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深揉揉眉心:“行了,先别说孩子了。”
“......”
时盏真觉得搞笑,又不是她先开口提的。
闻靳深看不下去她一直那么傻站着,伸手拍拍她的手臂,放缓语气:“先吃面吧,吃碗面我送你回酒店。”
时盏面无表情地坐下,拿起筷子应付般夹几根面往嘴里送。
闻靳深的食欲向来不算好,他吃相优雅温吞,量又少,她以前和他吃饭就爱盯着他看,总觉得他这样的人脸吃饭都会给人带来视觉享受。
眼下,闻靳深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正好也有电话进来。
没开免提,时盏听不到那边的声音,只听见闻靳深淡淡地说了个好,就准备挂电话。
“好什么好阿!操!”江鹤钦在另外一边吼着,“我背着我爷爷借给你的藏獒呢!还不快点给我送回来,我爷现在到处找,我他妈人要没了你知不知道!人立马就要出事了!你他妈赶紧给我送回来!!”
闻靳深懒懒抬眼看一眼对面时盏,还是说:“好,先这样。”
然后就直接撂了电话。
再次打过来时,被闻靳深毫不留情地拒接。
江鹤钦:???
闻靳深付完钱,主动帮她拎包:“走吧。”
时盏懒得去从他手里夺包,索性转身先行一步走在他前面。
夏季晚风凉凉。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跟随。
到酒店一楼后,时盏回头从他手里拿走包,冷淡开口:“就到这儿吧。”
闻靳深无声淡笑,也没再说什么,只目送她进了电梯。
电梯门闭合前几秒里,隔着遥遥一段距离,时盏看见闻靳深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和前台的接待说话,表情淡得像座冰湖。
出电梯后,时盏从包里翻出房卡,刷开房间。
正好剪辑师将最新一集的成片剪好后发到她邮箱里了,时盏给电脑插上电源线,点开成片开始看,她对待工作向来仔细,看得一丝不苟。
时盏一边看一边记录着发现的问题,觉得有几处镜头切换衔接十分僵硬,正在笔记本上写着,就听见敲门声。
时盏放下手中纸笔,起身去开门。
她拉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衣着火辣性感。
时盏:“有事?”
那两个女的像是看见她很吃惊,“这不是闻先生的房间吗?”一边问一边还偏头往门里面张望。
“不是。”时盏很轻地笑了一下,“哪个闻先生?”
其中一名目测E奶的女子嗲道:“就闻律师嘛。”
哦。
闻时礼。
时盏十分好心地抬手指着对面的房门:“他在对面房间。”
好巧不巧,刚说完对面门就开了。
第63章 九万62 享受他人的地狱,多么快意。……
Chapter62
对面房间门打开。
闻时礼裹一件浴袍, 垂额黑发微湿,姿态傲慢地往门沿上一靠,几滴水珠从发尖儿滴到长睫, 平添几分男性诱惑, 很欠的开口:“还没被/干就已经昏头转向找不到路?”
“......”
时盏相当不敢恭维他的措词。
不过,两位曼妙女郎像是不在乎闻时礼这种下流, 反倒很喜欢一般,娇嗔一句讨厌然后抛下时盏奔到男人身边去。
时盏也环手懒懒地靠在门框上, 盯着对面两女一男, 十分好整以暇地发问:“3p?玩这么开?”
岂止3p,
闻时礼的那些风流事迹难以细数, 花样百出,折磨人得很。
闻时礼将其中一个女人搂在怀里, 手在女人肩膀位置搭着,下流又自然地往下探去:“你要一起么?我不介意加一个。”
“......”时盏听着那女人一声娇吟,心里反胃, “不必,祝你愉快。”
然后时盏就关了门。
闻时礼不甚在意地笑笑, 左拥右抱地搂着人也回房间关了门。
时盏回到桌前坐下, 继续看只剩最后二十几分钟的新一集成片, 原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 结果看到结尾处有一个很明显的穿帮镜头。
是场男女主对手戏, 结果后边有个玩手机的工作人员入镜, 格外突兀明显。
时盏心里无语得很, 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剧组群,@全员后发消息:【明天所有人提前一个小时到场,六点, 不允许迟到,迟到罚款。昨天有场戏有bug需要重拍。】
肯定有人怨声载道,但时盏顾不了那么多。
等了好一会儿群里只有温橘回了个【收到】。
时盏又编辑一条消息发出:【其他人?其他人是没看到还是做不到?】
魏洲带头,回:【收到收到!】
然后配了个熊猫头滑稽表情包。
很快就有人纷纷回复收到。
时盏憋着不悦,将剩下最后几分钟看完,没再发现其他问题后才合上电脑。
缓缓站起身,时盏就觉得头疼得不行。她打电话给前台,想要点止疼药,却怎么也打不通,只好亲自下一趟楼。
刚打开房间门,迎面扑过来一人。
带着风。
带着血。
时盏:?
