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大师是学霸(49)

解梦师这条路是在刀尖上舔血,凶险无比,但谢鱼从不后悔。

即便是来世,还想当梦境大师。

*

不起眼的小宾馆里,黄尚正在琢磨刚收到的一些材料。

这个案子很棘手。

几个重要线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死去,连死因都相同,这不合常理。

难道有神鬼之力?

绝不可能!

黄尚相信科学,是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

想到这,突然想起天上掉下来的小妹妹谢鱼。

这姑娘带着一股子灵气,不像十五六岁的年纪。尤其看人的时候,好像轻易就能看透对方的心思。

就是爱好比较奇怪,研究什么解梦。

黄尚觉得她有点走火入魔,竟然喜欢画什么灵符,还说他阴气缠身。

下回见面不会送他仙丹啥的吧……

黄尚掏出那个小纸团,嗖的一下扔进垃圾桶,想了想又重新捡回来。

这好歹也是妹妹给的见面礼,还是勉为其难装着吧。

万一谢鱼哪天再想起来问他要,总不好说弄丢了,回头找个盒子放起来。

洗个澡,黄尚关灯睡觉。

小宾馆的条件实在不怎么样。

一翻身弹簧嘎嘣嘎嘣响,床垫子像是要裂开。

隔壁住着一男一女,开着电视机打情骂俏,说什么话这边听的一清二楚。

黄尚又翻了个身,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睡意。

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床垫子发出的嘎嘣嘎嘣响声。

黄尚心头陡然一凛。

想翻身下床开灯,可身体居然动不了。

黄尚大急,难道中了犯罪分子的迷幻剂?又或许是噩梦?

不太像梦,因为感觉太真实了!

他能感觉到身边有一阵凉气,能听到床垫子里的弹簧嘎吱嘎吱响,还能听见液体滴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吧嗒……吧嗒……

多年的断案现场经验告诉他,这不是水,更像是滴血。

突然,脖颈上多出一只冰凉的手。

黄尚下意识扭过头,只见旁边多了一个红衣长发女人,月光透过长发照到她的脸,上面一片玻璃渣,满头满脸都是血。

女子咯咯一笑,声音里透着诡异的沙哑,尖利的长指甲刺入他的脖颈。

“我好冷……好疼……”

“我死的可冤了……下来陪我……”

黄尚肌肉紧绷,精神紧张成一根弦,身体不能动也发不出声,此刻完全是砧板上的肉。

女子慢慢俯下身子,黄尚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腐肉味,感受到浓烈的杀气。

难道就这样死掉?

他还有好多事没完成,他不甘心。

亲人们的面孔像是电影一样出现在他脑海中,就在快绝望时一束金光陡然从衣架上弹出,瞬间照亮整间屋子。

红衣女子瞬间变成火球,随着尖叫声化作一团黑烟。

黄尚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隔壁的小男女还在聊情话,黄尚这才确定刚才真的只是梦而已。

打开灯,屋里一切如旧。

黄尚喝了口凉茶,点根烟看向窗外。

刚才的梦太可怕,此刻后背一片冰凉,连夹烟的手指都微微颤抖。

应该是压力太大,所以做了噩梦。

要是真有恶鬼,那抓过的那些坏人岂不是个个找他拼命……

走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伴着窃窃私语,听得出来有些着急。

“不对啊,刚才从外面看着就是这里,明明有火光。”

“你肯定看错了。黑咕隆咚一片,哪有火光?”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的,一阵火光从这间屋子冒出来。”

火光?

眼前浮现出刚才红衣女子被火球包住的景象。

黄尚眯了眯眼睛,将烟头掐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衣架前,摸索那枚差点扔掉的灵符。

口袋里只有一团灰!

