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目光悲哀，不知道为什么，看向那女孩儿的眼神总是绪满了泪水，想流却没有流出，包含千万思绪。
“爸爸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这事儿不应该你来做，以后卡卡还是不要来马戏团了，这里不适合你。”地中海的马戏团团长语重心长地安慰着自家的小女儿。
那女孩儿被他颇有些肥腻的身子抱在怀里，她使劲儿的挣脱开他的怀抱，怒气冲冲的有些声嘶力竭。
“不，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卡卡，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爸说话呢，赶快给你爸爸道歉。”
“团长不让你来马戏团，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像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多出去跟女同学们一起玩玩布娃娃，看看动画片之类的就可以了，老是在我们这一群人的地方呆着，的确不是那么回事儿。”
“卡卡，不要耍小孩子性子，给你爸爸道歉吧……”
一旁的几个工作人员仗着比较年长一些，便开口劝诫着小女孩儿。
第52章 爸爸，妈妈是你杀的吧
“我为什么要道歉，那猴子我不动手，你们不是一样也要不放过他吗？还有，爸爸，妈妈是你杀的吧……”女孩垂下脑袋，说出的话令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浑身一怔。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妈是出去旅游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怎么到你口里，开始这样诅咒大人了。”
那马戏团的团长突然就冷静了下来，脸色比较阴暗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儿。
“哦，您说她是出去旅游了，可是，为什么我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她要是出去游玩又为什么不会带上我？”
女孩儿咄咄逼人，丝毫没有给那团长留任何的退路。
那地中海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然而下一秒就被他掩饰了下去，继而脸上重新恢复的是一副比较柔和的笑容。
“卡卡，你是不是生病了？今天怎么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一些奇怪的话，我昨天还刚刚和你妈妈通过电话呢，至于为什么你给她打那么多电话没有接，可能是当时两国所在的时差不一致，你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就赶上她睡觉了。
好了，不要再闹了，马戏团这里不是你们小孩子该呆的地方，听话，乖一点，回家吧。”
“我不要回家，我才不要回去呢，家里妈妈所有的东西物品行李都没有带走，她如果出去旅游了，怎么会不带一些生活用品？你根本就是在骗人……还有厕所一直在堵着的下水道，我总能从里面看到一些血丝和肉块儿蔓延出来……”
“你们睡觉的卧室你也总是不让我过去，里面的血腥味道极重……爸爸，说实话吧，你如果真的把妈妈杀了，就趁早去找警察叔叔过去自首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您不要再把我继续当作孩子一样看待。”
“上学的时候，老师都教导我们要做事知错就改，只要懂得认错悔改，最后一定会有人原谅我们的，但是如果一直不承认错误，才会误上歧途，再也回不来了……”
小女孩语出惊人，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其他的工作人员们一个个的都没有出声说话了。
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们也不敢再多提几句，这特么的故事走向突然就变了味儿，越来越可怕起来。
“卡卡，天色不晚了，爸爸这边也忙活差不多了，咱们回家再说。”那秃顶男人伸出手想要触碰小女孩的肩膀，语气温柔了下来，然而他的手却是被女孩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扑了一个空。
“回家？我还回什么家，难道是想要带我回去一起杀人灭口吗？这样从此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人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我妈还有我。你就可以继续在这儿马戏团当着表面上光荣的团长，没有人知道你犯下的罪行。”
“卡卡，你别激动，你听爸爸好好给你解释，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解释什么，你现在难道可以指着我妈妈的尸体发誓说你没杀人？”女孩身上背着的书包掉落在地上，里面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漏了出来。
第53章 审判席
偏偏那黑色塑料袋没有系紧一样，缝隙当中渗漏出了一个小小的肉块，仔细看过去的话，还能在那肉块儿的后面见到藕断丝连着的一个指节。
不是动物的，也不是鸡鸭牛羊的，而是人类的。
“爸爸，你不会不认识这是什么吧？我带妈妈来找你了，妈妈说希望我们一家人团聚呢……”
“卡卡，你病了，怎么净说胡话，快把那些东西收起来，走吧跟爸爸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儿。”那男人说着就上前一步，有些匆忙的打算将女孩从原地拉走。
四周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了一样，然而事实上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女孩儿的话半真半假，很难不令人信服，至于那马戏团团长看着也的确很可疑。
“不行，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放开卡卡，团长，我觉得事态严重还是报警处理吧，如果这真的是个误会，那卡卡书包里的人类指节一定是指向其他受害者的证据，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人群中冲出来一个穿着小丑服二十多岁的女孩，脸上还画着浓重的色彩，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委屈起来，那不是一个笑脸，而是哭脸。
“章程悦是吧。”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紧锁着眉头。
“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来指手画脚，该报警该去医院，我都会自己去处理，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马戏团团长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听起来他此刻的心情极差，逐渐失去耐心。
扮演小丑的女孩一愣，傻站在原地，就看着那团长拉扯着极不情愿甚至带有些哭腔的卡卡逐渐的向着外面走去，而四周除了她一个愣头青上来说话的，便再也没有人出声阻拦。
看着那女孩恐惧的神色，她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可惜她没有帮手，所有人都是保持着一个漠视的状态，该干嘛干嘛去了，甚至还有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的。
旁边的笼子里逐渐发出浓重的血腥气味，双面彩猴逐渐冷却的身体就躺在她身边，不远处卡卡的哀嚎声回荡在耳边，身旁同事清理现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掏出一个颇有些老旧的手机，她哆哆嗦嗦着的在拨号键盘上打出几个数字，刚准备拨打出去，下一秒就眼前一黑，随着木棒落地的声音响起，她也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上。
“还想报警？真是个雏儿，疯了吧，你个大学生临时工不在乎工作，我们可在乎着呢，老板出事儿丢了饭碗，我们上上下下百余人靠你养啊。”
苏素皱着眉坐在横栏上，看着四周越来越多向着那小丑女孩聚集过来的工作人员，颇有些叹气。
“可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出了人命谁来买单，哦也对，谁不都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刚刚感慨完这句话，下一秒整个空间突然就扭曲了起来，像是老式的黑白电视信号不良似的，满屏飘荡着雪花点，贯穿着破碎的轰鸣声。
一个猝不及防，苏素连忙闭上眼睛伸出手捂住耳朵，那声音仿佛能够贯穿耳膜似的，她只感觉时间再漫长一点儿，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变成个聋子似的。
等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后，苏素再睁开眼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的景象早就已经换了一番。
她坐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前方不远处是气派又庄严的法庭。
四周全是激烈讨伐那台上被押送的男人的喧嚣声，苏素随着人群的视线望了过去，不由得一愣。
那是一个俊美却又略显的窘迫的男人，面对四周的景象他却是有些淡然和不为所动。
“真的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倒卖儿童就该判他死罪！”
“唉，谁不说嘛，将小孩从小培养成猴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能够忍得了心的，这年头为了挣钱怕不是利欲熏心已经没有人性了。”
“听说他们这还有一个组织，马戏团里能看到的那种十分灵活的猴子，都是把小孩从小跟猴子养在一起，再将猴皮活剥下来，一点儿一点儿的缝合在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