时盏:!
那个E奶妹子,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地扑在时盏身上,没有穿裤子(画面适宜马赛克),大腿内侧沾着刺目殷红鲜血。
她跌在地上,慌乱地抓着时盏旗袍一角:“救我,救救我......”
闻时礼赤着上身,起伏有致的腹肌上缠着浴巾,抽一口烟后徐徐吐笑着说:“是你想方设法爬我床的,这么不经操阿?”
时盏抬睫,面无表情。
幸好这一层现在没有其他人。
但有监控。
时盏难得善意一回,从自己房间浴室里拿出条浴巾来丢在E奶妹身上:“先裹着吧。”
倒不是她真的有多纯善,而是她觉得一个姑娘家家弄成这样真的非常难看。
E奶妹子赶紧用浴巾裹住自己的臀腿,浑身筛糠似的打着哆嗦,抖得很厉害,不知道是因为怕对面的男人,还是因为撕裂的痛楚。
E奶妹子不敢看闻时礼,只埋着头抽泣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扫您的兴致......”
时盏:......?
她真后悔给了浴巾,这也太没骨气了。
为什么要道歉?
受伤了,流血了,心也伤了,还要道歉?
“其实——”闻时礼掸掸指间烟灰,笑得散漫,“你下面松垮垮的阿,还搞得这么娇气我差点以为是什么名品呢,也不是扫兴吧,就觉得你挺自不量力让我恶心。”
于是,妹子哭得更凶,再进一步就是嚎啕的程度。
时盏额角突突地跳,脑袋疼得愈发厉害。
她觉得闻时礼做事待人都缺乏基本的尊重,比她更冷漠,更没有人性。就像是......像一头深渊里饥饿已久的野兽,唯一擅长的事情就是剥夺侵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欲望。
“闻时礼。”她冷不丁地喊一声。
“诶!”闻时礼笑得浮浪,“你说,小东西。”
正准备说点什么。
隔壁门开了。
时盏确实也没想到,闻靳深会从隔壁走出来,她住在这里一个月,记得隔壁住着的是个四十左右成熟女性,时不时在电梯里遇见时,那女人还会朝她打招呼。
现在闻靳深从隔壁走出来的画面,就很离谱,还很魔幻。
闻靳深看一眼对面浮浪不经没个正经儿的小叔,又看看一脸沉冷的时盏,最后才发现时盏脚边瑟缩着个捂脸哭泣的女人,下身缠着条浴巾。
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的他走过去,在时盏旁边停下,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时盏没理人,只俯身蹲下去问那个妹子:“要不要帮你报警?”
闻时礼直接笑出声。
那笑声真的很恼人,让人恨不得上去在他脸上来两拳。
时盏又问:“报警不?”
E奶妹子捂着脸哭得厉害,闻言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间偷看对面居高临下的闻时礼,不看还好,一看哭得更厉害了:“不......不要.......是我自愿的。”
“......”时盏真的想掀开浴袍让她自己看看,“你确定是自愿?”
闻时礼长长吁一口烟,深沉英俊的眉眼模糊在雾里,他故意用怜惜的口吻说:“真可怜阿,但是报警有什么用呢?”
——有什么用呢?
这座城市最有名的律师是他,最有能力的律师事务所是他开的,最有权势的家族也是姓闻。
闻时礼踩着酒店的软拖上前,单膝在那妹子身前蹲下,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很用力地拉拽着往后,疼得妹子带着哭腔尖叫,叫得十分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