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那你先前还说让本王去找皇帝拿赐婚圣旨,以此交换酒精配方,感情是在忽悠本王?”
傅谨语弱弱道:“因为我知道你必然不会答应呀。”
这当然是托词。
那会儿她还没将他勾到手呢,若能用酒精配方换来圣旨赐婚,显然是笔划算的买卖。
想到这里,她冷哼一声,高傲道:“不过,看在王爷对我一片痴心的份儿上,酒精配方也不是不能提前给你。”
崔九凌顿时眼神一亮:“当真?”
她哼唧道:“不过我要两成的干股。”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他俩这对才刚确定关系的小情/侣?
虽然以他的性子,一旦认定了自个,移情别恋的几率不大。
但万一呢?
还是真金白银拿到手更让人有安全感。
如此就算哪日自个跟他一拍两散,有大笔银钱在手,也不愁没有小/鲜/肉凑上来。
“就这?”崔九凌诧异出声。
还以为她会提一堆刁钻的条件呢,结果就只是要两成干股?
这可太不像她了。
看来暴露自个的心思也不全是坏处,起码她心安了不少,不然也不会将酒精配方交出来。
又听她提议道:“酒精用途甚广,这买卖必定招人眼红,你最好送一成半成的干股给皇帝,将他拉进来当挡箭牌。虽然王爷不惧旁人眼红,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崔九凌闻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一个翰林家的小姐,竟懂得这些官场、商场的门道,着实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芩表妹说的对,自个是该对她多上心些了。
他颔首:“两成干股可以给你。”
随即又霸气道:“其他的交给本王就成,无须你多操心。”
傅谨语翻了个白眼。
软话都不知道说一句。
若非自个对他足够了解,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会搞定皇帝,还当他嫌自个多嘴多舌呢。
果真是注孤生的命,难怪原著里头傅谨言的儿子都当上摄政王了,他还在打光棍!
崔九凌看她翻白眼,还当她嫌弃自个没诚意,于是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又对着她的樱/唇亲了过去。
傅谨语:“……”
遇事不决就亲/嘴,谁给他惯的毛病?
啊,不对,似乎是自个开的坏头,毕竟自个啥事儿都能攀扯到亲/嘴上。
可她那是为了充电啊。
这会子她电量满满,他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作甚?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呢,舌/头上突然被轻/咬/了一下。
她抖了一下,用眼神愤怒的瞪他。
见她回神后,崔九凌这才阖眼,霸道而又不是温柔的亲她的唇/瓣跟允吸她的舌/儿。
傅谨语被亲了个七晕八素。
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丫学的还挺/快,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被动的滋味,似乎还不错。
就,就也不算在做无用功吧。
半晌后,崔九凌松开她,从袖子里掏出块丝帕来,先替她拭了下樱/唇,然后又擦了下自个的嘴/唇。
嘴里轻哼一声:“这下你满意了吧?”
傅谨语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用夸张的语气,一波三折抑扬顿挫的说道:“王~爷~真~是~太~厉~害~了,亲~的~人~家~都~醉~了。”
崔九凌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你好好说话。”
傅谨语立时坐直了身/子,一脸嫌弃的说道:“舌/头毫无章法,牙齿也不知道收着点磕碰的我嘴/唇生疼,技术差的简直令人发指。也就是我脾气好,若换作旁人,只怕早一脚将你踹飞了。”
崔九凌立时脸黑如锅底。
他立时反驳道:“胡说八道,我分明就是全然按照你先前亲我时的那样亲的你,我技术差,你岂不技术更差?”
傅谨语笑嘻嘻道:“对啊,我就是在胡说八道啊,谁让你实话不听,非让我说假话。”
崔九凌:“……”
这种事儿上也能皮。
这家伙真是叫人不知说甚好。
不知道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
靖王将傅翰林府的二姑娘当众抗走,用汗血宝马驮回靖王府,半日后才将她放回的消息,长着翅膀一般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街边卖咸鱼的小贩对旁边卖泥人的小贩说道:“这傅翰林府爷们不咋地,姑娘们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前几日才有大姑娘被宁王世子爷看上的传闻,昨儿又传出来二姑娘被靖王爷从聚贤楼掳回府的消息,如此看来,他家岂不是要出一个世子妃跟一个王妃了?当真是了不得!”
