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125)

在林初娆的认知里,她认识闻靳深二十多年,如若不是如今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他会有如此热烈疯狂的一面——

他把那个女人紧紧地按在树上逼吻,眼神疯狂错乱,攻势汹涌。

......

时盏不清楚林初娆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等她注意到时,林初娆的脸色早已褪成一片青白,时盏说:“闻靳深,你——”

“呜。”

还没说出口的话,又被闻靳深用唇舌吞掉。

他过尽她的每一寸香甜。

闻靳深一边吻她一边含糊对她说:“......我谁也顾不了了,你懂不懂。”

命都为你丢过一次,你还要我怎么样?

到底还要怎么样。

才。足。够。

时盏大脑开始缺氧,她一想到林初娆在盯着他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往左偏脸躲他的吻,喘着说:“我,我们真的结束了。”

“结束?”闻靳深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笑了,他又温柔地低脸亲了亲她的唇角,“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盏盏。”

时盏抬头。

闻靳深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黑漆漆的眼藏满深邃,他说:“我们不会结束的,永远不会。”

时盏喉间紧了下,心中升出不祥预感。

果然,他接着说:“以前温情的旧戏码你不爱,那我们就来玩玩成年人间的感情游戏。——这次既然我活着回来了,你还妄想逃么?”

在听这段话的时候,时盏并不明白。

“什么意思?”

闻靳深眼神里尽是吊诡般的深情,他将她的发顺在耳后,说:“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慢慢你就懂了。现在我再问你一句,回来我身边么?”

沉默了两秒。

时盏还是说了个不。

男人唇畔笑意凝了下,只一秒,又加深数倍地蔓延开。他说:“行。盏盏,我们走着瞧。”

时盏顿了下,说:“你威胁我?”

闻靳深温柔地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我只不过在提醒你,以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把你惯得这么逆反,现在改正正规矩了。”

时盏说:“你这还不是威胁?那是什么。”

“如果——”闻靳深弯腰替她整理好揉乱的裙摆,一边道,“你将这理解为一种威胁的话,那便是吧。”

时盏无言,心里浮出点点的无奈感,原来有些人真的摆不脱。

就算打掉孩子,也摆不脱。

那天时盏忘记问他一句。

如果当时车祸发生的时候,她的肚子里没有孩子的话,你还会舍命来救我吗?还会吗?

港城夜雨,迷离浓雾。他的眼神深情到令人难忘,但言辞间冰冷又野心勃勃。他说我们不会结束,也说这算一种威胁。那一刻的时盏,鬼使神差地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闻靳深,白大褂,清寒的眉眼,周身上下没有烟火气,像不会坠进红尘的神。

面对着林初娆不散的视线,时盏维持着镇定从他身前退出。她对他说:“快去吧,你的前女友在等你。不对,是前前女友。”

仿佛被她的用词逗乐,闻靳深笑了一下,说:“小姑娘脾性。”

他说得极其自然,一如当初的口吻。

是在这一刻,回忆作祟,她的情绪被放大得明显。时盏红眼的速度非常快,肉眼可见,被闻靳深一眼捕捉到。闻靳深懒懒说:“又叫我去,又红了眼,我怎么去?你是不是故意的阿。”

再下去的对话就该囫囵混乱了,时盏止住情绪,淡淡说:“没有。”

不得不说,闻靳深能如此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时盏内心是心安喜悦的。这和感情无关,而是一种本能,毕竟他是为了救她。

这一天,是2016年的四月。距离时盏第一次见到闻靳深,已经过去三个春秋。乍一听时间尚短,但其中所经历的怕是一本书写不完。两人都不是最开始的模样,心境早已在次次各种事中转换,时盏想将他归于人海,他却想两人永远纠缠。

后来。

时盏问过他一句:“怎么就非我不可呢。”

他回答得懒散,却又认真:“就算和你一生抵死纠缠,也好过捡个其他女人过日子。”

“捡”

