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疾奴家有药(357)

作者:沧海明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赵承渊拱手笑道:“贵妃驾临,臣等自然不敢失礼。皇后娘娘宽仁,不会怪罪贵妃的。”

王樱的目光从赵承渊的肩膀上飘过在沈熹年的脸上停了一下,方微笑道:“好了,诸位王爷,世子和大人们都请自便吧。我先进去看看小公子。”

赵承渊带着众人躬身相送。王樱在沈熹年缓步走过,穿过厅堂去后宅。

后宅,秦青茵的母亲秦夫人和靖西候沈夫人早就带着来祝贺的夫人娘子们等在院子里,见了王樱,众人齐刷刷的行礼。

王樱忙上前两步,一手拉了靖西候夫人,一手拉了秦夫人,微笑道:“快快请起。诸位也都请起吧。”

众人都谢恩平身,秦夫人和沈夫人陪着王樱入内落座,奉茶之后,王樱说要看看小公子。秦夫人便叫奶娘把孩子抱了过来。

王樱看着熟睡的小婴儿,心里像是被一枚柔软的羽毛撩了一下,痒痒的。于是忍不住问:“我能抱抱他吗?”

“哎呦,这可是孩子的福气呢。”秦夫人笑着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孩子送到了王樱的怀里。

王樱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连喘气都不敢用力,又扭头对靖西候夫人笑道:“这么小的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沈夫人笑道:“这孩子生下来四斤八两重,不算小的了。而且这小孩子见风就长,快着呢。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满地跑了。”

“真好。”王樱说着,把孩子还给秦夫人,又说:“皇后娘娘听见喜讯之后十分的高兴,可有碍于国礼不好亲自回来抱抱这孩子,便让我过来看看孩子,抱抱他,回去好说给皇后娘娘听。”

秦夫人起身离座,又深深一福,回道:“皇后娘娘仁爱,府里上下都深谢娘娘恩典。青茵刚刚分娩过,身子虚弱还不能下床。等她出了月子一定会进宫给娘娘磕头谢恩的。”

“夫人快请坐。”王樱忙让秦夫人落座,又对弄墨招了招手。弄墨把手里的两份礼单躬身送上。

“这是两份礼单,一份是皇后娘娘的,一份是我的。皇后娘娘的礼是陛下帮着挑的,自然是极好的。我那一份却不敢比,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给孩子玩罢了。”

沈夫人和秦夫人又一起起身谢过恩典,叫人接了礼单收起来。

洗三只是小宴,许多人把贺礼送到便告辞离去并不会留下来用饭。所以林府今日预备的宴席也不过六七桌。

然而王樱的到来却让许多人都改了主意,一些没来得及离开的便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想着留下来凑个热闹。于是林府的厨房立刻忙碌起来。林逸隽因此忙的脚不沾地,忽然又有人来回说家里的酒怕是不够。旁边的沈熹年听说立刻接了这份差事,说:“我带人去买了来。”

林逸隽也来不及跟沈熹年客气,便点头说:“既然这样,你再顺便让酒楼送几样拿得出手的菜肴过来。”

“行,放心吧。”沈熹年应了一声叫了几个人立刻去办理。

于是中午开宴的时候,宴席上除了林府厨房里自制的菜肴,还有汴京城清风酒楼的招牌菜和西域来的葡萄酒。

众人都吃的开心喝得高兴,唯有王樱在半醉半醒之间心里发酸只因这葡萄酒是当初她跟沈熹年私下里说话的时候曾经定下,他们成婚那日,喜宴上要全部用这葡萄酒做喜酒。当初的王樱还想着,她母亲给自己准备的嫁妆里有一对夜光杯,成婚之后,她要用夜光杯跟沈熹年品葡萄酒。一定要感受一下“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诗情,再弹一首琵琶曲,体会一下“欲饮琵琶马上催”的豪情。然而如今物是人是,只是没了那一纸婚约。他依旧是朗朗少年,自己却已经是贵妃了。

第246章 两份小食,两种情谊

王樱从林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五六分的醉意,上了马车便靠在弄墨的身上闭目养神。

