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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本仙尊感动了
也就是这会功夫,井渊顺利把木楚解救出来,纵身加入原本焦灼的战圈。
只见原本木楚吃力应对的黑衣人,在井渊的手下瞬间成了战五渣,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黑衣人打趴在地上。
黑衣人被井渊点了穴道,姿势怪异地趴在地上,杏眼满含愤怒,“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不要脸!”
她这一开口,木楚才反应过来,这刺客敢情还是个女的?刚刚情况紧急他没反应过来,现在他只想扶额。
井渊燃起了桌上的蜡烛,屋内登时一片光亮,屋里桌子椅子的残肢横七竖八铺了一地。
木楚蹲下身来,伸手摘了黑衣人遮脸的黑布。
只见这人杏眼圆脸,唇红齿白,生得倒是可可爱爱的,只不过此时脸上满是愤恨之色,看上去就差了点意思。
木楚一脸无奈,“姑娘,我招你惹你了?要你大半夜亲自上门杀我?”
黑衣人冷笑一声,“木仙尊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没点数吗!”
木楚拍了拍衣摆,站起身来,“抱歉,本人做没做过什么心里真的没点数。”
井渊冷漠的看了眼黑衣人,黑眸沉沉,“师尊,这人如何处置?”
木楚一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还没想好就见李清祁迈着小碎步踏进这惨不忍睹的房间。
李清祁看了眼地上死狗一样趴着的黑衣人,反倒是“咦”了一声。
木楚抬眸看他,“你认识她?”
李清祁蹲下身又仔细地打量了这张脸两眼,复又起身,没有半句废话,声音平静无波,“缥缈峰峰主前任妻子,名字忘了。”
木楚闻言一愣,他知道这女的为什么要杀他了。
因为他破坏了人家的婚姻生活!但是这还真不能怪他好吧。
事情是这样的,这女的名叫顾绾绾,原先是缥缈峰峰主苏子玉的结发之妻,但她在婚后还不要脸地出轨了苏子玉的弟弟苏子秦。
典型的红杏出墙。
然后还好死不死地被木楚本尊撞破了,之后这件事就自然被捅了出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苏子玉和顾绾绾和离,彻底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只是如今看来,顾绾绾和苏子玉和离后也没和苏子秦过得有多好,要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跑来杀他了。
木楚一脸无语,干咳一声,“这位……呃,你的事与我无关吧。”
顾绾绾趴在地上,一脸愤恨,咬牙切齿,“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和子玉和离,如今……”她深吸一口气,“如今就连子秦都弃我而去……”
这又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她自己出轨又被出轨对象抛弃,她不怪自己不怪抛弃她的渣男,反而找他出气?
这人有病吧!
木楚简直无言以对。
他头疼地看了眼顾绾绾,道,“这位美女,我希望你搞清楚,是你自己做了对不起苏子玉的事,不是我逼的,这件事就算没我揭发,也是纸包不住火,你的下场一样不会变。所以请你不要像个脑残一样提着把刀跟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说完,木楚也再不看顾绾绾青白交加的脸,挥了挥手,“把她绑了送回去给苏子秦吧。”
门外中了迷//药的弟子在李清祁给他们服了解药之后都清醒了过来,一个个脸色铁青,毕竟他们都是奉命来保护木仙尊和医仙的,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昆仑的脸简直都让他们丢尽了。
因而此刻闻言,他们对着顾绾绾都没什么好脸色,粗暴地将人拽起,五花大绑地绑了两圈,接着跟提垃圾一样提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师尊去我房里清理一下伤口吧。”
木楚回过头,见井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双丹凤眼漆黑幽沉,薄唇轻抿。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在打斗中,身上被剑气划伤了好几处。
他还没忘记刚刚危难之际井渊的救命之恩,虽然很想狗腿地直接应一句,“好啊好啊好啊”,但他好歹是师尊,还是要点脸的,故而他轻咳一声,绷着脸应了句,“也可。”
李清祁扔了一瓶外敷的伤药给井渊,乐得清闲,悠哉悠哉回屋去了。
木楚跟着井渊来到他屋里,井渊关好门后却是隔着一步远,就这么无声的看着坐在桌前的木楚。
木楚本来还喜滋滋地想只要跟男主待一起,肯定就会特别安全,然而见井渊就这么站在跟前什么话也不说,晦暗幽深的双眸如同个无底漩涡,简直就像要把他卷//入其中,他心中猛地一颤,左眼眼皮狂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咽了咽口水,正想说些什么调节这诡异的气氛,井渊微凉的手却搭在了他脖颈的一道细小伤痕处。
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木楚浑身一抖。
近距离接触下,井渊自然察觉到了木楚细微的反应,他眸光一暗,低声说了句,“师尊,怕我?”