这个字令她想了许久。

什么样儿的犯得着用“捡”这个字。——在地上的。

而在他眼中。

她不在地上。

第106章 九万105 这一次我说了算。

Chapter105

“我真的该离开了。”

时盏说这么一句。

闻靳深没有再拦她, 因为他现在还有点别的事情需要处理。目送她离开的背影,仿佛是件常事。

看着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时盏听见后方追上来的脚步声。

就在她以为闻靳深准备继续和她掰扯点什么时, 手腕倏地被温温一握, 下意识低头看去,他往她手里塞进那柄黑伞。

“还在下雨, 你撑伞回去。”

时盏转眸看他。

闻靳深脸上依旧是她熟悉那一卦笑容,清和, 耀眼, 仿佛先前她看到的那些阴狠全是错觉。她有些恍惚了。

他笑了一声, 说:“想什么呢。舍不得我?”

时盏重新拾回思绪, 她看一眼手里的伞柄,掌心凉凉的, 又看看闻靳深,最后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闻靳深抬抬下巴,说:“去吧。”

这一次, 我看你走。

但我有把握。

在不久后的将来,你会重新站在我身边。

哪怕手段算不上光彩, 甚至可以说成是卑鄙, 但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后明白一点, 有的时候人得为自己而活。

闻靳深一直注视着时盏在夜雨里离去的背影, 她踩过的地面淋淋水意, 被月光照着反出光点, 像另外一种形势下的星空。

衬着女人身段, 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胸口重重地钝痛一下。

闻靳深不适地捂住左边胸口,额头冒出冷汗,他紊乱地重喘两口, 强忍着难受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瓶。

离院时,医生叮嘱说心口不舒服的时候就吃。

这是吃几粒?

他记不清医生当时是说的一粒还是两粒。

闻靳深手指也有些颤,他强撑着身体走到树边,是刚刚那颗他将她抵在树上激吻的香樟。他靠上去,仿佛上面还留有她的香息。

林初娆自百十米开外靠近,在闻靳深面前蹲下,手想要扶一把他手臂,却被他一个眼神拦住。她低低弱弱地问:“靳深,你有没有事。”

闻靳深淡淡说:“没事。”

可林初娆看见,他连拧开那样小的一瓶药都显得如此费劲,手颤得很厉害,喘息声也一下重过一下。

林初娆说:“你刚出院,完全没必要这样逞强。”

闻靳深没理她,拧开药瓶。他倒出两粒在掌心,停住,在思考该吃一粒还是两粒。胸口钝痛加剧,容不得他再思考,仰头将两粒全吞了,然后靠着树身休息。

林初娆的注视非常直白,不加掩饰。

就连脆弱的一面,他也不愿意在时盏面前展露出来,却对其他人无所谓,他如此矛盾,高冷又炙热,冷静又疯狂,看上去冲突得明显,却也完整得不容诟病。

明明这么近阿。

林初娆想。

这人却陌生得令林初娆觉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闻靳深平缓过来,他顺一口气,眼神淡淡扫在林初娆脸上,说:“有什么事情追到这儿?”

林初娆坦诚,说:“我想见你。”

闻靳深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说:“我有什么好见的。”

林初娆下车的时候没有穿外套,现在身上穿这件单薄的连衣裙,在寒风里瑟瑟,看上去身形很是单薄。她想起刚刚闻靳深追上去给时盏递伞的画面,心中有些酸涩。

隔了好一会儿,林初娆低着脸说:“你不该对我这么薄情。”

闻靳深面无表情,只是说:“东西还给我。”

林初娆抬脸。

“那只玉镯。”

闻靳深眸色非常沉,连带着声音也很沉。

林初娆想起那只被她随手丢进垃圾篓里的玉镯,面对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心虚。她说:“我没拿。”

闻靳深目光里有考究,说:“你在撒谎。”

没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撒谎。

林初娆明白他的厉害处,索性摊牌道:“我扔了。”

那一瞬。

林初娆清晰看见,他仿佛呼吸都止了几秒。

闻靳深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烦躁地扯松领结,质问:“你有什么资格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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