“娘娘今日喝了不少的酒,这马车颠簸,您若是难受可要说呀。”弄墨看着王樱绯红的面颊,抬手给她揉按着太阳穴。

王樱迷糊的说:“嗯,一会儿路过清风楼的时候进去喝一碗醒酒汤,吃几块点心再回去。”

“好。”弄墨欠身对赶车的宫监说了一声,让他绕到去一趟清风楼。

宫监答应着,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拐了个弯儿,两刻钟之后,马车在清风楼的门口停了下来。

弄墨扶着王樱下车,然后在清风楼小伙计热情的招呼下进了清风楼并上楼进了一间临街的雅间。

清风楼对面的醉仙楼里,赵承渊跟沈熹年相对而坐,赵承渊捏了一颗核桃丢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又漫不经心地问:“你闲着没事把我叫到这里来喝茶,是为了对面的人吧。”

“你一点都不内疚吗?”沈熹年皱眉看着赵承渊,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

赵承渊好笑地反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太妃是你的人。这一点你可以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沈熹年不悦地说。

“熹年,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你凭什么这么以为?我姐姐已经去世很久了,你已经有了丁素云这个侧妃陪伴在你身边而且还有一个厨娘有了你的孩子。吴王府和靖西候府的联姻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凭什么跟你是一条线上的?”

赵承渊淡然的笑了笑,直言道:“因为你我心里爱着的藏着的是同一个女人。”

“”沈熹年被堵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

“你姑母在宫中困了一辈子,你该是知道深宫中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所以你让杨太妃鼓动她喝下一碗红花汤,彻底断绝了她今生的子女缘分?”沈熹年冷声问。

“这是一举三得的事情。如果她不这么做,王著就要离京去做个地方官,就算王著无所谓,还有她的兄长今年参加科考,即便高中榜首也得不到重用。”

“那又怎么样?这是王家的事情,你凭什么干预?”沈熹年质问道。

“王著如果被调离出京,那么太后撤帘的事情至少要往后推两三年。”

“所以你这么做是受了陛下的谕旨?”

赵承渊摇了摇头,说:“并没有。陛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谕旨?事实上他沉浸在新婚得子的喜悦里,根本都想不到这样的主意。”

沈熹年好笑地问:“你是想说你忧陛下之所忧?”

赵承渊无奈的摇了摇头,反问:“熹年,你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不过是质问你几句罢了。而你呢?把一个弱女子逼到了这样的地步,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为了扫清另一个弱女子脚下的绊脚石。你该知道,如果王樱怀孕生子尤其是生下皇子,另一个人的日子会有多么艰难。王樱进宫就是一场阴谋的结果,这场阴谋已经让忘忧受过一次伤了,但至今为止我们都无法预测将来还能发生什么事情。你看现在她跟忘忧情同姐妹,但将来呢?如果她们各自生下皇子以后呢?还能情同姐妹吗?”

沈熹年知道赵承渊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对于此事,他也痛恨所有跟那件事情有关的人,甚至已经联络了一些人准备上疏弹劾梅翰林和太后一党,要求彻查此事,要把梅清韵以宫规处置了给忘忧和那个孩子一个说法。

然而这些恨意在王樱喝下红花烫的那一天之后,像是煮沸的锅底撤掉了柴火,滚开的沸水渐渐地平静下来。

正如忘忧所言,这一场阴谋里没有胜者,所有的人都在作茧自缚。包括太后娘娘在内。

对面清风楼的雅间里,王樱自己要了一壶茶,两份点心,一个人临窗坐着,把点心吃完,把茶也喝完,待酒醒得差不多了才叫弄墨结账离去。

马车离了清风楼挺远了,弄墨才小声说:“娘娘,刚才在清风楼门口奴婢看见阿寺跟沈凌在一起。”

“嗯?”王樱一时没反应过来。

“阿寺是吴王的贴身护卫,沈凌是靖西候世子的贴身小厮,他们两个在清风楼门口的蹲着吃杏仁酥茶”

王樱愣了一下,喃喃地问:“你的意思是吴王跟沈公子都在清风楼?怎么没听见他们说话?”

“或许是在对面的茶楼。”

“那倒是巧了。”王樱说着,微微低下了头。心里又莫名觉得一阵温暖。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原本低着头的王樱身子往前晃了一下,撞到了弄墨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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