卖泥人的小贩笑道:“昨儿你没来摆摊,我可是亲眼瞧见那热闹了。靖王爷怀里搂/着傅二姑娘,骑着汗血宝马穿街而过,后头几十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追随,那气势,那威风,好家伙,险些没惊掉老汉我的眼睛。”
小贩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傅府众人了?
次日傅谨语还在睡懒觉呢,傅老夫人的大丫鬟紫苏就来到秋枫堂,说傅老夫人传她到松鹤堂说话。
傅谨语打着呵欠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番,然后前往松鹤堂。
谁知一出正房明间的大门,入目就是一片雪白。
昨儿夜里竟然悄无声息的下雪了,而且这场初雪的规模还挺/大,屋瓦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院子里的树都被压弯了枝条。
傅谨语笑着对谷雨道:“难怪你们把我裹成个熊,原来下雪了。”
谷雨笑道:“姑娘怕冷,又逢下雪,自然要多穿些。”
甬道已被仆人们清扫干净,傅谨语主仆俩一路顺畅的来到松鹤堂。
在外间脱掉斗篷后,傅谨语抬脚进了东暖阁。
东暖阁里头,人还真齐全,除了傅老夫人跟大太太陆氏,竟然还难得的看到了傅二老爷。
许是跟崔九凌的“奸/情”暴露的缘故,傅老夫人不似以往那样一见她就皱眉,三句话不离“跪祠堂”。
在她请安后,反倒和颜悦色的说道:“语姐儿快别多礼了,赶紧坐下吧。”
完美展示了什么叫势利眼。
也对,以往她虽是靖王太妃跟靖王的救命恩人,但这俩人向来清冷孤傲,除了傅谨语,傅家其他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甚好处都沾不到,自然不甚在意。
但现在不同了。
倘若傅谨语成了靖王妃,靖王可就是傅家的女婿,也不必靖王做什么,光靖王岳家这个名头,旁人就得客客气气的捧着他们。
傅谨语在下首的太师椅上坐定。
傅二老爷沉不住气,也懒得客套,直白的问她:“外头传言你昨儿被靖王爷掳回府里,可是真的?”
傅谨语笑道:“甚掳不掳的,靖王又不是土匪,如何能干出当街掳人的事儿来?他只是寻我有急事儿罢了,外头那些人胡乱传言,父亲可千万别信。”
傅老夫人听完这话,立时急了:“可是你俩共乘一骑是事实,男女授受不亲,你名声都坏了,靖王爷可不能不负责。”
“他没说要负责,也没说不负责,孙女也不知他是甚意思,不如祖母替孙女去问问?”傅谨语笑眯眯的给傅老夫人挖坑。
傅老夫人立时摆手道:“靖王爷喜怒不定,太妃娘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可不去自找没趣。”
傅谨语扯了扯嘴角,算你丫还有点自知之明。
傅二老爷哼了一声:“他不负责可不成,有了这一出,哪家男子还敢娶你?”
敢跟靖王爷抢媳妇的,全大齐怕也找不出一个来。
傅谨语淡定道:“他也没说不负责,说明此事还有余地。横竖我前头还有哥哥跟姐姐呢,他俩的婚事都未定呢,我的事儿暂且不急。”
她不急,傅老夫人跟傅二老爷可急的很。
但他俩也只能干着急。
傅老夫人没胆子去进靖王府,傅二老爷倒是个胆子大的,但他先前往崔九凌跟前凑,才刚自报家门,就被侍卫毫不留情的拖走,哪敢再次凑上去?
故而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傅老夫人仍不死心,嘱咐傅谨语:“往后别四处瞎跑,得空就去靖王太妃跟前奉承,没准你奉承的好了,靖王爷就愿意负责了呢?”
先前不许傅谨语多到靖王府走动的是她,如今改口让傅谨语多去靖王府走动的也是她。
这脸打的真是“啪啪啪”的。
不过对于傅老夫人这种没脸没皮的来说,打脸好似家常便饭,压根就不待半点脸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