木楚握紧了双手,脆弱的心脏狂跳不已,他死死地咬着舌//尖,才忍住没在他面前抖如筛糠,低喝了句,“胡说什么!”
这本该十分有气势的训斥此刻却像轻飘飘的羽毛一般不痛不痒的落了地。
他坐着,井渊站着,本来在气势上就弱了一层,如今更是显得他像砧板上的鱼肉,像待宰的羔羊。
木楚正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却见井渊眼眸低垂,长长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柔和的阴影,殷红的薄唇缓缓绽开一个绝美的美容,刹那间映得满室生辉,又见他蹲下身来,微凉的双手轻轻握住木楚因紧张而握紧的双手。
少年眉眼间尽是缱绻温柔,他诚挚地看着他,像是保证,像是许诺,“师尊,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所以,请你不要怕我,不要推开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
木楚被他这真诚的眼神晃得神智一荡,有些摸不着边地应了声,“嗯”。
井渊见木楚应了,心里像有什么漂浮不定的东西稳稳落了地,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拿过桌上那瓶伤药,轻声道:“我给师尊上药。”
郁颜郁颜
木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淡淡地应了声:“好。”然后就没动静了。
井渊薄唇轻抿,“师尊,不脱//衣服吗?”
木楚后知后觉地看着身上的伤口,确实,不脱//衣服没法好好上药。于是,他干净利落地把上半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脱了。
井渊看着他脱//光了的上半身,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移开双眸,修长的手指堵在白玉瓷瓶口,一倾斜,将瓶子里的药液沾到手指上,而后才又看着木楚,动作轻柔地抚上木楚脖颈上的伤痕,“师尊,疼吗?”
这一声语气极轻的“疼吗”却像重鼓一样重重地敲在了木楚心上,他活了这许多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用这样充满关切的语气关心过他了,木楚眼眶忽地一热。
井渊看着木楚微垂着头,搁在膝盖上的双手还虚虚地握成拳,他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很难受,“以后我保护师尊,不会再让师尊受伤了!”他停了一下,近乎呢喃了一句,“师尊受伤,我会心疼。”
木楚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眼眶里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眼尾微红,他缓缓吐出一口感动的热气,应道:“知道了。”
然而井渊看着木楚这番感动的模样却以为是他手劲太大弄疼了木楚,于是他紧张兮兮道:“可是弄疼了师尊?”
木楚深吸一口气,“不是。”
井渊闻言一颗提着的心才又妥妥当当地回到了胸腔里。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而井渊则继续仔细地给木楚上药。
感动过后,木楚脑子稍微冷静了些许,而后在井渊手指划过胸膛肌肤时,他却忽然觉得像有一股细微的电流划过,电得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他眉头一皱,本能地往后瑟缩了下,左手迅速按住井渊正要伸过来给他擦药的手,低声急道:“我自己来就好。”
井渊一愣,沾着药液的手垂在身侧,眼眸却暗了三分,嗓音透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师尊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我,也想对师尊好。若是师尊嫌弃我……”
木楚听着他这难过的语气,急忙接了一句,“不是你的关系。”
井渊闻言紧张地看着他,小心翼翼道:“师尊没有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