哪里还有灵符的影子……

*

周日一大早,谢鱼回到木香镇。

这周本来打算好好看书准备期末考试,没打算回客栈,谁知程瑶华一大早打电话说有事相托。

刘秘书今天送谢鱼回家,还有老板黄雷雷的交代。

从客栈给他带泉水,还有步行街口的年糕、大麻花、煎饼果子。

刘秘书从反光镜里看了眼,只见谢鱼在后座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生怕打扰她,刘秘书悄悄关小音乐。

谢鱼什么都没琢磨,单纯睡觉而已。

昨晚看书到太晚,睡眠不足,这会儿正好打个坐养养神。

刘秘书开车飞快,平时三个小时的车程,两个半小时就到了。

见到程瑶华,谢鱼敏感的觉察到她的目光和昨天不一样。

昨天把她从小流氓手里救下来的时候,目光里是感激、小心、害怕、痛苦。

但是今天,目光里有了光,有了希望。

谢九老两口也不知道程瑶华有什么重要事,非得把孙女大老远从省城叫回来。但是凭着大半辈子看人经验,程瑶华是个聪慧并且坚韧的女人,她这么做一定有重要的事。

谢姥姥和谢九在屋里陪冯爱程念书,谢鱼和程瑶华单独去了另一间屋子。

谢鱼刚关好门,转过身就看见程瑶华跪在了地上。

“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程瑶华直勾勾的看着谢鱼,泪水止不住往外涌,目光中满满的倔强和愤恨。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件事我只能求你帮我。”

今天往回走的时候,谢鱼以为程瑶华问她怎么知道瘦猴和冯岭。但是现在看来,程瑶华另有更重要的事相托。

将她扶起来,两个人坐在炕上。

“昨晚我和女儿都做了很好的梦。梦见日子回到以前,我经营小吃摊,女儿上学,冯岭还活着。”

谢鱼给她倒了水,听她慢慢讲。

“这个梦太美了,美得我不想醒来。后来听谢大叔说店里有美梦符,我这才意识到你不是一般人。”

昨天在废品站,小混混突然间集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程瑶华还觉得纳闷。现在非常肯定,就是谢鱼出手帮她。

程瑶华还听谢九说孙女精通解梦术,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谢鱼会知道瘦猴和冯岭。

一定是他们找过谢鱼。

程瑶华擦干眼泪,颤声问道。

“冯岭……他还好吗?瘦猴还好吗?他们以前是好朋友。”

唉!

要是知道冯岭受那么多折磨,死后还继续被邪修折磨,程瑶华会多痛苦。

谢鱼道:“瘦猴说,等冯岭的事了了,他就去投胎,不然心有不甘。冯岭现在不大好,他……他受了很多罪,现在魂魄被邪修囚禁在一块石头里。”

程瑶华双手捂脸,强忍哭声,双肩不停地颤动。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程瑶华抬起头,将脖子上一串项链摘下来,推到谢鱼面前。

“冯岭常说,他这样刀尖舔血的人不该结婚。我们认识十年,结婚八年,我无数次劝他上岸,离开那个令人害怕的地方。为此,我们冷战过,争吵过。但是,我依然爱他,也是他最信赖的人。这个东西,是冯岭给我的。”

项链很普通,质感像是不锈钢之类。

吊坠是个小葫芦,做工还算精致。谢鱼将葫芦拆开,发现上面是一枚小型优盘,底下是一枚坚硬钢针。

“这是什么?”

程瑶华摇摇头。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冯岭一直戴在身上,直到他离开前的两天,把这个交给了我。”

那时候的冯岭已经预感到不妙,将这个东西交给程瑶华,嘱咐她一定交给可靠的人。

“那天瘦猴急匆匆来找我,让我们快走,我就知道冯岭暴露了。这是冯岭用命换来的东西,我想把它交给可靠的人,可是能交给谁呢?一般人我不敢托付。”

冯岭还说过,相托的这个人不但可靠,还要有本事。

不然拿着这个东西就相当于烫手山药,不但没有用,而且还惹祸上身。

程瑶华也想过交给警察,可是最后选择自己留着,慢慢等待机会。

直到遇见谢鱼。

谢鱼是她所见过的人当中最不平凡的一个,值得赌一把。

手中的小葫芦犹如千斤重,这是冯岭用命换来的东西。如果没有料错,这里面应该是犯罪集团的一些证据。

“里面的东西,你看过吗?”

程瑶华摇摇头。

“冯岭为什么和他们混在一起,这里面就应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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