柔声道:“你先放开我。”
井渊固执地低声喊了句,“不放!”
木楚:“……”
木楚突然想起四年前井渊喝醉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任性、粘人、不讲道理,不由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喝酒了?”
井渊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回了句,“……喝了。”
原来是又发酒疯啊,不过,木楚闻了闻,这人身上也没有酒味啊,这喝的是什么酒?
但是不管这人喝了什么酒,木楚都觉得自己应该及早抽身,因为喝醉酒的井渊不仅粘人还喜欢咬人。
四年前被咬的那次,他足足擦了一个星期的跌打损伤药油!
所以他绝对不想再被咬一次。
思及此,木楚正想稍微哄哄这人,不管怎么样,先糊弄井渊放开他再说,然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他跑了,井渊也不可能把他逮回来再咬一口不是?
他正兀自计划着,未曾想井渊竟然按着他的肩膀,一低头就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木楚整个人都炸了。
什么鬼!!!
你喝了劳什子酒,连人都分不清楚了吗!!
井渊亲完后,眸光幽深地看着怀中这人的脖颈,随后竟然凑上去对着这白皙的脖颈就轻轻亲了一口。
靠!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